是不是她埋進頸部,能聞到更濃的香。
當然,江隅這些心思,溫清離一個字都不知道,在商場里,江隅只是提著袋子跟在她旁邊,像個乖巧的小孩。
上了車,她也只是目視前方,兩人不說話,卻也沒有一絲尷尬的意味。
“我白天要上班,不常在家,地庫里還有一輛車,鑰匙就在門口掛著,我記得你有駕照,想出去玩的時候可以把它開走?!?/p>
回到家后,溫清離對江隅說。
這是兩人回來這一路上的第一句話。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江隅把東西放下,呆呆地站在那問她。
“我是雜志社的主編?!?/p>
溫清離給自己拿了瓶水,淺川市即將步入夏季的這段時間是最燥熱的,她們剛剛出門的時候也沒買水,她已經(jīng)渴的不行了。
江隅還是呆呆地看著,溫清離擰開蓋,微微仰著頭,把水倒入口中。
那完美的下頜線清晰地展露在了江隅的眼前,再往下一點是她白皙的脖子,江隅突然想咬上一口,感覺哪怕不用力,都能留下一抹紅痕。
江隅思緒已經(jīng)混亂,還是溫清離看她直直地看著自己,問了一句:“你也渴了?”
江隅的表情有了一絲崩裂,手也不自覺抓緊了衣角,這是她慌張的第一表現(xiàn)。
她在心里暗罵了自己一句,悄悄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平復了自己亂跳的心臟,說道:“沒有,主編應該很累吧?”
溫清離今天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襯衫是最能體現(xiàn)女人成熟的衣服,若是不系最上面的一顆扣子,便會露出鎖骨一片的景色,若是系上,又有種想窺探的沖動。
現(xiàn)在的溫清離便是把扣子解開了一粒,鎖骨處的肌膚露了出來,又被彎折的領子擋去了一大半,叫人看不真切。
“還好。溫清離回答道。
溫清離沒有忽略她的目光,還在想是不是年紀太小了,還能這么直白地盯著自己看。
她不是沒被人打量或是有點反胃的凝視,但江隅的看和那些人又不一樣,無禮又克制。
溫清離沒想到這兩個詞還能同時出現(xiàn),可形容現(xiàn)在的江隅又很貼切。
“你這樣看著我,是想干什么?”
溫清離說話的唇還沾著點水漬,是剛洗好的櫻桃,是不能觸及的禁區(qū)。
“對不起。”
江隅低下了頭,深知自己剛剛有多冒犯,繼而羞愧這一情緒蔓延她的大腦,耳尖也隨著冒出一抹紅暈。
是副標準的認錯態(tài)度。
溫清離算是認下了這個道歉,聲音一如之前那般疏離,“早點睡。”
江隅還沒來得及回答,拖鞋的聲音已經(jīng)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早點睡吧,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難得還能遇上一個好人。
兩個人相處了幾天,大部分時間都是江隅自己一個人守在家,或者出去逛逛,周邊的超市她已經(jīng)很熟悉了。
她無聊的時候也會玩玩手機,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唯一一件引起她注意的事就是泉巷鎮(zhèn)綁架婦女的社會新聞。
當然,這也不關她的事,她只想等溫清離下班。
門鎖被打開,江隅聽見聲音已經(jīng)漫不經(jīng)心地從她的客房出來了,邊看手機邊問:“下班了?”
似毫不在意,可已經(jīng)在關注溫清離的一舉一動了。
“嗯,明天我有事,不用等我回家了?!?/p>
溫清離換好鞋后把東西都放好,給自己拿了瓶水,走到沙發(fā)旁坐下。
江隅并沒有在意她后面那一句話,脫口而出的是:“什么事?”
溫清離一口水喝完才慢慢說道:“工作。”
“我……能跟你一起嗎?”
江隅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大概率也知道答案,可是她想跟著溫清離,看看這個世界,如果有她在的話,其實去哪里都好。
“你想跟著我?我不確定會不會有危險?!?/p>
溫清離的聲線算不上霸道,更多的是溫柔,可是她就能把那么溫柔的聲線變成她獨屬的清冷。
“有危險就更要帶著我了,我很能打的?!苯绲穆曇衾镞€帶著激動,骨子里帶著的邪性怎么壓都會從細節(jié)里冒出來。
又失態(tài)了。
江隅又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溫清離,如果知道我是個瘋子,你還會不會收留我?
想到這,江隅走向溫清離坐的地方,在離她只有半拳的位置蹲了下來,“溫清離,我不搗亂的?!?/p>
是承諾,是祈求。
江隅今天穿的是溫清離前幾天給她挑的淺藍色碎花短袖襯衫和深藍色牛仔褲。
江隅算不上白,是健康的小麥色,溫清離是冷白皮,兩人沒靠近的時候還看不出來什么色差。
但現(xiàn)在靠近了,溫清離露出來的半截腳踝和江隅撐在地面上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又襯得溫清離的膚色不健康了些。
溫清離看著她這副搖尾乞憐的樣子,微微朝她的方向靠近了些,屬于她的香味也隨著這個動作闖入江隅的鼻腔,侵占她的意識。
“想跟著我?。俊?/p>
明明就一句話,也沒有任何肢體接觸,江隅都有點控制不住發(fā)軟,但說出的話依然堅定:“想?!?/p>
溫清離的嘴角彎了彎,江隅從沒覺得一個人的笑能這么好看,哪怕就是這樣彎彎嘴角。
香味似乎更濃了些。
這是獎勵嗎。
“那今天早點睡吧,明天要去泉港,離這有些距離?!?/p>
溫清離踩著拖鞋走了,江隅這才起身坐在剛剛江隅坐過的地方。
她有些離不開溫清離身上的味道了。
明明這才認識幾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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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清離起床的時候,江隅已經(jīng)把早餐做出來了,家里本來沒食材給她做飯的,是她出去逛的時候順勢拿了幾袋面條,還有一點菜,這才有了早上這一頓。
“你還會做飯?”
溫清離沒記得有給她寫這個技能。
“我自己學的。”
江隅撓了撓頭,沒說是從弟弟出生后,家里的保姆已經(jīng)不在乎她有沒有吃了,她學著自己做菜的那幾個月,身上總會被濺幾個水泡或者油點子。
“味道應該還行,我一直吃的都是這個味?!?/p>
味道是不錯的,對于溫清離一個早上只喝點咖啡的人來說。
“很好吃?!睖厍咫x吃了一口,認真評價道。
江隅得夸了,也放下心來坐在她對面吃了起來。
溫清離順手把碗收了,本來是江隅要來收的,但被溫清離提醒她道:““八點要出發(fā)了,你去換套衣服吧?!?/p>
江隅看了一眼自己這身睡衣,轉(zhuǎn)頭進了客房,也不敢讓溫清離等太久,隨手撈了一件背心穿上,褲子是牛仔工裝褲,外套沒來及穿,只是拿在手上。
出來的時候看見溫清離已經(jīng)在洗碗,她把外套掛在椅子上,快步走上前。
溫清離準備洗第二個碗的時候,手腕被人掐住,然后就聽見耳朵不旁傳來兩個字,“我來?!?/p>
帶著江隅獨有的氣息吐在她耳旁,溫清離不喜歡和人接觸,下意識掙開,也確實脫離了她的掌心,畢竟江隅也沒用什么力。
“兩個碗而已?!睖厍咫x手上還掛著泡沫,她撐在另一個洗碗池旁看著江隅。
這背心買的真好,能清晰可見女人強勁的后背和若隱若現(xiàn)的肱二頭肌,長發(fā)隨意被她扎在腦后,露出來的脖頸上戴著一串項鏈。
這一套,都是她的作品,這個人也是。
江隅嘴上沒回答,心里想的是,你的手不是在水盆子里洗碗的。
兩個碗江隅沒用多久,她怕晚了溫清離不帶她走了,所以并沒注意到溫清離看她的眼神。
她洗好后把碗放入櫥柜里,擦了擦手,對溫清離說:“走吧?!?/p>
溫清離今天穿的比較正式,是一套灰色西裝,搭配的鞋子是運動鞋,高跟鞋其實很累腳,她也不愛穿。
“泉港的路不好走,穿舒服一點的鞋子?!?/p>
溫清離叮囑說。
江隅倒是沒什么意見,畢竟都是溫清離買的,她穿哪雙鞋子都可以。
兩人出門的時候才七點四十幾,但溫清離還得開車去接邱玲和劉佳怡,張途自己有車,早出發(fā)一點也剛好能對上時間。
泉港是淺川市這個準一線城市里經(jīng)濟算不上好的地方,那里老人居多,年輕人都來了淺川市中心打工,而在這里發(fā)生的各種事情,大多都以家庭矛盾調(diào)解了。
所以能鬧到網(wǎng)上的,可見她是受了多重的傷,下了多大的決心,摸黑找了多遠的路。
邱玲上車的時候看見溫清離的副駕上還有一個人,作為不討論領導私生活的主要執(zhí)行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八卦起來。
誰不知道溫主編向來不喜歡人挨著她坐,副駕更是被人坐過了還要消毒的程度,雖然她沒表現(xiàn)出來,但是善于觀察的邱玲發(fā)現(xiàn)溫主編是有一點潔癖的。
劉佳怡上車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但是她屬于話多的那種人,也不怕溫清離罵,上車就跟江隅攀談了起來。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隅,江是江河的江,隅是城隅的隅?!?/p>
江隅老實回答道,在溫清離面前她一向這么乖。
“我叫劉佳怡,你是溫主編的朋友嗎,我們今天要去工作,你是陪著她去嗎?”
“是我讓她帶著我?!?/p>
其實想說求,但是感覺這樣對溫清離的名聲會有影響。
“哦~”
溫清離在一旁認真開著車,像沒聽她們的對話一樣。
“我們加個微信吧,以后出來玩我也可以叫你啊?!?/p>
劉佳怡說著就拿出了手機,打開了二維碼。
江隅則是看了溫清離一眼,見她還是沒注意的樣子,也拿出手機點開了掃一掃。
滴。
添加好友成功。
這是除了溫清離以外第二個出現(xiàn)在她列表的人。
“那…我也加一個吧,可以嗎?”
邱玲也調(diào)出了自己的二維碼。
加了第一個哪有不加第二個的道理。
滴。
添加好友成功。
快開了一個小時才到的地方,雖然大家心里都有底,但是看到實地的時候也確實被嚇了一跳。
繁華的城市末端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是一眼望過去都是泥土和草垛,房子也沒有翻新的痕跡,甚至有些都倒塌了。
溫清離看了一眼她們,還有剛剛才到的張途,見大家都沒有太多的反應,她往前走了兩步說:“走吧?!?/p>
這里被困著很多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