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宴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就只是安安靜靜的抱著男人。
不知不覺,雙唇靠近,呼吸聲逐漸交融在一起。
賀煬用力深吻著,隨手拿過旁邊的領(lǐng)帶,遮住了桃花眼。
許承宴伸出手,摸了摸眼睛上的領(lǐng)帶,突然出聲道:“先生,可以摘下領(lǐng)帶嗎?”
男人沒有給出回應(yīng),就只是低頭埋在頸窩處。
許承宴仰躺著,盡管身體已經(jīng)被撩得情動,可一顆心卻是逐漸沉到谷底。
“我的眼睛……不好看嗎?”
許承宴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的眼睛很難看嗎?
明明從小到大,好多人夸過他的眼睛好看。
可唯獨(dú)先生,卻喜歡遮住眼睛。
為什么?
以前他不知道原因,就只以為是先生在床上的一點(diǎn)小情趣。
直到他今天見到了沈修竹,終于找到了答案——
把眼睛遮住了,他就更像那個人了。
許承宴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
不過很快的,許承宴沒了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自暴自棄放任自己沉浸在歡愉之中。
什么都不去想。
什么都不去管。
等到許承宴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
身邊空蕩蕩的沒有人,先生已經(jīng)去公司了。
許承宴起身,一瞬間,感覺腦袋有些暈沉沉的。
估計是昨晚在游輪上的時候,吹風(fēng)著涼,感冒了。
許承宴只好下床,在抽屜里翻出感冒藥,吃完藥后,又繼續(xù)躺床上。
又因為感冒,身體稍微有些難受。
許承宴閉上眼,窩在被子里,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吃了藥,可睡醒之后卻變得更頭暈了。
不過許承宴還是強(qiáng)行打起精神,先去洗漱。
晚上還有課,許承宴換好衣服,在廚房隨便弄了點(diǎn)東西吃,便出門了。
外面的風(fēng)很大,許承宴走在路上,本來還有些頭暈,現(xiàn)在被風(fēng)一吹,稍微清醒了一點(diǎn)。
鋼琴課是七點(diǎn)半開始,許承宴提前了半小時來到補(bǔ)習(xí)班,倒了杯熱水,坐在辦公室休息。
沒一會,辦公室有人進(jìn)來了。
進(jìn)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老師,看到許承宴在辦公室里,出聲道:“小許來這么早啊。”
“李老師。”許承宴打了聲招呼。
李老師來到許承宴后面的座位,打開旁邊的窗戶通通風(fēng),又看了一眼天空,忍不住道:“好像會下雨啊……”
“明明昨天還出了太陽,今天就冷得不行了?!崩罾蠋焽@氣一聲,隨意朝窗外望了一圈,突然注意到了某一處,突然笑了起來,“有人在表白。”
許承宴聽了,也有些好奇的來到窗戶邊望去,就看到不遠(yuǎn)處的小廣場上,一群年輕人圍在那邊,十分熱鬧。
而人群正中間的,是一個捧著大束玫瑰花的男生。
周圍的人還在不斷起哄著:“在一起!在一起!”
李老師笑了笑,忍不住感嘆著:“年輕真好啊?!?/p>
許承宴看著廣場上那群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臉上的神情也不知不覺柔和下來,“是啊?!?/p>
年輕真好。
“小許還年輕啊。”李老師拍了拍許承宴的肩膀,“不像我,都三十多歲了?!?/p>
許承宴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shí)他也不年輕了。
至少他現(xiàn)在,沒辦法回到十八歲時的那種心情。
許承宴望著那個捧著玫瑰花的男生,突然就有些羨慕起來。
十八歲的年紀(jì),真好啊。
敢愛敢恨,不顧一切。
年少的喜歡,單純又熾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