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
我嫌惡地避開，不愿多看他一眼：
「你走吧，別再來打擾我。還有，有尾巴跟到我這來了，你沒處理干凈?！?/p>
撂下這些話我徑直進了屋內(nèi)，將門重重地合上。
第二天清晨。
我打開門裴溆就那樣站在那里。
衣衫被露水打濕，手上沾著鮮血。
看來那些尾巴已經(jīng)被他處理掉了。
那之后我們不斷重復著這樣的日程。
白日里我去哪他都跟著，夜晚我回到小屋關上房門。
第二天推開門，他依舊站在原地。
村民們開始注意到這個陌生的男子，紛紛好奇地詢問他的身份。
裴溆看向我，目光隱忍而期待。
我只是淡淡地回答：
「一個過客，不必在意。」
某天再打開門時，裴溆不見了。
我以為終于清凈了，可沒想到正午時分他又出現(xiàn)了。
還帶來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阮卿顏被按跪在地上，嘴上被封印無法說話，只能發(fā)出嗚咽聲。
眼眸里滿是恐懼，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我的瞳孔猛的收縮，沒想到她竟然還活著！
瞥了裴溆一眼，這幾天來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
「這是怎么回事？」
裴溆嘴角微揚，臉上的表情有些病態(tài)：
「阿雁，當日有位峰主偷偷救下了她，還趁亂將人藏了起來。
「不過現(xiàn)在被我抓到了。」
他說著又將一根刑鞭塞到我手中：
「阿雁，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我接過刑鞭，手指不斷緊縮，指節(jié)都泛著白。
下一秒，鞭子高高揚起，重重地甩在了裴溆的身上。
皮肉撕裂的聲音響起，巨大的力道讓裴溆單膝跪地。
痛苦的悶哼從他齒縫間漏出。
二人均看向我，有疑惑也有震驚。
我居高臨下的望向裴溆：
「阮卿顏我自然要殺，可這八十一道鞭刑不是出自你之手嗎？今日還你如何？」
裴溆咬著牙，冷汗從額頭落下：
「阿雁，只要你肯消氣，我無半句怨言?！?/p>
第二鞭……
第三鞭……
我在心里默數(shù)著，就像當初一樣。
只是才數(shù)到第八鞭，我的手就已經(jīng)抖的不像樣。
心臟仿佛被人生生剜去一塊，淚水蓄滿了眼眶。
就連此時此刻，我早已對他失望透頂，但連抽他八鞭都已經(jīng)下不去手。
當初的那八十一鞭，他卻沒有絲毫猶豫。
可悲，可恨！
這就是他說的愛我。
心底對裴溆的最后一絲情誼也已經(jīng)被這八鞭斬斷。
裴溆望向我，臉色蒼白：
「阿雁，我不疼，你繼續(xù)吧?！?/p>
我突然覺得他又可笑又惡心。
我把鞭子重重地砸在他身上，凝氣成劍，抬腳走向了阮卿顏。
阮卿顏的臉色同樣慘白無比，嘴唇顫個不停。
劍鋒劃過她的右眼，又劃過她的手腳。
我緩緩開口：
「雪貍怎么死的，那你就怎么死。」
她不斷搖著頭，淚水不斷掉落。
我抬劍正要刺向她的眼眶，腦中驟然滑過電流。
我手一顫，劍掉落在地。
裴溆慌張詢問：
「阿雁！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