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花叢前,高大身影低頭!
只見,花叢中的那抹白色根本就不是什么白花,而是一只頭生雪白長發(fā)的可愛小蘿莉!
見此一幕,仿佛是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另一道身影,眼前竟出現(xiàn)一瞬間的模糊……
高大身影俯下身,不自覺地朝花叢中的小蘿莉伸出那寬厚的手掌,重影消失,他的手也停止在半空……
他心里很清楚,這兩人的長相根本不同,那人也早已經(jīng)不在了,一切只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
回過神,高大身影重新審視向花叢中的白毛蘿莉……
女孩正靜靜地躺于花叢內(nèi),其身下,萬縷青絲披散于花叢之中,縷縷白發(fā)與黃花的枝葉交織在一起,在花叢內(nèi)鋪開了一幅唯美至極的畫卷……
她形似一只可愛的小精靈,又像只毫無防備的白毛團子般,側(cè)臥在這片不大的花叢之中!
其雙手十指相扣,輕輕枕于那光潔細嫩的面頰旁,眉眼間,睫毛在輕輕顫動,薄薄的紅唇微抿著,秀眉也不自然的緊蹙在一起,這一切,似乎都在說明小可愛的這場夢其實并不那么美好。
“這……這是人類?……不對,人類不可能會在這里!那么,這女孩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國王的面上很是疑惑,內(nèi)心的想法更是豐富……
但是,正在他思考著這花叢中女孩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的時候,忽然間,花叢中,女孩的嬌軀輕輕地顫了顫,隨后,那充盈著點點光芒的蔚藍色雙眸就這樣緩緩地睜了開來,只不過,其中還有一絲呆滯與茫然……
“咿呀!”
女孩打了個哈欠,接著就呆呆的坐起身子,甩了甩有些睡蒙的腦袋,抬眸向前方看去,然后,就發(fā)現(xiàn)眼前的老國王正滿臉探究的看著自己。
“老登!啊不對!老國王,你去辦個事兒也太久了吧,害我等的都睡著了!”
見花叢中的白毛蘿莉醒了,原本是想先問女孩一些問題,沒曾想?yún)s被女孩反客為主率先嫌棄了一句,頓時,高大身影就有些被說蒙了,但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后就有些生氣的威脅道。
“我都還沒有問你是來干嘛的,你反而先說我的不是,這里可是皇宮,擅闖皇宮,我現(xiàn)在就可以讓衛(wèi)兵把你抓起來!”
聽老國王這么說,白毛蘿莉,也就是衫斯,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yīng)了過來訕笑著說道。
“咳咳,老國王言重了,我呢,可是你的好鄰居呀!就擱旁邊工作呢!偶爾過來關(guān)心一下國王的私人生活其實也不是很過分吧?”
聽到女孩的話,國王也就是艾斯戈爾,他剛想和這個出言不遜的小女孩好好說道說道,可仔細一想后又覺得有那里不太對勁,因為眼前之人的語氣太像某只懶骷髏了,而且也只有他才會如此隨意的和自己說話。
想到這,艾斯戈爾又是仔細看了一眼面前之人的打扮,在看到那十分熟悉的藍色衛(wèi)衣黑短褲再搭配上一雙粉色拖鞋的外搭后,這才是有些不太確定的開口向眼前的白毛蘿莉問道。
“你是衫斯,對吧?”
“誒嘿,老國王真是好眼光!”
聽到眼前之人的回答,艾斯戈爾則是輕嘆了口氣道。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還有啊,下次可別再睡在我花叢里了,這些可都是我精心打理的花,要是被壓壞了,我也是會心疼的?!?/p>
“那我能躺你王座嗎? 誒嘿嘿!”
“隨你便,只要你不覺得尷尬就行,不過,這里除了你,其實也沒什么人會來就是了。”
說到這里,艾斯戈爾忽然轉(zhuǎn)身走向王座旁,從里面拿出一副茶具和一個棋盤,隨后又走回到女孩身邊,一邊架起棋盤一邊泡著金花茶,還抽空轉(zhuǎn)頭向女孩說道。
“沒什么事吧?沒事的話就陪我下盤棋喝喝茶吧!”
“看的出來,你依舊‘骨’獨啊?!?/p>
“唉,你還是這樣……太冷了,根本笑不出來好吧,你也該有點新意了。”
艾斯戈爾隨口回道,也只有在衫斯面前他才會卸下偽裝。
棋子被一個個的擺上棋盤……
見艾斯戈爾已經(jīng)擺好棋盤,衫斯卻不打算直入主題,她沒說自己是來干什么的,自然,艾斯戈爾也沒打算問,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著。
坐直身子后,抬眸瞧了眼自己的棋子,發(fā)現(xiàn)是紅色后女孩也不抬手,直接用念力將一個炮灰兵向前挪了一格。
見對手出子,艾斯戈爾也不拖沓,同樣將自己的一個黑卒向前移了一格。
“話說,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艾斯戈爾借剛才的問題來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什么問題?”
女孩歪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自然是,你到底怎么變成這樣的?”
“呃,我不知道捏?!?/p>
左移了一個紅炮,衫斯故作糊涂的說道。
“你不知道?!我看,未必吧?”
說著,艾斯戈爾就飛了個黑象,抬頭一臉玩味的看著面前的女孩。
“怎么的?你很好奇嗎?但我是真不知道誒……”
衫斯用左手托著下巴輕輕笑著,一邊回話一邊又將自己手中的紅炮給打了出去,姿態(tài)慵懶,語氣也很是隨意,在艾斯戈爾的視角中,她的表現(xiàn)是真的很自然……
當(dāng)然,女孩這般的表現(xiàn)是真的讓艾斯戈爾看不出她有任何的破綻……
“吃!”
見自己率先被打掉了一個子,艾斯戈爾也不是慌亂,他先是將審視的目光從女孩身上移開,接著繼續(xù)看向棋盤開始自己的布局。
衫斯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注意著艾斯戈爾的反應(yīng),見他被棋局吸引了注意力后先是暗暗在心底松了一口氣,接著就將目光重新投向棋盤上……
她當(dāng)然看得出這只老狐貍現(xiàn)在正準(zhǔn)備給自己下套呢……畢竟,審判長廊就在皇宮前……執(zhí)棋者當(dāng)然也可以是審判者!
衫斯揮手間將己方的紅馬跳了出去,隨后沖艾斯戈爾微笑看去。
“怎么?你不會以為你能贏我吧?”
見女孩沖他笑著,艾斯戈爾則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可說不定呢!”
聽到艾斯戈爾的話,女孩頭頂?shù)拇裘吒咄ζ鹨荒樧孕诺牡馈?/p>
看見女孩滿臉寫著必勝兩字的得意模樣,艾斯戈爾卻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畢竟,他可聽前面的家伙說過好多次這樣的話,可她至今一次都沒有贏過……
“話說,如果最后一個人類來了,你還是會殺了她嗎?”
正思考著棋局,艾斯戈爾聞言則是愣了一下。
“為什么問這個?”
“沒什么,就突然想看看你的想法罷了?!?/p>
艾斯戈爾聞言深深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回道。
“這是希望,我必須這么做……”
“或許,逃避這一切的糟糕日子可以過去呢,想聽聽我的想法嗎?……”
見到艾斯戈爾無奈中夾雜著絲絲逃避的小表情后,女孩卻是繼續(xù)微笑著說道。
“唉 ?!如果可以,我早就做了,但憑我們現(xiàn)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開結(jié)界的!”
說到這里艾斯戈爾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拿起一旁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茶很苦,他蹙了蹙眉,但還是不夠苦。
“唉……這個罪人,就我來當(dāng)好了……只要能重見天日……那么這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不是嗎?”
“不管你想不想直面自己的內(nèi)心,我都不該在這件事上說什么,可,你總要為怪物們考慮一下吧?”
“不過你確實說對一點,沒有七個人類靈魂我們確實無法出去……但如果說,只需要這六個靈魂就夠了呢?”
衫斯抬眸看向艾斯戈爾,表情認(rèn)真的說道。
“哈哈哈哈!你說笑了,這,怎么可能嘛,只有得到七個人類的靈魂獲得了更強的力量,我們才能擊破結(jié)界……”
聽到女孩說的話,艾斯戈爾卻放聲大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笑聲中又帶上了幾分苦澀。
他始終不敢直視自己的內(nèi)心……怪物們都心系于他們的王,卻因為王的自私仍沉浮于苦難與希望間,苦苦等待著第七個人類的到來。
“拜托,我可是認(rèn)真的!”
見艾斯戈爾不信,女孩卻有些急了。
“在不久后下一個人類就會墜落于地下世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一味的逃避只會加深大家對人類的仇恨,而那最后的結(jié)果才是你不想看到的,不是嗎?”
“你,呵呵,原來你都知道了啊……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會去監(jiān)視著她,不讓她走上之前那孩子的老路,你不必殺死她……”
“可是……”
不等艾斯戈爾說完,衫斯就揮手打斷了他,然后繼續(xù)說道。
“我們也是老熟人了吧? 怎么,這點信任都沒有?”
聽女孩這么說了,艾斯戈爾也是有些許動搖,但他仍是沒答應(yīng),而是反問道。
“你有什么打算總得透個底吧?”
“那是自然,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至于原因嘛……”
“一方面,這樣可以更好解決你的顧慮,另一方面,我找到了最后一個靈魂的替代品,因為某種原因我知道了關(guān)于“決心”的制作方法,這些怎么樣……”
“什么!你……你說的是真的?”
艾斯戈爾面露震驚,他張了張嘴剛想再問些什么,卻被女孩揮揮手打斷了。
“嗯,你先聽我說完,你應(yīng)該知道一個世界里不可能同時出現(xiàn)兩個“決心”對吧?”
“這點我當(dāng)然知道,所以你就算制作出了“決心”也沒有用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沒錯,但如果七個靈魂融合了,那就不存在兩顆“決心”了不是嗎?”
聽到艾斯戈爾的疑問,衫斯攤了攤手,表情十分輕松的說道。
“可,那樣不就成神了嗎?而且,你打算讓誰繼承這股力量?”
艾斯戈爾表情嚴(yán)肅的追問道。
“這點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找到一個適合的人的,畢竟我也看的出來,你的身體已經(jīng)無法承受這股力量了。”
“你連這都看的出來?不過,你確實說對了,我的確承受不了這股力量,一但接受,那就是死路一條!”
頓了頓,艾斯戈爾又道。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但這是你的事,我也不太想過問,不過你的提議我還是很認(rèn)可的,所以說,有什么是我能幫上你的嗎?”
“不用!一切就都由我來搞定就行!”
聽到女孩的話,艾斯戈爾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了一股安心,卻又聽女孩道。
“噢對了,我確實有件事需要老國王的幫助?!?/p>
“幫什么?”
見女孩有事相求,艾斯戈爾連忙追問道。
“呵呵呵!幫我抓朵會說話的黃色小花就行!”
“啊?那朵黃色小花嗎?有點難度……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嗎?”
“有的!你帶我去存放靈魂的地方就行?!?/p>
說到這里,女孩的眼神里竟帶上了幾分惡趣味,畢竟,她可沒忘記那朵花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