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月在笑,笑聲中是淬了陌生的陰毒,
“能助我提升實力,她玉姝死得不虧?!?/p>
長祈再也聽不下去,周身氣壓再無收斂。
殿門被威壓震飛,長祈一步一步踏進來。
剛還在交談的兩人噤若寒蟬,紛紛驚懼地看著滿身怒意的男人。
希月強壓住心中的不安感,不自然地勾出一個笑容,
“長祈哥,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是要添置滿月宴的東西嗎,可是外頭發(fā)生了什么?”
她還心存僥幸,希望長祈剛剛什么都沒聽到。
長祈眼神涼薄,
“你對玉姝的戰(zhàn)甲做了什么手腳?”
“說!”
他什么都聽到了。
意識到了這點,希月煞白了臉色,可她不敢承認(rèn)。
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我好像聽到孩子的哭聲,長祈,你快看看,是不是我們的淵兒餓了?”
“我今天還沒喂他呢?!?/p>
說著說著,她也有了底氣。
她生下了戰(zhàn)神血脈,長祈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果然,男人沒再逼問她,只是將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侍女。
聲音里難辨情緒,
“既然你主子不愿意承認(rèn),那就你來說?!?/p>
侍女不敢違逆,抖著聲音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希月則趁機把屏風(fēng)后熟睡的男嬰抱了過來,手下用力,男嬰被掐疼了,哇哇大哭起來。
她悄悄松了口氣,摟緊了孩子,這是她最大的依仗。
“長祈哥,對不起,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淵兒畢竟不是玉姝神女的孩子,我怕以后她對我們的孩子不好,這才做了錯事?!?/p>
如過去那般,她柔順地垂下頭,臉龐流下幾滴眼淚,嚶嚶啜泣。
可男人的目光更冷了,像是要吃人。
他一下捏住希月脆弱的脖子,
“他也不是我的孩子?!?/p>
嘴里吐出孩子二字時,長祈忽而想起當(dāng)初玉姝曾哀求他,說自己懷孕了。
還有那次,她眼中的刻骨恨意,和那句,“長祈,你剛剛徹底害死了我們的孩子?!?/p>
想到那破碎的小蓮果,長祈只覺那些碎片都成了鋒銳的刀片,朝他心口刺來。
他只覺一陣剜心的劇痛,手猛然顫抖起來。
為了別人的孩子,他竟然親手害死了自己的骨肉,甚至徹底掐滅它復(fù)生的唯一希望。
玉姝又該有多傷心多絕望。
那時的自己怎么就不相信她說的話呢?
希月幾乎喘不上氣來,顧不得還啼哭的男嬰,伸著手用盡全力想扒開男人的手。
長祈回神,突然松開手。
還沒等希月慶幸,就聽到男人冷冰冰下令,
“來人,把她們帶去地牢?!?/p>
頓了頓,幾個字似乎是從男人牙縫里擠出來,“好好伺候。”
將士沉默地將希月和侍女拖了下去。
希月終于慌了,要是被拖下去,迎接她的絕對不是什么好好伺候,而是比當(dāng)初的玉姝還要慘的痛苦折磨。
她用指甲扒著地,哭聲尖利刺耳,幾乎聲嘶力竭,
“長祈哥,你不能這樣對我!”
“淵兒才剛出生,他還哭著呢,需要我這個母親照顧!”
“求你了,長祈哥,我知錯了,我不能去地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