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顧輕舟從屋外進來時,我正在收拾細軟。他并未過問,
眼神淡漠地好似在看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他打心眼兒里認為我不會離開,我也無法離開。
“姜阮,今晚的安神湯你怎么還沒有給我送來?”顧輕舟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語氣不耐。
自從成為將軍夫人,顧輕舟的一飲一食、一針一線我都不曾假手于人。就連這安神湯,
也是我每日守著爐火熬足一個時辰,再親手端到他榻前?!案衅鸵郾姸啵?/p>
你何必單單來尋我?”彎腰太久,我的腰又開始痛了。顧輕舟聽到這話,
有些生氣:“平日這些都是你做,怎么念安一來,你就做不得了?”“對了,
念安她新寡不久,夜不能寐,安神湯你多做一份,一會兒也給她送一碗吧?!薄芭尽钡匾宦暎?/p>
手里的銀簪滑落,我彎腰去撿,冷汗涔涔間,目光不自覺飄向桌上的青瓷罐。
顧輕舟隨著我的視線望去,神色有些不自然,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