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魔族公主下將妖界,妖皇玄霄就把我們的誓言拋之腦后。
“霜序,公主她身份尊貴,和你做平妻本就委屈了她。此次封后大典,她才是最合適的“妖后”人選。而我,會在心里給你保留最重要的位置?!?/p>
胸口的護心鱗跟我一起,發(fā)出痛苦的暗紅光芒。那是當年玄霄為了救我性命,從自己身上掰下來的最硬鱗片。
他明明可以輕易知曉我有多傷心,卻還被魔族公主俘獲去全部的注意力,“陛下,要不就讓姐姐替我們準備封后大典吧?她心細的很,肯定事事穩(wěn)妥?!?/p>
搶了我的男人,卻還要我替他們做嫁衣。
殷九嬈是懂得如何把人心戳成凌亂的碎片。
玄霄吃下她喂的葡萄,春風得意,“霜序,我知道你最不看重名分,我最硬的護心鱗都給你了,就不要再和九嬈爭了。她是公主,你是賤民,你不配!”
可我本是天界的姻緣司掌筆,為了他才放棄仙官的職位,跟他墮入妖界。
既然他已忘情,那萬妖窟就沒什么值得我留戀的。
藥廬啞醫(yī)接到我的忘情藥訂單,“可以,大鍋現(xiàn)熬,效果杠杠的,七七四十九天后過來取吧!”
啞醫(yī)是個飽經風霜的老者。
他不能說話,好在我們都是從天界來的,可以用意念交流。
他說他年輕的時候是個戀愛腦,為了追求真愛,將自己深情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典當,才來到這妖界,卻不想被負心的娘們拋棄。
回不去天界。
只能在這里賣藥糊口,勉強維持生計。
他告訴我,在這等藥的七七四十九天里,凡事忍著點,不要有什么閃失,否則也會跟他一樣,在暗無天日的妖界受盡折磨,混沌余生。
回去后,殷九嬈的人押了我去,替我換上她的舊衣,“果然和我的臉有幾分相似,怪不得之前迷得陛下神魂顛倒的?!?/p>
“可你還不知我和陛下打小相識,后來妖魔相爭,他見不到我,才尋了你這樣的替身?!?/p>
“本宮歸來,你就只能做賤婢!”
一碗摻雜著各類食物的濃湯被殷九嬈打翻在地,她冷笑著,“還不快舔干凈!賤人!”
被兩個婆子狠命摁著跪在碎瓷片上,我本能地掙扎,護心鱗亮起來,是玄霄來了。
“你們在做什么?都不想活了嗎?霜序是我的原配夫人,還輪不到你們來指使她干活,快扶她起來!”
婆子們怕了,就在這時,殷九嬈“哎呦”叫了聲,“陛下,臣妾的手都被她燙紅了呢。”
玄霄心疼的緊,立馬抱她進懷里,在她那因為施了法術才紅起來的手腕上呵氣,“九嬈莫怕,有本座在,沒人敢欺負你!”
我的膝蓋在流著血……
眼前人是那么的陌生。
曾經,我是天界的仙官,因不忍凡間的有情人相別改變了他們的姻緣線,所以被罰九十九重天雷。
那時,玄霄和我初相識。
本該待在妖界的他,卻沖入九重天,現(xiàn)出上古黑龍的真身,救下在刑柱上被打到奄奄一息的我,還把他最硬的護心鱗送給我,護我真身不破。
而他,卻帶著胸前的鮮血,盤在參天的刑柱上,生生抗下剩下的九十道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