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見我落淚,陸厭長嘆一口氣,開始褪去身上衣物:“若你要我的命,便只管束手旁觀?!?/p>
他抱起紫蘇,扯下鮫紗。
伴隨著或痛苦或沉醉的呻吟,陸厭悶哼了一聲,唇角開始流下血來。
隔著一道鮫紗,陸厭的目光求救般看向我,我攥緊手指,身體止不住顫抖。
半晌,梵文浮起,形成一道壁障。
我終究無法熟視無睹,也無法將我們千百年的情誼輕易拋下,可耳邊這無法忽視的聲音卻如同鈍刀一般將我寸寸凌遲,叫人痛不欲生。
“陸厭,我不行了——”
鮫帳內傳出一聲嬌喘,我手腕一抖,梵文隨即黯淡下來。
糟糕!
我慌忙割破手腕,將鮮血滴入陣眼,金光大炙,罡風掀開鮫紗,露出二人的身形。
紫蘇驚呼一聲,將陸厭抱的更緊。
喉頭的腥甜再也壓制不住,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陸厭坐在我的床邊。
手腕的傷口已經(jīng)被妥善處理,周身的靈力也已恢復正常。
我深吸一口氣,嘆道:“阿厭,你我和離吧?”
“為何?”
陸厭攥住我的手腕,見我吃疼又松開:“我同你解釋過,我根本就不愛她,之所以答應也是因為天君施壓,況且你筋脈有損,唯有這戰(zhàn)神府邸的寒潭可以助你溫養(yǎng)?!?/p>
“阿宣,我今日是有些著急了,你別這樣?!?/p>
他的語氣那般誠摯,即便如老僧入定的人也無法拒絕他的懇求。
“我聽見了?!?/p>
我咬牙望向他:“三日前,你同她歡好時,曾言要尋一處宅邸安置她母子二人,作為你們的家,還說……”
還說紫蘇魅骨天成,若非有我在府不便,必然每日同她欲仙欲死。
“是我聽錯了嗎?”
我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可陸厭只是轉開了臉。
起初,天君提出兼祧兩房這個主意時,陸厭也是百般推辭千般不愿。
可一次酒后的放縱帶來的便是百次的食髓知味。
“你若愛她,我愿意成全?!?/p>
“我不愛她!”陸厭發(fā)狠般吻住我的唇,良久才緩緩松開:“你以為天君為何要我娶她,不過因為她是個絕佳的爐鼎!”
“為了提升戰(zhàn)力,我與她虛以委蛇,除了這個戰(zhàn)神之位,更重要的是你!”
我一把將他推開,怒道:“那我寧肯現(xiàn)在就死了!”
即便以后千年萬年可以相守,那現(xiàn)在種下的刺以后要如何拔除?
“那你就恨我吧,”陸厭一點點握緊了拳頭:“無論如何,我只要你活著?!?/p>
說完,陸厭轉身離開。
屋外,有侍女小聲嘀咕著:“這位夫人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吧?唯一的寒潭她用著,天君的賞賜也是先送這里,她怎么還是要和大人置氣?”
“嘁,恃寵而驕唄?!?/p>
“你看著,她也得勢不了太久了?!?/p>
是啊,起碼在所有人看來,我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透明,能得陸厭如此愛重,確實該感恩戴德。
可他們不知道,若無我全族祭陣,天庭早該是一片焦土。
七百年前,天闕流火,父親以身補天后,之前落下人間的流火形成障氣,之后,合全族之力筑成青木鎮(zhèn)妖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