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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道士一句童男血可克陰毒。
夫君便讓我們五歲的幼子給他表妹血祭治病。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遞給他一份太醫(yī)手書。
孩兒年幼,太醫(yī)說此法兇險異常。給我三日時間,我定能尋得更妥善之法……
夫君卻撕碎了太醫(yī)手書,對著他的表妹關懷備至。
不過是取一點血而已,你怎地如此惜命?你就是太縱容這孩子,才讓他變得這般自私!
兒子在血祭儀式后傷重不治,而夫君卻陪在表妹身邊慶賀她病情好轉。
后來夫君跪在地上,求我讓他再見一眼兒子,我摸著空空如也的魂甕。
孩子的骨灰不是早被你揚了嗎!
阿翁來的時候,我正呆立在祭壇外,喉頭似被繩索緊緊勒住,無法呼吸。
惜月,莫要太過憂心。換血儀式時不是進行得很順利嗎?孩子定然會無事的。
我心知不然,心中有個聲音越來越強烈,呼喚著要沖進祭壇將孩子帶出。
祭壇的門被打開,我與阿翁急忙迎上前去,還未開口,就聽得道士焦急地說。
孩子失血過多,誰與孩子血脈相連,速來救治!
我雖為孩子之母,卻與兒子血脈不合。
我慌忙派人去請夫君,不久傳回夫君之聲。
蘇惜月,孩子不過是裝病,你又在故弄玄虛?秀妹剛剛做完儀式需人照顧,你此時編造謊言喚我回去,是存心要害死表妹嗎?你真是卑劣!
卓煜說完便不再理會。
我再遣人前去,卻被擋在門外。
阿翁尷尬地搓了搓手,
我去吧,我與孩子血脈相通。
可他已年過花甲,大量失血無異于棄命。
我想攔住阿翁,他卻擺擺手。
人命關天,先救下孩子再說。你再派人去請煜兒,讓他速速前來救子。
派去的人不曾帶回夫君,我便遣人前去表小姐處尋。
消息很快傳回,遠處送來一封信箋。
卓煜冰冷的嗓音透過紙箋傳來,
孩子死了便死了,能救表妹是他的造化,再生一個便是。
我的心如墜冰窟,連信箋何時落地都未察覺。
傳信的家丁告訴我。
家主懷抱裴姑娘,桌上擺著慶功宴,宴上寫著慶獲新生。
阿翁面色慘白地走來,問我卓煜來了沒有。
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