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柜上層最里面的一個角落,立著個透明的小罐子。
我小心翼翼的將它挪出來,罐子里像是用水泡著一個血紅的玉簪。而玻璃罐的蓋子上,則立著一個小小的牌位。
那牌位還沒半個手指高,整個罐子也不過手掌大小。幸好陳玄眼尖,要是我自己找,估計一天都找不到。
「這就是……袖珍牌位?」
「對。附在你哥身上的人,就是通過這個來建立你和亡靈的連接。」
我舉著玻璃罐觀摩起來。
「這水是?」
「那是你的經(jīng)血?!?/p>
聽著耳機里的聲音,我瞪大了眼睛,頭皮發(fā)麻。
「這這…這明明是透明的水??!」
「那是因為你的血已經(jīng)被玉簪吸收了,那原本可是白玉?!?/p>
陳玄輕描淡雪說著,卻給了我不小的沖擊。
我盯著罐子里那紅的發(fā)亮的玉簪,不由得一陣反胃。
陳玄又接著說:
「經(jīng)血是至陰至穢之物,用來滋養(yǎng)亡靈最合適不過。你看那簪子只剩頂端一點兒是白色了,等它全紅之時,你肚里的東西便爬出來了?!?/p>
我貼近了仔細瞅,這玉簪精致秀氣。頂部那朵玉蘭含苞待放,血紅的花瓣正半包著那點兒純白的花蕊。
這時一股腥氣傳來……
「yue……」我干嘔了兩聲。
這才想起來剛發(fā)胖的時候,不正是我來月經(jīng)的時候嗎?
我哥居然……
太惡心了!
「嘔……」
不只是我,彈幕也都在yue:
【臥槽!陳玄說的居然是真的?!】
【她哥咋弄到經(jīng)血的?!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不行了受不了了,昨天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嘔……快扔了吧,嘔……】
【我還是不信!這事兒太玄乎了!】
……
嗯?
我好像聽不到炒菜聲了?
就在這時,我的肚子突然動了,一陣絞痛從腹部傳便全身。
「啊……疼。」我擰著眉蜷縮在墻邊。
陳玄也急的站了起來:
「宋柯,你要生了!快把玉簪拿出來打碎,然后念出牌位上的字!等到它的血流干變成白玉,再把那個袖珍牌位燒掉!」
我大口的喘著氣,抬眼掃了一下那個精致的木頭牌位,那上面還真有兩排密密麻麻的字。
等下?
陳玄……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呢?
此時,廚房也沒了動靜。
我隨意往門口一瞥,那虛掩的門縫后面,赫然站立著一個人!
我屏住呼吸,撐著墻勉強站了起來。
「柯柯,在我房間干什么呢?」
幽森的聲音,透過門縫飄了進來。
我滲出一身涼汗,緩慢將手里的罐子藏到身后,生怕他看出端倪:
「我來找找吃的,哥。」
他輕輕推開門,舉著鏟子,滿臉笑意:
「就快好了,別急?!?/p>
我乖巧的點點頭。
……
我們兩個僵持了三秒。
他只是笑著注視我,沒有要回廚房的意思。我識趣的挪動著腳步,在他的注視下走出他的房間。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句:
「少看直播,不好。」
我身子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
此時的我大腦一片空白,呆愣在原地動彈不得。懷里藏著的玻璃罐,好像也快要滑落出來……
只聽見我哥‘嘖’了一聲:「這么不小心呢?!?/p>
說著他便彎下腰,替我撿起了手機。
完了完了!
他一定會看到陳玄,一定會看到彈幕的!
我該跑嗎?
一邊想著,我的眼睛便瞄向了大門的方向。
「拿好了,怎么還跟小孩似的?」
我回過神來,看著遞到我面前的手機,嘴里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
「謝謝?!?/p>
「還客氣上了?」
我哥揉了一把我的頭發(fā),順便把他房間的門關(guān)上了。
看著他向廚房走去的背影,我不禁有些恍惚。
我哥,真的有問題嗎?
為什么在我看來,他挺正常的呢?
——
「快點按我說的做!宋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