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事,姜晚棠朝門外的那個護(hù)衛(wèi)喊道,“再去姜府找姜晚秋,告訴她,取一萬兩銀子來。
若是少一文,我都會讓整個大秦朝都知道,她勾引自己的姐夫,還跟他上了床,顛鸞倒鳳懷了孽種。”
還是這個把柄……屢用不爽。
剛回來的護(hù)衛(wèi)咬了咬后槽牙,不得不再去稟告伯夫人了。
沒一會兒,護(hù)衛(wèi)回來了。
但是,沒有銀子,只有伯夫人一句話,“世子夫人還是安生待在此處,不然,家法處置?!?/p>
“噗呲……”
姜晚棠不等他說完,就冷笑出聲,“安生待在此處?還要家法處置?你們伯夫人好大的威風(fēng)啊。
這小賤人姜晚秋都要毫無廉恥地進(jìn)門了,她還要我老實(shí)地待在此處?這是開玩笑嗎?
行,你們伯夫人既然開了口,那我就給她這個面子,安生待著,絕不會邁出這后花園半步。
但是,外面若是傳出什么不好的風(fēng)聲,比如說你家世子爺與妻妹暗通曲款,有了孽種,可別怪賴到我頭上啊?!?/p>
“嗖……”護(hù)衛(wèi)這次沒等姜晚棠再說二遍,轉(zhuǎn)身嗖一聲,就沒了蹤影。
待百合和白灼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伯夫人蘇張氏,還有張氏的嫡親閨女蘇曉菊,以及庶女蘇曉靈,帶著婆子丫鬟,氣勢洶洶地來了。
她們身后,碰巧就遇到了牙行的牙婆,還有采荷和白芷。
“夫人,是……是,是世子夫人命奴婢去找牙行媽媽來的?!卑总瓶此茖こ=忉?,其實(shí)是暗中給姜晚棠上眼藥呢。
“賤人,她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其起幺蛾子?!?/p>
蘇張氏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后一行人浩浩蕩蕩,很有氣勢地就進(jìn)了后花園這邊的小院兒。
“大膽姜氏,”
一見面,蘇張氏上來就給姜晚棠一個下馬威,厲聲喝罵道,“你忤逆犯上,來呀,給我拿下,押去柴房?!?/p>
因?yàn)橐s她走了,自然連跪祠堂的資格都沒有了,直接就是柴房囚禁。
姜晚棠坐在原地的石凳上,風(fēng)輕云淡,瞅著蘇張氏冷笑,“安義伯夫人,你這樣氣急敗壞為哪般?。俊?/p>
“什么?姜氏,你……你敢對本夫人出言不遜?”蘇張氏好像抓到了姜晚棠的把柄,大聲呵斥著。
“不侍公婆,不敬夫君,嫁進(jìn)安義伯府一年多來,不曾給蘇家誕下一兒半女。
這等不賢不德的女人,我們安義伯府豈能容忍?來呀,拿下關(guān)進(jìn)柴房,待稟明祖宗,便將此女休棄出門?!?/p>
那幾個滿臉橫肉的婆子聞言,二話不說,手拿繩索,上來就要捆綁姜晚棠。
百合和采荷,薛媽媽哪里容得下自家小姐被欺負(fù)?也都不顧一切地護(hù)在了姜晚棠的前面,寸步不讓。
“夫人,我家小姐犯了什么律法,忤逆了誰犯上被問罪?”百合搶先開口。
反正鬧到這地步,說好話沒用,不如就鬧起來呢。
薛媽媽也一臉正色,連聲發(fā)問,“敢問夫人,你們將我家小姐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進(jìn)門來的。
你們安義伯府卻將人給關(guān)在此處,不給吃飽穿暖,更沒把世子夫人放在眼里,這就是安義伯府的仁義和規(guī)矩?”
采荷比百合還不甘示弱呢,瞪著好看的杏眼,直接上綱上線,“夫人,我家小姐安守大秦朝律法規(guī)矩,哪里就犯上了?
還是說,這天下的規(guī)矩,都得是安義伯府定下的,才算是規(guī)矩?不遵從你家的規(guī)矩,就成了犯上大罪?”
白芷和白灼見此情形,都急忙躲在人群后,沒說一句話,更沒有上前護(hù)主的意思。
她倆都想著要留在安義伯府呢,哪能這節(jié)骨眼上得罪了主母夫人?
而蘇張氏怎么也沒想到,在自己的府宅里,還有人敢反抗忤逆她的命令,頓時氣得失了分寸,不顧形象地大喊。
“拿下,拿下,統(tǒng)統(tǒng)拿下。一個個給你們驕縱得無法無天了,敢頂撞本夫人?快將這幾個牙尖嘴利的賤奴拿下發(fā)賣了?!?/p>
牙婆兩個,就在旁邊,這要是發(fā)賣誰,都不用麻煩跑腿了。
這時,作為蘇曉菊頭號嘴替和爪牙,蘇曉靈不用吩咐,立馬上前幫腔,“姜晚棠,你忤逆母親就是不孝,還不趕緊跪下認(rèn)罪受罰?
哼,瞧你這張狐媚的臉,跟青樓女子有什么兩樣兒?識相的,趕緊乖乖跪下給母親賠不是,要不然,今兒個定然不輕繞了你去?!?/p>
蘇曉菊很滿意庶妹的表現(xiàn),就像是主人要賞給狗子的一塊骨頭似的看著蘇曉靈,點(diǎn)點(diǎn)頭。
蘇曉靈一看嫡姐高興了,更來勁兒了,竟然伸手想去拉扯姜晚棠,“你趕緊跪下,請母親饒你不死?!?/p>
蘇張氏身后的幾個兇神惡煞一般的婆子家丁,見狀,也都轉(zhuǎn)頭朝薛媽媽和百合,采荷撲了過來。
手里的繩索,像極了毒蛇,時刻都能要人命一般。
那蘇張氏和蘇曉菊最愿意看到的,就是姜晚棠像只癩皮狗似的跪地求饒,所以,爪牙們往前一撲,娘倆得意極了。
她們都能想象得到,面對如此場面,姜晚棠一定會像往常那樣,跪趴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狼狽不堪地求她饒過。
可是,只見姜晚棠不慌不忙地將薛媽媽和百合,采荷推到身后,然后一抬腳,朝著蘇曉靈就踹了過去。
“砰……”這一腳,將蘇曉靈給踹飛一丈多遠(yuǎn),落在遠(yuǎn)處,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蘇曉靈甚至都來不及驚叫,就昏了過去。
蘇張氏和蘇曉菊被突如其來發(fā)生的變故,都給震傻了。
娘倆瞅著姜晚棠,眼睛直勾勾的,嘴唇翕動幾下,竟然發(fā)出不聲音來。
那些蠢蠢欲動,準(zhǔn)備在主子面前表現(xiàn)的眾家丁,丫鬟婆子們,也都像是被念了咒語,定在原處,沒人敢動彈的。
姜晚棠踹飛了嘴替,淡定地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她那張清瘦卻依舊秀美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模樣甜美無害。
可但是,那眼神里透出的光澤,給人一種陰惻惻,攝人心魂的冷意。
拂了拂身上的灰塵,姜晚棠淡淡地道,“夫人你確定要在這些人面前對我喊打喊殺?
如果你執(zhí)意如此,那……咱們就不要在這里說了。
去京兆府那兒借個地兒,將咱們家這一年來,我所知道的臭事,跟大家伙兒亮亮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