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難道不知,曾經(jīng)為了助他修煉,我以身為咒,落下了后遺癥。
取龍骨,與我而言,無異于死亡。
一路落荒而逃,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心口像是被插了一把刀。
沖進(jìn)書房,我想要找到父王留給我的遺物。
卻意外打翻了秦肇密封的匣子。
一堆信從里面跌了出來,每封信上都寫著大大的念嬌。
我顫抖著手翻看那些信,里面全是密密麻麻他對女蛟的思念。
信的最后,他還寫著“恨昭凝”三個字。
而我的名字也被打上了大大的叉。
足足三萬多封,從女蛟被懲罰的第一天至今,無一落下。
我早已淚流滿面,捏著信的指尖發(fā)白,抖到不能自已。
我大口地喘著粗氣,讓自己不至于窒息。
秦肇回來,被我滿臉是淚的模樣嚇了一跳。
“阿凝,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急切地走過來,伸手要幫我擦淚。
我別開臉,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沒什么,想我父王了。”
“好啦,以后我陪著你?!彼参恐遥瑥囊滦淅锬贸鲆恢还P,遞給我。
“瞧,我特地托人從人間帶來的,往后我也學(xué)著人間的丈夫,給你畫眉,如何?”
說罷,他將我推到鏡子前坐下,開始認(rèn)真的為我描眉。
我心中酸澀,從前,我與他說過人間夫妻的閨房趣事。
原本以為,他只是當(dāng)做樂子聽聽。
看著鏡子中的我倆,我有些恍惚。
也許我在蠻荒之地見到的只是幻象。
“阿凝,我有事想與你說?!?/p>
他畫眉的手停住。
“我本是蛟蛇一族,蒙你厚愛,才有今日,可我蛟蛇族只剩一女蛟,名喚簡嬌,我想納她為妾?!?/p>
我的心一滯,抬眼看他。
他有些心虛,趕緊解釋,“我與她一同長大,若我不護(hù)著她,她怕是要活不了了?!?/p>
“你放心,只是讓她個去處而已。”
我低下頭,不再說話。
秦肇也許是覺得我同意了,手上動作又繼續(xù)了。
“阿凝,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平妻合適,她地位低下,妾的身份會被人嘲笑的?!?/p>
見我不語,他高興得很,俯身在我耳邊輕吻。
很久,他都未曾碰過我了。
我內(nèi)心涌上一陣惡心,推開他起身回了房。
拿出在書房找到的父王遺物,隱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