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殺的謝長寧,她這是想要逼死我的知序,倘若知序有個萬一,我要她償命!”秦氏先把謝長寧罵了一通。
然后才慌忙說道:“快叫人去請?zhí)t(yī)?!?/p>
黃媽媽趕緊派人去請?zhí)t(yī)。
秦氏慌慌張張出了松白院,別誤會她可不是去看沈知序,而是要去找謝長寧。
沈知序昏厥的消息,很快在侯府傳開。
“謝長寧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知序都快不行了,你這個做母親的,都不去看他一眼,知序到底做錯了什么?他不就是想去戶部任職,然后叫你把那些東西還給我嗎?你就想要他的命……”都還沒進門呢!秦氏便開始罵。
她哪里知道,趙太醫(yī)正在給謝長寧診治。
一進門她才發(fā)現(xiàn)趙太醫(yī)也在,頓時傻了眼。
沈知硯他們幾個也在。
他們一個個,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是為何?
他們與秦氏一樣,一收到沈知序昏厥的消息,便來跟謝長寧鬧。
想也知道,從他們嘴里,能說出什么好話來?
謝長寧病懨懨躺在榻上,其實最先收到消息的是她,沈知序給她唱了這么一出大戲,總要叫人知道,他這個做兒子的,私底下如何逼迫她這個母親。
趙太醫(yī)抬眸看了眾人一眼,他心中腹誹,‘靖安侯府都是些什么人?除了侯夫人,就沒一個正的,做女兒的歪的沒邊,就連老夫人也一樣?!?/p>
“侯夫人思慮過重,加上這些年太過操勞,留下不少隱疾,如今沉疴痼疾來勢洶洶,須得好生靜養(yǎng)才是,否則恐影響壽數(shù)?!?/p>
趙太醫(yī)的話,眾人聽的一清二楚。
一時間,沈知硯他們這些做兒女的,臉色復雜極了。
這也是秦氏沒有想到的事,謝長寧竟然病的這么重。
“勞煩趙太醫(yī)去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謝長寧邊咳邊說。
趙太醫(yī)點頭。
蘇清婉扶著謝長寧,眾人一起去了文松院。
這些天,沈知序提都沒有提過蘇清婉。
謝長寧不動聲色看了杜媽媽一眼。
杜媽媽給了她一個眼神,謝長寧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笑意。
沈知序這個廢物,這才餓了幾天就扛不住了,他可真是沒用。
眾人全都圍在榻邊,趙太醫(yī)幾針下去,沈知序便睜開了眼,他眼中布滿紅血絲,一眼就看到謝長寧。
“母親,我要你把那些東西還給祖母,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這樣斤斤計較,還有我要去戶部任職?!?/p>
看看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心心念念的都是秦氏,還有他自己。
趙太醫(yī),“……”
這會還有外人在呢!
秦氏趕忙說道:“知序你在說什么胡話,那些東西都是祖母心甘情愿給你母親的,這是咱們侯府欠她的,哪有討回來的道理,以后我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
這些話他們私底下說說也就是了。
謝長寧垂眸遮住眼底的笑意,這就是趙太醫(yī)在這里的好處。
沈知序愣了一下,他這才反應過來,“是兒子失言了,還請母親勿怪!”
因著心里怨恨謝長寧,哪怕他嘴上說著認錯的話,語氣與神態(tài)依舊都是冷的。
趙太醫(yī)見縫插了一句話,“只要世子好好吃飯,按時服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倒是侯夫人再不可勞心勞力。”
說完這句話,他便告辭了。
他一走,沈知序便提出來,要跟謝長寧單獨說話。
秦氏領著眾人轉身離開。
很快房中只剩下謝長寧與沈知序兩個人。
重生歸來,她還是頭一回,見這個長子。
她永遠都忘不了,就是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白綾,一圈一圈纏繞在她的脖子上,口口聲聲喊著,讓她上路。
他下手那么狠,幾乎快要勒斷她的脖子。
窒息的痛,把她一點點拖入死亡的深淵。
被勒死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可讓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取她性命的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你不是想去戶部嗎?好,我答應你,不僅如此,以后我再不會插手你的事,不,你們幾個都一樣,如你們所愿,我絕不會再管束你們?!敝x長寧率先開口。
以為去戶部是什么好事嗎?
戶部很快就會發(fā)生一樁大案。
到時候,戶部所有人都跑不掉。
他想去,可真是太好了。
“母親你同意了?”沈知序有些不可置信,他黯淡無光的眸子,猛地迸射出一道亮光,以至于他根本沒有把謝長寧其他話放在心里。
謝長寧點頭。
沈知序還以為她終于妥協(xié)了,他迫不及待提出自己的要求,“母親想讓我吃飯喝藥也不難,除此之外,我還要母親答應我一件事……”
他要把惜枝與騫兒接回府。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突然杜媽媽急匆匆走進來,“夫人出事了,門口來了一對母子,哭著喊著要見世子,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世子的妻兒,圍觀的百姓都炸了鍋,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只怕世子的名聲堪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