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冷不冷？”
我抬起頭，透過鐵門縫隙，看見他為容姍姍披上外套，手指輕撫她的發(fā)絲，眼神柔得像春水。
容姍姍嬌笑，偎在他懷里：“庭云，有你在，我就不冷?！?/p>
我攥緊裙擺，指節(jié)泛白。
腦海里卻浮現(xiàn)千年前他在青丘為我披上白狐裘，笑說要我溫暖一輩子。
如今，那溫柔卻給了另一個女人。
“庭云，我頭暈……這妖怪是不是又害我？”
她聲音虛弱，眼底卻閃著惡毒的光。
周庭云一把扶住她，怒斥我：“白靈，你若再傷姍姍，我讓你生不如死！”
我跌坐在地，血從嘴角溢出，染紅下巴。
生不如死？
我早已生不如死！
每一世輪回，他推開我時，眼底的驚恐刺痛至今。
我剖心救他，卻總被他當(dāng)妖怪驅(qū)逐。
容姍姍低笑，鞋尖踢開地上的血跡，像是踩碎我的尊嚴(yán)。
“庭云，這妖怪的心沒用，不如再尋一顆，徹底治好我的病。”
周庭云點頭，溫柔地拍著她的背。
“放心，我會讓她再剖一顆?！?/p>
他的聲音平靜，像在討論一件貨物。
我低頭，指尖撫過胸膛，那里空蕩蕩的。
火把昏黃，映著地上的血跡，猙獰如鬼臉。
突然，鐵門轟然撞開，侍女小翠跌跌撞撞沖進來，淚水掛在臉上，聲音顫抖：“白姑娘，快跑！玄清道士來了，要煉你的妖身！”
我猛地抬頭，虛弱的身子勉強撐起，胸口撕裂的痛讓我喘不過氣。
門外，玄清道士枯瘦的身影逼近，桃木劍寒光刺眼，貪婪的眼神像餓狼盯上獵物。
“狐妖，交出妖身，省得受苦！”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腥臭的殺意。
我咬緊牙，血從嘴角溢出，踉蹌爬向暗室出口。
道士的劍光逼近，我跌倒在地，雪白的發(fā)絲散在血泊中，黏稠的血腥味讓我?guī)子麌I吐。
突然，一道身影擋在我身前，周庭云白衣染血，劍鋒刺穿他的肩頭，鮮血噴涌，滴在我的臉上，溫?zé)岽瘫恰?/p>
“白靈，快走！”
他低吼，俊美的臉上滿是痛楚，眼中卻閃著深情。
我愣住，心跳亂得像擂鼓。
玄清道士冷笑，收劍退后：“周公子，你要護她？”
“白靈是個好妖，她不會傷人！”
“也罷，今日貧道給你個面子，他日再來取這妖孽性命！”
說罷離開。
周庭云轉(zhuǎn)身，單膝跪地，握住我的手。
“白靈，我記起來了，我什么都想起來了……前世的記憶，你是我愛的人?！?/p>
他的手指輕撫我的臉，眼神柔得像春風(fēng)。
我咬緊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你……真的記起來了？”
我低聲問，淚水滑落，咸澀的味道嗆進喉嚨。
周庭云點頭，扶我起身，低聲道。
“白靈，信我?！?/p>
……
暗室的火把早已熄滅，黑暗像潮水吞沒我的視線。
我靠在鐵籠邊，胸口的傷口還在滲血，黏稠的液體順著白裙淌到石板上，腥甜的味道讓我頭暈。
周庭云大概以為我暈倒還沒醒，正和容姍姍肆無忌憚的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