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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倩似乎忘了,當初她不慎掉進冰湖,是爸爸奮不顧身地救了她,自己卻落下了伴隨終生的風濕病。
他疼得每晚都睡不著,我不過是想要錢開多幾盒止痛藥,江倩便大發(fā)雷霆:
“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裝什么矯情!疼就忍著!少浪費我的錢!”
可夏澤楷不過是打了一個噴嚏,江倩便緊張得連夜接來了全國各地的專家醫(yī)師。
從那之后,即便爸爸疼得滿頭大汗也沒再和我說過一句,我知道他心疼我,不忍讓我被江倩罵。
不僅如此,爸爸為了不讓我遭白眼,硬是忍著病痛找了一份工地搬磚的活,每次去看望,他總會將工資偷偷塞進我的包中,叮囑我要好好吃飯,自己卻將就吃著白粥配咸菜。
我忍不住將此事告訴了江倩,希望她能有一點點動容,可江倩卻一邊將山珍海味倒給夏澤楷的狗吃,一邊嗤笑道:
“吃我這么多年白飯,你爸還算要點臉,和趴在我身上吸血要生活費的你不一樣!”
“你該不會想讓我救濟你爸吧,別想了,你們一家子都是吸血蟲!”
可江倩口中的生活費,也不過每周一百元而已。
而這些錢,爸爸一分也沒舍得用,全部存在了一個鐵盒子里留給了我,一旁的便簽上還寫有他的自責:
“安城,是爸爸沒本事,讓你受苦了......”
在爸爸去世之后我查監(jiān)控才知道,他在江倩公司門前跪了三天三夜,頭都磕爛了都沒有拿到贖金。
于是他只好一頭扎進賣血的小黑診所,抽掉了一袋又一袋的血,甚至割掉了一個腎。
在我抱著爸爸的尸體痛哭流涕時候,熱搜上正掛著江倩豪擲千萬給夏澤楷買獨棟大別墅的新聞。
想到這我早已哭得泣不成聲,哽咽著朝電話那頭怒吼道:
“滾!你根本不配提我爸!”
電話掛斷,我渾身失力跌倒在地,揪著心口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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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的電視閃爍著夏澤楷的臉,兩個工作人員正盯著屏幕討論,
“這人是誰啊,怎么這么大排場?竟然讓江總把所有電視臺都包下來了!”
另一道男聲響起:
“你竟然不知道!夏澤楷可是江總最寵愛地秘書!包下電視臺和游輪不過是給他的狗慶生而已!”
可作為江倩的家人,爸爸的待遇卻比不上夏澤楷的一條狗,甚至連他死后火葬的錢都是我當?shù)艋榻錅悂淼摹?/p>
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提示,我這才想起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可是我卻再也沒有爸爸了。
想到這,我的心就像被千刀萬剮了一樣,無比疼痛。
我渾渾噩噩的站起身走到前臺:
“能幫我打印一個東西嗎......”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請問您需要打印什么?”
我抱著骨灰盒的手逐漸收緊,直至發(fā)白。
“離婚協(xié)議書?!?/p>
這場可笑的婚姻,是該結束了!
拿到離婚協(xié)議后,我立刻前往宴會地點。
江邊,每隔數(shù)米就能看到夏澤楷和狗的立牌。
江倩請了無數(shù)人來參加夏澤楷的狗的生日會。
圍觀群眾不斷地撿著從天而降的紅包,驚呼道:
“江總也太大方了吧!竟然只要對狗狗說一聲生日快樂就可以拿到五百元的紅包!”
“別說五百,就算是五億只要夏澤楷喜歡,江總眼皮都不會眨一下!聽說一會還有煙花盛宴呢......”
話音未落,整條江邊都竄起了煙火,火光之大甚至能照亮整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