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小世界的經(jīng)濟(jì)發(fā)展負(fù)責(zé),這鍋佟昭著實背大了,但他確實理虧,在辦公室被罵得還不了一句嘴,渾渾噩噩地走出辦公室時,耳邊還回響著領(lǐng)導(dǎo)的咆哮。
“束司灼的人生軌跡是成功,聯(lián)姻,然后更成功!他還會有一堆繼承者,他將走向人生巔峰!”
“你犯規(guī)二次攻略他,好端端的把人掰彎了,他現(xiàn)在不近女色!系統(tǒng)已經(jīng)發(fā)出嚴(yán)重警告!”
“我們已經(jīng)派了好幾個花容月貌的任務(wù)者進(jìn)去了,你算算這成本,你負(fù)擔(dān)得起嗎?”
任務(wù)有不穩(wěn)定因素,總院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罵歸罵,倒也沒有對佟昭進(jìn)行什么懲罰。
佟昭在洗手間待了好一會兒,潑了冷水在臉上,紛亂的心緒才稍微平靜下來。
他走到藝人教室,施若何正坐在位置上看書,見他來了立即起身,笑了笑,“佟昭?!?/p>
佟昭也收拾好心情,笑著走過去,“昨天廣告拍的怎么樣?”
“還行,就那臺詞……”施若何皺了皺眉,一臉嫌棄。
還有比他那個更抓馬的臺詞?佟昭來了興趣,“臺詞怎么樣?念給我聽聽?!?/p>
施若何難以啟齒道:“……天寒地凍,你需要一把火,寂靜深夜,你需要一把火,風(fēng)馳電烤爐,獨屬你的一把火,獨屬你的小太陽!”
“噗哈哈哈哈哈!”佟昭笑趴在桌上,“你這個比我那個還抓馬哈哈哈!”
施若何窘迫。
“那你的動作呢?”佟昭又問。
施若何扭捏了一下,還是將動作比劃了出來,比佟昭更夸張,更妖嬈。
佟昭樂得不行,眼淚都笑出來了。
施若何見他笑得那么開心,也望著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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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佟昭約施若何吃烤串,烤串開在巷子里,不臨街,但生意不錯,馬路邊都擺滿了桌子。
“這家店是老字號,開了八年,味道特別好?!辟≌言诠褡永锬昧藘善靠蓸?,開了一瓶遞給施若何。
老板娘拿著菜單上來,問兩人吃什么,佟昭把招牌菜都點了一遍。
老板娘一邊記一邊偷覷他,待佟昭點完菜,老板娘笑道:“小伙子,你看著真眼熟。”
佟昭笑道:“您這兒每天來來去去那么多客人,眼熟的肯定多。”
“你特別像我多年前的一個客人,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就是感覺特別像,他當(dāng)時跟你現(xiàn)在差不多大,老跟一個更高一些的帥哥來吃烤串?!崩习迥锊缓靡馑嫉匦πΓ耙驗殚L得太好看,所以記憶有些深刻,只不過兩人很多年都沒來了?!?/p>
佟昭低頭笑了笑,掩住眼里的情緒。
老板娘走后,施若何把另外一瓶可樂打開遞給了佟昭。
“謝謝?!辟≌呀舆^。
“你怎么了?”施若何輕聲問。
“什么怎么了?”佟昭仰頭喝了一口可樂。
“我感覺,老板娘說了那些話后,你好像情緒有些低落?!笔┤艉味⒅≌训难凵?,小心翼翼地說。
“瞎說,她說的是別人,我低落什么?”佟昭笑著搖頭,“施若何,你太敏感了?!?/p>
施若何雖然社恐,但他未來可是大影帝,他對人物的眼神和微表情的變化都特別敏感,不過佟昭覺得自己只要咬死不承認(rèn),別人察覺到什么都沒用。
施若何多看了他幾眼,沒有說什么。
這一頓夜宵吃得太撐,汽水也喝了三瓶,胃都直冒氣兒。
佟昭爬上四樓,正拿出鑰匙開門,隔壁門打開了,張一安穿著多啦A夢的睡衣探出個頭,“你回來了?”
佟昭:“你還沒睡?”
“我看電影呢?”張一安瞟了一眼他家門,“你朋友今天沒來?”
佟昭莫名道:“昂,怎么?”
張一安頭又探出一些,“你要來我家看電影嗎?恐怖片,我有點怵?!?/p>
“我沒回來你不是一個人也看得好好的?怵什么?”佟昭好笑道。
“我一開始以為沒那么嚇人,結(jié)果……”
一陣手機(jī)鈴聲猛地響起,反而把低聲說話的張一安嚇了一跳,門框都抓緊了。
“別怕別怕,是我電話?!辟≌研χ贸鲭娫?,見是一個陌生號碼,“喂?”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接著,時隔半年的,熟悉的聲音低沉好聽透過電流傳了過來。
“佟昭?!?/p>
佟昭從耳朵到心口被撓得酥麻,整個人怔愣了好幾秒,才詫異道:“束總?”
“嗯,睡了嗎?”
“還沒有……”
“我好像打火機(jī)落你家了?!?/p>
“打火機(jī)?”佟昭擰開鑰匙,對張一安示意他要進(jìn)屋了,“我馬上幫你找找?!?/p>
結(jié)果張一安不懂事,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你不陪我看電影了?”
佟昭用氣音說“改天”,然后關(guān)上了門,拍開了燈。
他想著束司灼在沙發(fā)睡了一夜,就直接從沙發(fā)處找。
“佟昭?!笔咀圃陔娫捘穷^喚了聲。
“嗯?”佟昭把抱枕扔到單座沙發(fā)上,順著縫隙看。
“剛誰叫你看電影?”
“張一安,”佟昭隨口回答,“我那成天無聊到閑出屁的鄰居?!?/p>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佟昭也沒太在意,還在認(rèn)真找著打火機(jī),很快便在靠近扶手的縫隙里發(fā)現(xiàn)了。
“我找到了!”佟昭驚喜地拿出來一看,頓時手抖了一下,“束大總裁,六位數(shù)的格蘭德不帶隨便亂丟的?!?/p>
對方無所謂的嗯了聲。
佟昭掂了掂手里的打火機(jī),“這個東西太昂貴了,我明天給你送到公司去吧。”
“不用了?!?/p>
佟昭:“?”
“開門。”
佟昭:“哈?”
“我馬上到你家門口了?!?/p>
咔噠,門輕輕拉開,墻上涂滿開鎖電話的老舊的樓梯口,高大冷峻的年輕男人一身黑衣站在那兒,外面飄著毛毛雨,男人帶著一身濕氣。
他垂眸凝視佟昭,勾唇微微一笑,“我來拿打火機(jī)?!?/p>
佟昭才回來,還穿著休閑的牛仔外套,他望著束司灼,心情復(fù)雜到與早上兩人分別時天差地別。
花小棠的出現(xiàn)提醒著佟昭,自己是誰,束司灼又是誰,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拉拉扯扯糾纏不清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佟昭就站在門中間,沒有讓束司灼進(jìn)屋的意思,他將手里的打火機(jī)遞給他,勉強(qiáng)扯了個微笑,“好好保管,別再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