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俞將脖頸上的圍巾扯下,細致疊成平整的方塊,然后放到手邊,百無聊賴的發(fā)呆。
“kill the game!”一聲振奮的游戲女聲響起,標志著游戲勝利,裴望將游戲手柄扔到了一邊,氣沖沖回頭朝溫俞開口,“你煩不煩?一直盯著我?!”
裴望今天穿了一個休閑的黑色沖鋒衣,身高腿長,窩在沙發(fā)上,跟畫報上的模特一樣,只是表情不太好,頭發(fā)似乎也炸了起來。
Omega漂亮的眼眸閃了閃,然后小聲辯解,“我在發(fā)呆?!?/p>
裴望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氣哽在氣管。亂糟糟的扔過手柄,拿起手邊的作業(yè)本,垂著頭開始寫作業(yè)。
裴少爺跨度大到溫俞有些沒反應過來,溫俞依舊靜靜看著裴少爺寫作業(yè)。
裴望動了兩筆就沒什么心情了,兩人都是聯(lián)邦校的學生。
“你過來,給我做作業(yè)。”
裴望指著溫俞,毫不客氣指揮人。
少年頓了頓,隨即坦然走到裴望面前,拿過裴望手中的本子,是數(shù)學積分問題,恰巧是溫俞最擅長的。
溫俞垂著眸,就在原地開始了演算。
裴望覺得簡直恐怖,能喜歡數(shù)學的人都是變態(tài)。他媽竟然想讓他和一個變態(tài)培養(yǎng)感情,裴望想不到那個場景。
裴望留溫俞自己一個人在室內(nèi)做作業(yè),自己溜出去玩了。
沒有溫俞在,裴望連呼吸都順暢了,沒走幾步看見傅淮臣,顯得有些驚訝,“小叔?!?/p>
傅淮臣也看到來人,朝人勾手,裴望眼巴巴就走到人面前了。
如果說裴望的偶像是誰的話,裴望一定會回答他小叔,他小叔傅淮臣簡直是alpha中的alpha。
整個聯(lián)邦才寥寥幾個s級alpha,而他的小叔就分化成了頂級s級alpha,不僅如此,他小叔能力也十分強悍,剛大學畢業(yè)就接手了爺爺?shù)纳猓瑢⑹兄禂U大了數(shù)倍。
在裴望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在金山銀山上長大的,但因為他小叔,金山銀山變成了源源不斷的金礦,他這輩子就算任意揮霍,也揮霍不完傅家的家產(chǎn)。
因此裴望對這個小叔很是敬重和仰慕。
“在干什么?”傅淮臣隨意指了指另一個座位,示意裴望坐下。男人姿態(tài)懶散,五官優(yōu)越,男人味十足。
“在寫作業(yè)?!迸嵬乱庾R撒謊道。
一旁的裴夫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溫俞呢?”
一說到這,裴望就沒什么好臉色,整個人泄了氣?!皨?,你能別讓他來煩我嗎,我不喜歡他,不喜歡?!?/p>
裴夫人笑不出來,“你怎么能把一個omega丟在那里,有點紳士風度,裴望?!?/p>
裴夫人很少有這么嚴厲的時刻,裴望受了委屈,下意識咋呼看向自己的小叔。
“小叔,你勸勸我媽,不要再弄什么聯(lián)姻了,現(xiàn)在誰搞這套啊?”
傅淮臣眸中含了點笑意,“略有耳聞,不過我站你媽媽?!?/p>
裴望更難受了,“我這輩子都擺脫不了溫俞那個討厭鬼了?!?/p>
“別這么說溫俞,溫俞是個好孩子。你要嘗試和他相處。”裴夫人出聲制止。
“啊,沒救了?!迸嵬罎ⅰ?/p>
“我已經(jīng)把你和溫俞轉到同一個班級了,你們在聯(lián)邦校做同學?!迸岱蛉藦娪驳拇驍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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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俞做完所有題目的時候,天已經(jīng)有些黑了。
傍晚帶著模糊的光,讓人看的不太真切。
脖頸又泛起痛感,讓少年倒吸一口氣。
“小叔,真是不盡興,竟然下雨了,黑豹真的更聽你的話——”裴望一邊聊天,一邊打開廳內(nèi)的燈光。
燈光打開的一瞬間,強烈冷冽的光,讓少年眼睛有些刺激,下意識捂住眼睛。
裴望聲音靜止了,盯著沙發(fā)中央的瘦弱omega。
傅淮臣同時也在打量面前的omega,膚色很白,穿著簡單的純色毛衣,想到這應該就是裴望嘴中的討厭鬼溫俞了。
少年手掌移開,露出巴掌大的小臉。指尖蔥白微微顫抖放下,眸色清淺澄澈,眼皮泛著粉,微翹的鼻尖之下是微微肉感的唇瓣,因為無措,此刻抿起。即使是見慣各色omega的傅淮臣也不得不承認,溫俞是個極其漂亮的omega。
少年無措的抬眸,卻猛然撞進頂級alpha的黑眸當中,男人五官凌厲,眉眼深邃,薄唇平直看不出表情。
西裝搭在小臂上,襯衫卷起露出結實的小臂,手腕上的腕表折射出冷硬的光,身形輪廓筆直,無端給人種深沉莫測的威嚴感。
男人眸底幽深,略帶的侵略氣息讓溫俞瞳孔微睜,連忙垂下眼皮。
裴望不可置信開口,“你還沒走?”
說的自己很不知廉恥一樣,溫俞有些尷尬,抿了抿唇?jīng)]說話。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溫母沒有派車接他,應該巴不得他在這里留宿,看兩人的反應,裴夫人應該是有事離開了,就造成現(xiàn)在這個尷尬的局面。
溫俞指尖微縮,只能無措的捏住沙發(fā)上的柔軟布料,不知道說什么好。
裴望無語,翻了個白眼,“小叔,你不是要走?求你了,把他帶走,要是他在家我連晚飯都吃不下去?!?/p>
裴望言辭懇切,生怕傅淮臣不同意。
傅淮臣眼里不過是兩個小孩打鬧,他倒是無所謂,男人抬眼去看溫俞的意思。
少年接收alpha的眼神,整個人似乎都顫了顫。
光是站在那里,傅淮臣散著淡淡壓迫感,那是獨屬于頂級alpha的氣息,周身氣勢十足。
溫俞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愿意在傅家待下去。抬腳朝傅淮臣的方向走去。
傅淮臣揚眉,沒看溫俞,轉身對裴望開口,“走了?!?/p>
裴望巴巴點頭,不知道從哪里找了把黑傘送到傅淮臣手里,“外面下雨,小心著涼。”
溫俞保持一定距離跟在傅淮臣身后。戶外下著細小的雨絲,打到臉上有著淡淡的涼意,竟然有種舒服的愜意感。
“進來?!蹦腥松硇胃叽?,站住腳步,轉過身對著溫俞定定開口。
手持黑傘的男人五官淡漠,腳步沉穩(wěn)自持,腳下的積水泛著一小圈的漣漪,隨著傅淮臣的開口,仿佛周身的雨絲都變慢了些。
這句話順著雨絲送到溫俞耳畔,帶著疏離的冷意。
Omega身體弱,還是裴望的未婚妻于情于理都不該讓人淋著雨出門。
溫俞在雨中抬頭,看不清傅淮臣的表情,但也能猜到男人的表情應該是十分冷漠的,比現(xiàn)在的雨天都冷。
溫俞怕下一秒傅淮臣就動手,于是選擇溫順的靠近傅淮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見溫俞半個身子進了傘中。傅淮臣這才向前。
蒙蒙的雨天中,模糊了遠處的景物,給溫俞一種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和傅淮臣兩個人的感覺。
溫俞低著頭走路,生怕惹得傅淮臣不快,把他丟在半路,無處可去。
傅淮臣眉心微蹙,眸光落在瘦弱的少年上。
一股甜膩的荔枝香淡淡充斥在鼻尖,這個味道來源是溫俞的腺體。
和那天在樓梯口的味道一模一樣。
“你的信息素?!眰阆履腥送蝗婚_口。
溫俞猛地抬眸,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信息素是只有親密的朋友和家人才能聞的。一個alpha在公眾場合說omega的信息素,只有兩個可能,一,他們是伴侶。二,alpha在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