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流涌動九月的滬市裹挾著潮濕的熱浪,林晚推開頂層會議室的雕花玻璃門時,
腕表上的鉆石切面折射出冷冽的光。三十七層落地窗外,黃浦江蜿蜒如帶,
倒映著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而此刻會議室里的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林總,
第三季度財報顯示,海外事業(yè)部虧損已達兩億七千萬。"財務(wù)總監(jiān)推了推金絲眼鏡,
指尖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滑動,"董事會要求您今天必須給出解決方案。
"林晚將黑色鱷魚皮包輕放在會議桌上,黑色真絲襯衫的領(lǐng)口微敞,露出纖細的鎖骨。
她掃視一圈在座的高管,
目光停留在市場部總監(jiān)張明宇身上——這位公司元老此刻正用鋼筆敲擊桌面,
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張總監(jiān),聽說您上周跟星耀集團的王總單獨聚餐?
"林晚突然開口,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張明宇的鋼筆敲擊聲戛然而止,
會議室陷入詭異的寂靜。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是私人號碼。林晚瞥了眼屏幕,心頭微顫。
七年前消失的男人,突然發(fā)來一條短信:"林小姐,好久不見。"散會后,
林晚獨自站在落地窗前。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與身后巨幅的公司logo重疊。
助理小夏抱著文件進來,猶豫了一下才說:"林總,星耀集團剛剛收購了我們最大的供應(yīng)商。
"林晚轉(zhuǎn)動著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那是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的遺物。七年前父親突然離世,
董事會趁虛而入,將年僅二十三歲的她排擠出管理層。如今,
她頂著"空降千金"的質(zhì)疑重新殺回,卻發(fā)現(xiàn)整個公司早已被各方勢力滲透得千瘡百孔。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商業(yè)論壇的邀請。林晚盯著屏幕上"商業(yè)新貴交流會"的字樣,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磥恚菚r候讓某些人知道,林氏集團的繼承人,
從來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深夜的陸家嘴依舊燈火通明,林晚走進頂層私人會所時,
水晶吊燈將她的身影切割成無數(shù)菱形。吧臺后,調(diào)酒師熟練地擦拭著高腳杯:"林小姐,
老位置?"她剛坐下,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男人身上帶著雪松混著檀香的氣息,
與記憶中的味道重疊。"七年時間,足夠讓一個小女孩成長為商界女強人。
"低沉的男聲在耳畔響起,林晚握緊酒杯,紅酒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跡。"沈知寒,
你當(dāng)年為什么不告而別?"林晚轉(zhuǎn)身,正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七年前,
他是父親最器重的助理,也是她年少時的全部牽掛。而如今,他西裝革履,
舉手投足間盡顯成熟男人的魅力,卻讓她感到陌生。沈知寒輕笑一聲,
指尖劃過她耳后碎發(fā):"林晚,有些真相,你還承受不起。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電子屏上,那里正播放著林氏集團股價暴跌的新聞,"不過,
或許我們可以合作。"窗外,暴雨傾盆而下。林晚望著雨中閃爍的霓虹,突然意識到,
這場商業(yè)戰(zhàn)爭,遠比她想象的更加復(fù)雜。而沈知寒的出現(xiàn),究竟是救贖,還是另一個陷阱?
第二章 暗潮交鋒商業(yè)論壇的水晶旋轉(zhuǎn)門吞吐著西裝革履的人群,
林晚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步入會場。黑色魚尾裙勾勒出優(yōu)雅曲線,
外搭的煙灰色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頸間一條碎鉆鎖骨鏈在燈光下閃爍,
既顯鋒芒又不失分寸?!傲挚?,星耀集團的代表團已經(jīng)到場。”小夏湊近她耳邊低語,
手指不著痕跡地指向會場角落。沈知寒正與一位銀發(fā)老者交談,
剪裁得體的藏藍色西裝襯托出他寬肩窄腰的身形,
手腕上戴著的正是七年前她送的那塊積家腕表?!傲中〗悖醚龃竺?。
”突然有人從身后伸手,林晚轉(zhuǎn)身時聞到一股濃烈的雪茄味。
來人是星耀集團的執(zhí)行總裁王宏,他目光在林晚鎖骨處停留半秒,
“聽說林氏最近遇到點小麻煩?我們星耀倒是很樂意伸出援手?!薄巴蹩傉f笑了。
”林晚淡淡一笑,側(cè)身避開對方遞來的名片,“不過說起援手,貴公司收購我們供應(yīng)商的事,
倒像是在拆臺呢?!彼恼Z氣依舊溫和,卻如刀鋒般暗藏鋒芒。王宏臉色微變,正要開口,
主持人已在臺上宣布論壇開始。林晚在嘉賓席坐下,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沈知寒,
卻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自己,唇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莫測的笑意。論壇進行到中場時,
主持人突然說:“接下來進入自由提問環(huán)節(jié),哪位來賓有問題想請教林總?”“我有問題!
”后排突然站起一個年輕記者,“據(jù)業(yè)內(nèi)消息,林氏集團海外事業(yè)部存在嚴(yán)重的財務(wù)漏洞,
請問林總是否涉及內(nèi)幕交易?”會場瞬間嘩然,無數(shù)鏡頭對準(zhǔn)林晚。林晚指尖輕輕叩擊桌面,
目光冷下來。這個問題顯然有備而來,她注意到張明宇正坐在后排,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深吸一口氣,她起身接過話筒:“首先,林氏集團一向遵守商業(yè)準(zhǔn)則。所謂財務(wù)漏洞,
不過是某些人混淆視聽的手段?!彼D了頓,目光掃過全場,“至于內(nèi)幕交易——”突然,
會場大屏幕開始閃爍,一段監(jiān)控畫面映入眼簾。畫面里,
張明宇正與王宏在一家私密會所交談,桌上擺著林氏的機密文件。全場一片死寂,
張明宇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這是今早收到的匿名資料?!绷滞砺曇羝椒€(wěn),“看來,
我們公司確實該好好清理門戶了?!彼D(zhuǎn)身看向沈知寒,后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露出贊許的微笑。論壇結(jié)束后,林晚在貴賓室見到沈知寒。他倚在落地窗前,
指間夾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反擊了,
當(dāng)年那個看見蟑螂都會尖叫的小女孩,果然變了?!薄叭丝偸菚兊?。
”林晚打開隨身的香奈兒手包,取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這是你想要的吧?
星耀集團收購案的原始合同?!鄙蛑裘冀舆^,
眼中閃過復(fù)雜神色:“你早就知道我接近你別有目的?”“七年前你突然消失,
現(xiàn)在又在星耀收購案關(guān)鍵節(jié)點出現(xiàn),很難不讓人懷疑?!绷滞碜叩剿媲?,
伸手拿走他指間的香煙,“但我更想知道,你當(dāng)年為什么離開我父親,又為什么現(xiàn)在回來。
”沈知寒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抵在墻上。近距離下,
林晚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陰影:“因為有些秘密,只有你能幫我揭開?!彼穆曇舻统?,
帶著幾分壓抑的情緒,“你父親的死,不是意外?!绷滞硗左E縮,
指尖死死攥住他的西裝領(lǐng)口。七年來,她一直懷疑父親的死另有隱情,卻苦于沒有證據(jù)。
此刻,沈知寒眼中的認(rèn)真讓她心悸,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門。
“證據(jù)在星耀集團的地下保險庫?!鄙蛑砰_她,退后兩步整理領(lǐng)帶,“明天晚上,
我?guī)氵M去?!薄盀槭裁磶臀遥俊绷滞矶⒅难劬?,試圖找出一絲破綻。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鄙蛑叩介T口,忽然回頭,
“還有——”他目光落在她無名指的素圈戒指上,“我欠你一個道歉。”夜幕降臨時,
林晚站在星耀大廈樓下,望著頂端閃爍的霓虹。
手機收到沈知寒的短信:“穿便于行動的衣服,別戴首飾?!彼p笑一聲,
轉(zhuǎn)身走進旁邊的巷子。當(dāng)她再次出現(xiàn)時,已換上黑色緊身衣和戰(zhàn)術(shù)靴,長發(fā)束成利落的馬尾。
地下車庫里,沈知寒靠在一輛黑色保時捷旁,
看到她的裝扮時眼底閃過驚艷:“比我想象中更專業(yè)?!彼觼硪粋€黑色背包,
“里面有干擾器和微型炸彈。”兩人乘電梯到地下三層,沈知寒用虹膜識別打開保險庫大門。
警報聲突然響起,林晚瞳孔驟縮:“你暴露了?”“不,是有人想讓我們暴露。
”沈知寒突然拉住她的手沖向安全通道,“有人在利用我們!”樓梯間的燈光忽明忽暗,
身后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林晚跟著沈知寒狂奔,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內(nèi)鬼不止張明宇一個?
父親的死到底牽扯多少人?還有——沈知寒究竟是敵是友?跑到天臺時,
直升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沈知寒突然轉(zhuǎn)身,雙手捧住她的臉,
在她震驚的目光中狠狠吻下來。這個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又藏著七年未見的隱忍思念。
直到直升機的探照燈掃過他們,他才松開她,低聲說:“記住,一會兒什么都別問。
”警笛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林晚望著沈知寒眼中閃爍的火光,突然意識到,
自己已經(jīng)卷入了一場遠比商業(yè)斗爭更危險的游戲。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緊手中的牌,
賭上一切去揭開真相——無論代價是什么。
(第二章完)第三章 血色真相直升機的探照燈在天臺切割出慘白的光帶,
林晚的后背抵在天臺邊緣的金屬護欄上,冷汗順著脊椎滑進緊身衣。
沈知寒的體溫透過掌心傳來,他另一只手已將微型炸彈的引爆器捏得變形,
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吧蛏?,董事長請您回去交代清楚?!敝鄙龣C艙門打開,
持槍的保鏢探出半個身子,
為首者竟是星耀集團的首席安保官老陳——這個人曾在父親葬禮上鞠躬三次,
林晚記得他袖口永遠別著一枚褪色的軍功章。沈知寒忽然輕笑出聲,
指腹摩挲著引爆器上的紅色按鈕:“陳叔,當(dāng)年您在金三角替我擋過子彈,
現(xiàn)在也要拿槍指著我?”他的聲音里帶著三分漫不經(jīng)心,七分刺骨的冷,“不過也好,
反正我早就想帶星耀的地下保險庫一起陪葬了?!崩详惖臉尶诿黠@顫抖了一下,
眼神在沈知寒和林晚之間游移。林晚敏銳地捕捉到這絲動搖,突然開口:“陳先生,
我父親臨終前總說,有些人表面是棋子,實則是握棋的手。
”她故意將“棋子”二字咬得極重,看見老陳瞳孔驟縮,知道自己賭對了——這個秘密,
是父親當(dāng)年留給心腹的暗語。直升機的螺旋槳掀起狂風(fēng),吹得林晚馬尾掃過臉頰。
老陳沉默片刻,突然抬手對著天空鳴槍,轉(zhuǎn)頭用對講機大喊:“目標(biāo)逃脫!重復(fù),目標(biāo)逃脫!
”艙門在轟鳴聲中關(guān)閉,直升機迅速升空消失在雨幕里。
沈知寒挑眉看她:“沒想到你連我父親的舊部都能策反?!薄安皇遣叻?,是試探。
”林晚扯下被汗水浸濕的發(fā)帶,任由長發(fā)披散,“你父親沈振國和我父親是過命的交情,
當(dāng)年他突然宣布退居幕后,我父親還說過‘老沈這步棋下得太險’?!彼⒅蛑难劬Γ?/p>
“現(xiàn)在我想知道,你們沈家究竟在布什么局?”沈知寒的指尖輕輕劃過她被風(fēng)吹紅的臉頰,
忽然從領(lǐng)口扯下一條銀色項鏈。吊墜打開,里面是半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
年輕的沈振國和林晚的父親并肩站在一艘貨輪前,兩人身后是成箱的電子元件,
右下角印著“星耀重工1997”的字樣?!岸昵?,他們在公海截獲一批走私芯片,
里面藏著境外勢力滲透國內(nèi)科技公司的證據(jù)?!鄙蛑穆曇艋熘曷暎@得格外低沉,
“你父親想公之于眾,我父親卻選擇將證據(jù)拆分藏好,用星耀集團做誘餌引蛇出洞。
結(jié)果三個月后,你父親墜樓,我父親‘突發(fā)腦溢血’退隱,所有線索都斷了。
”林晚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七年來她無數(shù)次夢到父親墜樓的場景,此刻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她忽然想起父親書房的保險柜里,曾有個刻著“星耀重工”的鐵皮盒,每次她靠近,
父親都會笑著說“等晚晚長大就明白了”?!敖裢肀kU庫里的監(jiān)控數(shù)據(jù),
只是當(dāng)年證據(jù)的冰山一角?!鄙蛑畬㈨楁溔M她掌心,
“現(xiàn)在星耀集團內(nèi)部有個代號‘眼鏡蛇’的內(nèi)鬼,
正在轉(zhuǎn)移一批能癱瘓半個國家電網(wǎng)的病毒程序?!彼鋈蛔プ∷氖滞?,帶她沖向消防通道,
“而張明宇的電腦里,藏著能鎖定‘眼鏡蛇’的加密文件。
”凌晨三點的林氏集團大樓燈火通明,林晚站在張明宇的辦公室里,
看著沈知寒用黑客程序破解電腦密碼。窗外暴雨如注,閃電劃過的瞬間,
她看見辦公桌上擺著一張泛黃的合影——年輕的張明宇站在父親身邊,笑得格外憨厚。
“找到了。”沈知寒突然出聲,屏幕上跳出一個加密文件夾,名稱是“LW-0709”。
林晚的呼吸停滯——那是父親去世的日期。文件打開的瞬間,整棟大樓突然陷入黑暗。
備用電源啟動的嗡鳴中,林晚聽見沈知寒急促的警告:“趴下!”子彈擦著她耳際飛過,
擊中身后的書架,陳年卷宗紛紛揚揚落下。她借著應(yīng)急燈的紅光看見,
有個戴著黑色面罩的人正從通風(fēng)管道鉆出,手中的消音手槍泛著冷光。
沈知寒已撲過去與殺手扭打,林晚摸到桌下的消防斧,毫不猶豫地?fù)]向殺手持槍的手腕。
骨骼斷裂聲混著悶哼,殺手轉(zhuǎn)身想逃,卻被沈知寒一記鎖喉放倒在地。當(dāng)面罩被扯下的瞬間,
兩人同時愣住——竟是小夏,那個總捧著保溫杯提醒她按時吃飯的助理?!盀槭裁??
”林晚的聲音在顫抖。小夏咳出一口血,嘴角卻掛著詭異的笑:“因為林總太好騙了,
從你重新掌權(quán)那天起,我的監(jiān)聽設(shè)備就藏在你辦公室的綠蘿里?!彼鋈豢聪蛏蛑?,
“沈少,您以為自己是棋手?其實我們都只是‘眼鏡蛇’的棋子而已?!痹捯粑绰?,
小夏突然咬碎藏在臼齒間的毒膠囊。林晚沖過去時,她的瞳孔已經(jīng)渙散,
手心里攥著半張紙條,上面用紅筆寫著“地下三層”。地下室的鐵門銹跡斑斑,
沈知寒用消防斧劈開時,一股腐臭撲面而來。林晚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束掃過墻面的瞬間,
她猛地捂住嘴——墻上密密麻麻釘著各種文件、照片,
還有父親生前最愛的那塊江詩丹頓腕表。在正中央,是一張泛黃的報紙,
標(biāo)題是“科技新貴林明遠墜樓身亡疑云”,配圖里,年輕的沈知寒站在葬禮人群中,
眼神復(fù)雜地望著遺像?!斑@是……”林晚的聲音發(fā)顫。“有人一直在監(jiān)視我們。
”沈知寒撿起桌上的牛皮紙袋,里面裝著數(shù)十張監(jiān)控照片,拍攝時間從七年前到三天前不等,
每張照片上都用紅筆圈出了他和林晚。最下面是一張病歷單,姓名欄被燒毀,
診斷結(jié)果是“漸凍癥晚期”。手機在這時響起,是陌生號碼。林晚接通,
傳來經(jīng)過變聲處理的機械音:“林小姐,想要你父親的真相,就帶沈知寒來西郊廢棄電廠。
記住,別報警,否則你們永遠找不到‘眼鏡蛇’的尾巴?!睊鞌嚯娫挼乃查g,
沈知寒突然抓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這次我一個人去。你留在公司,
把備份文件發(fā)給信得過的媒體?!薄安恍?!”林晚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
“小夏說我們都是棋子,現(xiàn)在對方主動邀約,很可能是陷阱!”“正因為是陷阱,
才需要有人去撕開缺口?!鄙蛑皖^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個動作自然得仿佛他們從未分開過七年,“相信我,當(dāng)年我能從金三角活著回來,
現(xiàn)在也能帶你找到真相。”他轉(zhuǎn)身走向黑暗時,林晚突然喊住他:“知寒,
如果你……”“如果我回不來,就把證據(jù)公之于眾。”他的聲音從陰影里傳來,
帶著幾分釋然,“但在那之前,你要記住——”他頓了頓,“你父親的鐵皮盒里,
有枚刻著‘ST’的芯片,那是打開終局的鑰匙?!北┯暌琅f未停,林晚站在地下室中央,
聽著沈知寒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雨聲里。她低頭看著掌心的項鏈吊墜,
照片里父親的笑容清晰可見,忽然想起他生前常說的話:“商業(yè)戰(zhàn)場上,
最危險的不是敵人的明槍,而是盟友的暗箭?!贝丝蹋K于明白,這場持續(xù)二十年的局,
早已不是簡單的商業(yè)斗爭。當(dāng)沈知寒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她握緊了手中的消防斧——如果注定要做棋子,那她就要做最鋒利的那枚,
直插棋盤心臟的棋子。
(第三章完)第四章 終局博弈西郊廢棄電廠的鐵柵欄上纏著帶刺的鐵絲網(wǎng),
月光穿過破碎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蛛網(wǎng)般的陰影。沈知寒踩著生銹的樓梯向上,
靴底碾碎玻璃碴的聲音在空曠廠房里格外刺耳。三樓平臺突然亮起白熾燈,
照亮中央擺放的圓形鐵桌,桌上擺著兩個搪瓷杯和一臺老式錄像機?!吧蛏俟皇匦庞?。
”熟悉的聲音從陰影里傳來,老陳拄著拐杖走出,袖口的軍功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當(dāng)年你父親在金三角救過我三條命,可他臨終前卻讓我盯著你——怕你重蹈他的覆轍。
”沈知寒的手指輕輕按在腰間的槍套上:“所以你就是‘眼鏡蛇’?”老陳搖頭,
拐杖重重敲擊地面:“真正的眼鏡蛇,是那個總把‘商業(yè)準(zhǔn)則’掛在嘴邊的人。
”他按下錄像機開關(guān),雪花屏閃爍后,出現(xiàn)林氏集團董事會會議室的畫面——畫面里,
財務(wù)總監(jiān)正將一份文件遞給張明宇,而畫面右下角的時間赫然是三天前。
“張明宇只是枚棋子,真正下棋的人,”老陳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從指縫滲出,
“在你父親退隱后接管了星耀的暗線......”他掏出一個信封扔給沈知寒,
“里面是病毒程序的轉(zhuǎn)移路線,還有......”槍聲驟響,老陳的身體猛地前傾,
背后綻開血色花朵。沈知寒撲過去時,看見二樓陰影里有槍口反光。他迅速滾到鐵桌后,
反手開槍還擊,子彈擊中對方手腕的瞬間,聽見熟悉的悶哼——是星耀集團的技術(shù)總監(jiān)劉工,
那個總戴著厚底眼鏡的中年男人。“劉工,原來你才是......”沈知寒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見劉工咬破毒牙的瞬間,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廠房深處突然傳來機械運轉(zhuǎn)的轟鳴,地面開始震動,成排的集裝箱緩緩打開,
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服務(wù)器——這是個偽裝成廢棄電廠的數(shù)據(jù)中心。與此同時,
林晚正躲在電廠外的廢棄卡車?yán)铮ㄟ^黑客程序入侵電廠監(jiān)控。
當(dāng)她看見沈知寒抱著老陳沖向安全出口時,手指不受控制地攥緊了方向盤。
屏幕上突然彈出一條加密信息,
發(fā)件人ID是“ST-0709”——正是沈知寒提到的芯片編號。
信息內(nèi)容只有一串坐標(biāo)和“十五分鐘”。林晚咬咬牙,抓起背包沖向電廠側(cè)門。
她在地下一層的配電房里找到那個鐵皮盒,銹蝕的鎖扣下果然藏著一枚刻著ST的芯片。
插入隨身的便攜式電腦后,屏幕上跳出一個倒計時界面,以及父親的全息投影。“晚晚,
如果你看到這段影像,說明我已經(jīng)不在了?!蓖队袄锏哪腥舜┲煜さ纳罨椅餮b,
眼神里帶著愧疚,“當(dāng)年沈叔和我發(fā)現(xiàn),有人通過星耀重工的供應(yīng)鏈輸送病毒組件,
我們本想將計就計引出幕后黑手,卻沒想到......”畫面突然雪花閃爍,“記住,
病毒程序的核心在電廠頂層的冷卻塔,ST芯片是唯一能銷毀它的鑰匙......還有,
知寒他......”影像戛然而止,林晚抬頭看向墻上的安全通道指示牌。此時,
沈知寒正在頂層與劉工的殘余勢力交火,子彈打空的咔嗒聲讓他冷汗直冒。
身后的冷卻塔發(fā)出不祥的嗡鳴,顯示病毒程序已進入傳輸?shù)褂嫊r?!爸?/p>
”林晚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她舉著芯片沖進天臺,
卻在看見沈知寒的瞬間瞳孔驟縮——他的左臂被子彈貫穿,鮮血正順著指尖滴落。
“把芯片插進冷卻塔控制臺!”沈知寒怒吼著撲向持槍的殺手,用身體擋住射向她的子彈。
林晚咬著牙沖向控制臺,卻在插入芯片的瞬間,
屏幕上跳出一行紅色警告:“檢測到非法操作,三十秒后自毀程序啟動。”“怎么會?
”林晚的指尖在鍵盤上飛舞,突然想起父親影像里未說完的話,
“知寒他......他才是ST芯片的生物密鑰!”她轉(zhuǎn)身看向正在肉搏的沈知寒,
后者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圖,猛地推開殺手,跌跌撞撞地沖向控制臺。
當(dāng)沈知寒的手掌按在生物識別區(qū)的瞬間,倒計時戛然而止。
冷卻塔內(nèi)部傳來芯片讀取的提示音,病毒程序的代碼化作數(shù)據(jù)流在屏幕上飛速湮滅。
與此同時,廠房外響起警笛聲,數(shù)十輛特警車包圍了電廠。
“你早就知道芯片需要你的DNA認(rèn)證?”林晚扶著他坐下,用戰(zhàn)術(shù)腰帶給他包扎傷口。
沈知寒低頭看著她顫抖的指尖,忽然輕笑出聲:“其實我也不確定。
”他抬手擦掉她臉上的煙塵,“但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在這里?!本療舻募t光中,
老陳的信封從沈知寒口袋滑落。林晚撿起打開,里面除了病毒路線圖,
還有一張泛黃的病歷單——患者姓名是沈振國,診斷結(jié)果是“漸凍癥誤診”。
“所以你父親沒有退隱,他是假死潛入了幕后?”林晚的聲音發(fā)顫。
沈知寒的目光望向遠方破曉的天空,黎明的第一縷光正刺破云層:“現(xiàn)在我更在意的是,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無名指的素圈戒指,“當(dāng)年我離開,
是因為父親說幕后黑手盯上了我身邊的人。他說,只有我消失,你才安全。
”林晚忽然想起七年前那個暴雨夜,她在父親書房發(fā)現(xiàn)半封未寫完的信,
開頭是“知寒賢侄親啟”。原來所有的離別與重逢,都是被命運推著走的棋子,
而他們此刻相握的手,終于觸到了棋盤的邊緣。三個月后,星耀集團年度股東大會現(xiàn)場。
林晚穿著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裝,挽著沈知寒的手臂走上紅毯。當(dāng)他們在媒體鏡頭前停下時,
沈知寒忽然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一個絲絨盒,里面是一枚鑲嵌著藍寶石的戒指。
“這次不會再消失了。”他的聲音只有她能聽見,“除非你讓我滾?!绷滞磔p笑,
任由他為自己戴上戒指。會場內(nèi),
放昨夜的新聞——潛逃海外的“眼鏡蛇”主謀、前星耀集團董事長沈振國在公海被緝拿歸案。
畫面里,這位兩鬢斑白的老人對著鏡頭露出復(fù)雜的笑,目光最后落在林晚的臉上。散場后,
林晚站在洗手間鏡子前補妝,忽然注意到鏡面上用水霧寫著一行字:“棋局終章,
小心執(zhí)棋人?!彼讣庖活D,抬眼望向身后,卻只看見虛掩的百葉窗在微風(fēng)中輕輕晃動。
手機在這時震動,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照片。畫面里,
沈知寒正與一個戴著兜帽的人在天臺交談,兩人中間擺著那個刻著ST的鐵皮盒。
林晚的心跳陡然加速,
突然想起父親全息影像里最后沒說完的話——“知寒他......可能是唯一的活棋,
也可能是最危險的劫”。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向會場,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里格外清晰。
窗外,烏云再次聚攏,仿佛預(yù)示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終將迎來更驚心動魄的終局。
而她和沈知寒,究竟是彼此的救贖,迎來對方手中的最后一張王牌?
(第四章完)下章預(yù)告:鐵皮盒的終極秘密揭曉,沈振國獄中離奇死亡,
神秘兜帽人身份曝光,
棋盤上最關(guān)鍵的“棄子”......第五章 棋盤謎局監(jiān)獄探視室的防彈玻璃上凝著水珠,
林晚盯著對面那個戴著手銬的男人——曾經(jīng)掌控星耀集團的沈振國,此刻頭發(fā)灰白,
眼神卻依舊犀利如鷹。他隔著玻璃比出敲打的手勢,
林晚這才注意到他拇指指甲上有不易察覺的劃痕,組成摩斯密碼的點劃?!叭旌螅┯暌?,
天臺見?!鄙蛑谒叺驼Z,指尖輕輕叩擊桌面,將摩斯密碼翻譯成中文。
自從昨夜看到那張照片,他便再沒解釋過兜帽人的身份,只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連去洗手間都守在門口。沈振國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向前栽倒。獄警沖進來時,
他嘴角已泛起白沫。林晚眼睜睜看著心電監(jiān)護儀的線條變平,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串亂碼——那是她父親實驗室的加密格式。“他被注射了納米機器人。
”沈知寒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能在體內(nèi)分解成RNA鏈,銷毀所有記憶。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有冷汗,“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只剩你父親的鐵皮盒。
”深夜的林氏集團實驗室,紫外線燈照亮鐵皮盒的內(nèi)部。林晚戴上防輻射手套,
小心翼翼地揭開夾層,里面掉出一張泛黃的軟盤和一張照片。照片上,
年輕的沈振國和父親站在一艘寫著“星途號”的貨輪前,兩人中間站著一個戴墨鏡的女人,
手腕上戴著與小夏同款的珍珠手鏈。“這是......”林晚的手指劃過照片,
“小夏的母親?她當(dāng)年是父親的秘書,
后來突然辭職......”沈知寒已經(jīng)將軟盤插入復(fù)古電腦,老式硬盤發(fā)出咔嗒聲。
屏幕上跳出一個名為“潘多拉”的文件夾,里面是成串的基因序列和一段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
父親和沈振國站在實驗室中央,玻璃容器里漂浮著一枚晶瑩的芯片,
容器外貼著標(biāo)簽:“ST-09,適配者LW”。
“適配者LW......我的英文名縮寫?”林晚感覺渾身血液都在逆流,
“他們用我的基因做了什么?”沈知寒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猛地拽過她的手腕,
翻開內(nèi)側(cè)皮膚——那里有塊淡淡的胎記,形狀竟與ST芯片的電路紋路完全吻合。
電腦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警報,所有文件開始自動銷毀,
屏幕上浮現(xiàn)出一行紅色大字:“當(dāng)棋子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棋盤就該洗牌了。
”實驗室的燈光突然熄滅,應(yīng)急燈亮起的瞬間,林晚看見通風(fēng)管道里滑下數(shù)道黑影。
沈知寒迅速拔槍,拽著她躲到實驗臺后。子彈擊穿防彈玻璃的聲音里,
她聞到一股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是星耀集團行政部的張姐,
那個總在茶水間分享育兒經(jīng)的中年女人?!吧蛏?,林小姐,董事長讓我來接你們。
”張姐的槍口泛著冷光,身后的殺手已形成包圍圈,“其實你們該感謝他,
要不是他在芯片里留了后門,你們早就和那些數(shù)據(jù)一起消失了。”“董事長?
”林晚瞳孔驟縮,“你是說......沈振國根本沒死?”回答她的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張姐抬手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露出底下一張布滿疤痕的臉——那是七年前在工廠爆炸中“死亡”的星耀前技術(shù)骨干。
真正的沈振國,恐怕早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完成了金蟬脫殼?!皫麄冏?。”疤痕女按下耳麥,
“注意別傷了林小姐,她的基因鎖是打開‘潘多拉’的最后一把鑰匙。
”暴雨在凌晨三點準(zhǔn)時降臨,林晚被綁在星耀大廈頂層天臺的金屬椅上。
沈知寒被注射了鎮(zhèn)靜劑,昏迷在她腳邊。遠處的閃電照亮天空,
她看見那個戴兜帽的人從陰影中走出,摘下兜帽的瞬間,
瞳孔因震驚而劇烈收縮——竟然是已經(jīng)“死亡”的老陳?!昂芤馔??
”老陳轉(zhuǎn)動著袖口的軍功章,“當(dāng)年在金三角,是沈董用替身的尸體換我一條命。他說,
真正的棋手需要暗樁,而我,就是插在敵人心臟的刀?!薄八阅愎室獗┞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