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蕭瑾年活了二十三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自己的妻子戴綠帽子。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給我戴綠帽子的人，竟然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楚云軒。
那日我從軍營回來，正要去后院尋妻子柳如煙，卻在月洞門外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
"云軒哥哥，瑾年他快回來了，你快些離開吧。"
柳如煙的聲音嬌媚得能滴出水來，與平日里在我面前那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判若兩人。
"煙兒，我舍不得你。"楚云軒的聲音低沉暗啞，"瑾年那個粗人，怎么配得上你這樣的佳人。"
我握緊了拳頭，青筋暴起。
"你別這樣說他，他畢竟是我夫君。"柳如煙輕聲說道，但聲音里沒有半分責怪，反而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夫君？"楚云軒冷笑，"他除了一身蠻力，還有什么？煙兒，你跟著我吧，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云軒哥哥，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可能？大不了我?guī)氵h走高飛，天涯海角，再也不回這個地方。"
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想來是兩人在整理衣裳。
"你先走吧，改日我再想辦法見你。"
腳步聲漸近，我連忙躲到假山后面。
楚云軒從月洞門走出，整理著衣襟，臉上還帶著饜足的笑容。
他居然在我家，玷污了我的妻子。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恨不得沖上去一劍殺了他。
但我忍住了。
我要看看，這出戲還能唱多久。
等楚云軒走遠，我才慢慢走進院子。
柳如煙正在梳妝臺前重新整理發(fā)髻，看到我進來，臉上立刻換上了溫柔的笑容。
"夫君，你回來了。"
她起身朝我走來，想要幫我脫下盔甲。
我避開了她的手。
"我自己來就行。"
柳如煙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夫君辛苦了，我讓小翠去準備熱水，你先洗漱一番。"
"不必了。"我坐在椅子上，目光緊緊盯著她，"我有話要問你。"
柳如煙心虛地低下頭："夫君要問什么？"
"今日可有客人來訪？"
"沒有啊。"她搖頭，"我一直在房中刺繡，哪有什么客人。"
她撒謊了。
而且撒得如此輕松，仿佛早就習慣了一般。
我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故作關(guān)切地問："那你今日可還好？臉色怎么這般紅潤？"
柳如煙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許是房中太悶熱了些。"
"是嗎？"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那為何你衣襟上還沾著男子的發(fā)絲？"
柳如煙臉色瞬間白了。
她慌忙低頭去看，卻什么也沒有。
我冷笑："我不過是試探你罷了，沒想到你竟真的心虛了。"
"夫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柳如煙強作鎮(zhèn)定，"你是不是在軍營待久了，疑心太重？"
"疑心重？"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你解釋一下，你手腕上這個紅印是怎么來的？"
柳如煙的手腕上確實有一圈紅印，顯然是被人緊緊抓過留下的痕跡。
她想要抽回手，卻被我抓得更緊。
"夫君，你弄疼我了。"
"疼？"我松開手，"那剛才是誰弄疼你的？"
柳如煙咬著唇不說話。
我忽然想起她剛才在梳妝臺前整理發(fā)髻的模樣，心中更加確定了猜測。
"你剛才為何要重新梳頭？"
"我...我只是覺得發(fā)髻有些松散。"
"是嗎？"我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一根金釵，"那這根釵子為何會掉在地上？"
柳如煙徹底變了臉色。
她知道瞞不過去了。
"夫君，我..."
"你什么你？"我將金釵狠狠摔在地上，"柳如煙，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我？"
柳如煙終于哭了出來："夫君，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錯了？"我冷笑，"你錯在哪里？錯在被我發(fā)現(xiàn)了，還是錯在選錯了人？"
"夫君，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你是如何在我的床上與別的男人茍合的？"
柳如煙跪在地上，淚如雨下："夫君，我真的知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我想起了初見時她的純真無暇。
那時我以為，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卻不曾想，她竟是如此水性楊花的女子。
2
我沒有立刻揭穿柳如煙，而是選擇暗中觀察。
我要看看，這對奸夫淫婦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次日，我故意說要去軍營，實則藏在暗處監(jiān)視。
果然，楚云軒又來了。
這次我聽得更清楚了。
"煙兒，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們私奔吧。"楚云軒抱著柳如煙，"我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了。"
"可是..."柳如煙猶豫，"蕭家和我爹爹那邊..."
"管他們做什么？"楚云軒吻著她的脖子，"大不了我們?nèi)ツ线叄匦麻_始。"
"云軒哥哥，你說得輕松，可我們拿什么生活？"柳如煙推開他，"你又沒有什么本事。"
楚云軒的臉色有些難看："你是在嫌棄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柳如煙連忙解釋，"我只是覺得，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們有情人，他有妻子，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楚云軒冷笑，"原來在你心里，我不過是你消遣的工具？"
"云軒哥哥，你別這樣想。"柳如煙嬌聲道，"我是真心愛你的，可我也要為將來考慮啊。"
"將來？你的將來是什么？繼續(xù)做蕭瑾年的妻子，然后偷偷和我幽會？"
"有什么不好？"柳如煙撫摸著他的胸膛，"蕭瑾年雖然是個粗人，但他對我很好，蕭家的家業(yè)也不小。而你..."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你可以給我蕭瑾年給不了的刺激和快樂。"
楚云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所以我在你心里，就是個用來尋歡作樂的工具？"
"云軒哥哥，你別這樣說嘛。"柳如煙貼在他懷里撒嬌，"人家是真心愛你的。"
"愛我？"楚云軒推開她，"愛我就不愿意跟我走？"
"我..."柳如煙咬著唇，"我需要時間考慮。"
"考慮什么？考慮如何既保住蕭家夫人的地位，又能和我繼續(xù)這種關(guān)系？"
柳如煙不說話了。
楚云軒冷笑著站起身："柳如煙，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貪心。"
"云軒哥哥，你別走。"柳如煙拉住他的袖子，"你聽我說..."
"我沒什么好聽的。"楚云軒甩開她的手，"既然你舍不得蕭家的富貴，那就好好做你的蕭夫人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如煙坐在床邊，咬著手指思考。
半晌，她忽然冷笑起來。
"楚云軒，你以為我離不開你？"
她站起身，對著鏡子整理妝容。
"男人有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我在暗處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的怒火快要燒穿胸膛。
原來在我妻子眼里，我不過是個提供富貴生活的冤大頭。
而楚云軒，也不過是她尋歡作樂的工具。
這個女人的心，竟是如此歹毒。
我握緊拳頭，恨不得沖進去掐死她。
但我還是忍住了。
既然她喜歡演戲，那我就陪她演到底。
晚上，我回到房中，柳如煙正在等我。
她換了一身薄紗裙，姿態(tài)嫵媚。
"夫君，你回來了。"
她走過來要給我寬衣，我沒有拒絕。
"夫君今日辛苦了，我來伺候你。"
她的手很巧，很快就解開了我的腰帶。
"夫君，我有話要對你說。"
"什么話？"
"我覺得我們夫妻之間有些生分了。"柳如煙靠在我懷里，"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你覺得你哪里做得不好？"我撫摸著她的發(fā)絲。
"我也不知道。"她抬頭看著我，眼中盈著淚水，"夫君，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為什么這樣說？"
"我能感覺到，你對我冷淡了許多。"她咬著唇，"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興了？"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差點就心軟了。
但想起白天聽到的那些話，我的心又冷了下來。
"沒有，我只是軍務繁忙，有些疲憊。"
"那就好。"柳如煙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怎么會呢？"我吻了吻她的額頭，"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柳如煙笑了，笑得很甜。
但我知道，這笑容下面藏著什么。
"夫君，今夜我們..."
"我累了，早些休息吧。"我推開她，躺在床的另一邊。
柳如煙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tài)。
"那夫君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她吹滅了蠟燭，躺在我身邊。
黑暗中，我睜著眼睛，聽著她漸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
柳如煙，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3
第三日，我決定找小翠談話。
小翠是柳如煙的貼身丫鬟，從小跟著她，一定知道不少內(nèi)情。
我趁柳如煙去前院看我母親的時候，將小翠叫到了書房。
"小翠，我問你話，你要如實回答。"
小翠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世子爺，奴婢不敢隱瞞。"
"你家夫人最近可有什么異常？"
小翠臉色一變："什，什么異常？"
"比如，有沒有私下見什么人？"
小翠咬著唇不說話。
我冷聲道："你是想包庇她，還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世子爺饒命！"小翠磕頭如搗蒜，"奴婢說，奴婢都說。"
"說吧。"
"夫人她...她確實有見人。"小翠哭著說，"是楚公子，楚云軒。"
"他們見面多久了？"
"大概...大概有半年了。"
"半年？"我握緊拳頭，"還有呢？"
"他們...他們不只是見面。"小翠越說聲音越小，"還...還..."
"還什么？"
"還在房中...做那種事。"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你都知道些什么？"
"奴婢知道的不多。"小翠哭道，"夫人每次都把奴婢支開，說是要午休，不許任何人打擾。"
"那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奴婢回來取東西，聽到了動靜。"小翠的臉紅得像猴屁股，"從那以后，楚公子來的時候，奴婢就躲得遠遠的。"
"除了楚云軒，還有別人嗎？"
"沒...沒有了。"小翠搖頭，"只有楚公子一個。"
我又問了一些細節(jié)，小翠都一一招供了。
原來，楚云軒和柳如煙的奸情從半年前就開始了，起因是楚云軒在一次宴會上對柳如煙表白，柳如煙雖然拒絕了，但心里卻動了心。
后來楚云軒三番五次來府中拜訪，柳如煙漸漸淪陷，最終與他勾搭成奸。
"世子爺，夫人她...她其實心里還是有您的。"小翠為柳如煙辯解道，"她常常自責，說對不起您。"
"對不起我？"我冷笑，"既然對不起我，為何還要繼續(xù)？"
小翠說不出話來。
"世子爺，您...您要如何處置夫人？"
"你覺得我應該如何處置她？"
"奴婢不敢妄言。"
我揮揮手："下去吧，今日的話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家夫人。"
"是，奴婢明白。"
小翠走后，我坐在椅子上，腦中一片混亂。
半年了，他們背著我胡天胡地了半年。
而我，還像個傻子一樣對柳如煙關(guān)懷備至。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在我面前的溫柔體貼，我就覺得惡心。
那些溫柔，不過是掩飾內(nèi)心的偽裝罷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柳如煙回來了。
"夫君，你在書房啊。"她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母親讓我跟你說，明日是她的生辰，想要辦個家宴。"
"家宴？"我頭也不抬，"都請些什么人？"
"就是一些至交好友。"柳如煙走到我身后，輕柔地為我按摩肩膀，"楚公子也會來。"
楚云軒也要來？
真是天助我也。
"好，我知道了。"
"夫君，你今日怎么了？"柳如煙察覺到我的異樣，"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
"沒有。"我抓住她的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什么往事？"
"我們成親那日的往事。"我轉(zhuǎn)身看著她，"那時的你，是那樣純真可愛。"
柳如煙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tài)。
"夫君為何忽然想起這些？"
"只是感慨時光飛逝。"我站起身，伸手撫摸她的臉頰，"煙兒，你變了。"
"我哪里變了？"
"變得更美了。"
柳如煙笑了："夫君真會哄人。"
我也笑了，但眼中沒有笑意。
柳如煙，你可知道，明日就是你的末日？
4
母親的生辰宴如期舉行。
我特意穿了一身嶄新的錦袍，精神奕奕地迎接賓客。
楚云軒來得很早，一見到我就熱情地抱拳行禮。
"瑾年兄，許久不見，你氣色不錯啊。"
"托你的福。"我拍拍他的肩膀，"倒是你，看起來有些憔悴。"
楚云軒臉色微變："可能是最近操勞過度吧。"
"是嗎？"我似笑非笑，"云軒兄要注意身體啊，畢竟年紀不小了，可不比年輕時候。"
"瑾年兄說得是。"
我們走進府中，楚云軒的目光不住地往后院瞟。
"云軒兄是在找什么人嗎？"
"沒有，沒有。"楚云軒連忙收回目光，"只是好奇嫂夫人怎么沒有出來迎客。"
"她在后院招待女眷。"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云軒兄若是想見她，一會兒宴席上自然能見到。"
楚云軒干笑兩聲，沒有接話。
宴席開始后，柳如煙盛裝出席。
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紅色的裙子，頭上插著我送給她的金釵，看起來雍容華貴。
楚云軒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癡迷。
而柳如煙，雖然表面上溫柔地招待賓客，但目光也總是若有若無地瞟向楚云軒。
這對奸夫淫婦，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還在眉來眼去。
真是不知廉恥。
酒過三巡，我忽然站起身來。
"諸位，今日是家母生辰，承蒙大家賞臉前來，瑾年不勝感激。"
眾人紛紛舉杯祝賀。
"不過，今日除了為家母慶生，瑾年還有一件事要宣布。"
柳如煙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什么事??？"有人問道。
我走到柳如煙身邊，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瑾年要在此感謝我的賢妻。"
柳如煙松了口氣，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這些年來，她對我關(guān)懷備至，對家中長輩更是孝順有加。"我繼續(xù)說道，"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今日的蕭家。"
眾人紛紛附和，夸贊柳如煙賢良淑德。
"所以，我決定..."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我決定休了她。"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柳如煙更是臉色煞白，身子搖搖欲墜。
"瑾年，你...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我要休妻。"我冷冷地看著她，"柳如煙，你背著我與人有染，不守婦道，我要休了你。"
"你胡說！"柳如煙猛地站起身，"我什么時候與人有染了？你不要含血噴人！"
"我胡說？"我冷笑，"那你敢說你沒有和楚云軒私通？"
楚云軒騰地站起身："瑾年，你在說什么？我和嫂夫人清清白白，你怎么能這樣誣蔑我們？"
"清清白白？"我走到楚云軒面前，"那你解釋一下，為何你頻繁進出我府后院？"
"我...我那是來看望嫂夫人，關(guān)心她的身體。"
"關(guān)心身體？"我的聲音越來越冷，"關(guān)心到床上去了？"
楚云軒臉色大變："瑾年，你不要信口開河！"
"信口開河？"我忽然拍了拍手。
小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進來。
"小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小翠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夫人和楚公子...他們確實有私情，已經(jīng)半年了。"
"你胡說！"柳如煙沖過來要打小翠，被我攔住。
"怎么？惱羞成怒了？"
"夫君，你聽我解釋..."柳如煙抓住我的袖子，眼淚直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我甩開她的手，"那是怎樣？你告訴我，你和楚云軒在我的床上做什么？"
柳如煙徹底慌了神，話都說不完整了："我...我們..."
"說不出來了？"我冷笑，"既然做得出來，為何說不出來？"
在座的賓客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楚云軒忽然跪在地上："瑾年，都是我的錯，是我誘惑了嫂夫人，你要怪就怪我吧。"
"誘惑？"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楚云軒，你把我的妻子當成什么了？隨便誘惑一下就能上床的女人？"
"我..."楚云軒說不出話來。
"還是說，我的妻子本來就是這樣的女人？"
柳如煙再也撐不住了，癱坐在椅子上，淚如雨下。
母親臉色鐵青地走過來，抬手就給了柳如煙一個耳光。
"孽障！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
"母親，我..."
"住口！"母親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蕭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從懷中掏出早已寫好的休書，扔在柳如煙面前。
"柳如煙，這是休書，你在上面畫押吧。"
柳如煙看著休書，手抖得厲害。
"夫君，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真的知錯了..."
"機會？"我蹲下身，看著她的眼睛，"柳如煙，你背叛我半年，我給過你機會了嗎？"
"我..."
"畫押。"我的聲音不容拒絕。
柳如煙顫抖著手，在休書上按下了手印。
從這一刻起，她就不再是我蕭瑾年的妻子了。
5
休妻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
蕭家世子休妻，原因是妻子與人通奸，這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柳如煙被休后，灰溜溜地回了丞相府。
據(jù)說丞相勃然大怒，當著府中所有人的面抽了她二十鞭子，然后將她關(guān)在柴房思過。
楚云軒的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家里人知道此事后，直接斷了他的錢財來源，還把他趕出了家門。
一時間，這對奸夫淫婦都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我，雖然被戴了綠帽子，但因為處理得當，反而贏得了眾人的同情和支持。
"蕭世子做得對，這種女人就該休掉。"
"楚云軒也是個畜生，居然背叛朋友。"
"蕭世子心胸寬廣，換做是我，早就一劍殺了那對狗男女。"
聽著這些議論，我心中的郁氣總算消散了一些。
但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休妻三日后，楚云軒來找我了。
他披頭散發(fā)，衣衫襤褸，看起來狼狽不堪。
"瑾年，我們談談。"
我在書房接見了他。
"楚云軒，你還有臉來見我？"
"瑾年，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有話要對你說。"楚云軒跪在地上，"我對不起你，我該死。"
"知道該死就好。"我冷冷地看著他，"說吧，你想說什么？"
"我想求你，放過煙兒。"
"放過她？"我冷笑，"楚云軒，你腦子壞了？她背叛了我，我為什么要放過她？"
"因為...因為她是真心愛你的。"楚云軒紅著眼睛說道，"她和我在一起，只是一時糊涂，她心里還是愛你的。"
"愛我？"我差點笑出聲來，"楚云軒，你是來說笑話的嗎？"
"我沒有說笑話。"楚云軒急切地說道，"煙兒她經(jīng)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對她有多好，說她對不起你。"
"既然對不起我，為什么還要繼續(xù)背叛？"
"她...她是被我迷惑了。"楚云軒說道，"瑾年，都是我的錯，你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吧。"
看著楚云軒痛哭流涕的模樣，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楚云軒，你愛她。"
楚云軒身體一震，沒有否認。
"你真的愛她。"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可笑的是，她并不愛你。"
"你胡說！"楚云軒猛地抬頭，"煙兒是愛我的！"
"是嗎？"我冷笑，"那我告訴你一件事吧。"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湊近他的耳朵。
"你被休之后，柳如煙曾經(jīng)托人帶話給我，說她愿意做我的妾室，只要我肯原諒她。"
楚云軒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她還說，她從來沒有愛過你，和你在一起只是一時糊涂，現(xiàn)在很后悔。"
"你撒謊！"楚云軒抓住我的袖子，"煙兒不會這樣說的！"
"我有必要撒謊嗎？"我甩開他的手，"楚云軒，你不過是她用來報復我的工具罷了。"
"報復你？為什么要報復你？"
"因為她覺得我配不上她。"我站起身，"她是丞相的女兒，而我只是一個粗鄙的武夫。"
楚云軒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楚云軒，你想知道她對你的真正看法嗎？"
楚云軒抬頭看著我。
"她說你是個沒用的男人，除了一張臉什么都沒有。她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尋求刺激。"
楚云軒的臉色慘白如紙。
"她還說，如果不是因為你窮，她早就和你私奔了。但她舍不得富貴生活，所以只能委屈你做個地下情人。"
"夠了！"楚云軒捂住耳朵，"夠了！我不想聽了！"
"怎么？受不了真相了？"我冷笑，"楚云軒，這就是你深愛的女人。"
楚云軒哭得像個孩子。
我看著他，心中沒有一絲同情。
他們背叛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現(xiàn)在嘗到苦果了，才知道痛苦。
"滾吧。"我揮揮手，"以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楚云軒踉蹌著站起身，走向門口。
走到門邊時，他忽然回頭。
"瑾年，我們...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我看著他，眼中滿是諷刺。
"朋友？楚云軒，你覺得可能嗎？"
楚云軒苦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雜陳。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最終卻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
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6
楚云軒走后，我以為事情就此結(jié)束了。
沒想到，三天后又出了新的狀況。
這天晚上，我正在書房處理軍務，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爭吵聲。
"你們放開我！我要見蕭世子！"
是柳如煙的聲音。
我皺了皺眉，這個女人怎么又來了？
門被推開，柳如煙被兩個家丁架著進來。
她身穿一身素色長裙，頭發(fā)散亂，臉上還有傷痕，看起來頗為狼狽。
"夫君..."她看到我，立刻掙脫家丁的束縛，跪在地上，"夫君，我來向你賠罪了。"
"柳如煙，你來做什么？"我頭也不抬，繼續(xù)批閱文件，"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夫君，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柳如煙爬到我面前，抱住我的腿，"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原諒？"我冷笑，"柳如煙，你覺得背叛是可以被原諒的嗎？"
"夫君，我是被楚云軒迷惑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悟了。"柳如煙哭得梨花帶雨，"我發(fā)誓，從今以后只愛你一個人。"
"只愛我一個人？"我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她，"那你之前是愛誰的？"
柳如煙一時語塞。
"回答我，你之前是愛誰的？"
"我...我愛的一直都是你。"柳如煙咬著唇說道，"和楚云軒的事，只是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能持續(xù)半年？"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柳如煙，到了現(xiàn)在你還在撒謊。"
"我沒有撒謊！"
"沒有撒謊？"我冷笑，"那你敢說你沒有托人向我求情，想要做我的妾室？"
柳如煙臉色大變："你...你怎么知道？"
"所以這是真的？"
柳如煙慌忙搖頭："不是的，我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要保住富貴生活？"我一腳踢開她，"柳如煙，你真是貪心。"
"夫君，我真的知錯了。"柳如煙爬過來抱住我的腿，"你給我一次機會吧，哪怕讓我做牛做馬也行。"
"做牛做馬？"我嗤笑，"柳如煙，你覺得我還會要一個背叛過我的女人嗎？"
"夫君..."
"滾出去。"我甩開她，"以后不要再來煩我。"
"夫君，你聽我說..."柳如煙還想糾纏，被家丁拖了出去。
我以為她會就此死心，沒想到第二天她又來了。
這次她跪在蕭府門外，說要為我守靈祈福。
"世子爺，那女人在門外跪了一夜了。"家丁來報告，"要不要把她趕走？"
我走到門口，看到柳如煙確實跪在那里，衣衫濕透，臉色蒼白。
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
"這不是那個被休的丞相女兒嗎？怎么還在這里糾纏？"
"真是不知羞恥，做了那種事還有臉來求原諒。"
"蕭世子心軟，要是換做我，早就讓人打斷她的腿了。"
聽著這些議論，我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這就是她應得的下場。
我轉(zhuǎn)身回到府中，不再理會門外的動靜。
但柳如煙顯然不打算放棄。
她在門外跪了三天三夜，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有人說她癡情，也有人說她不知廉恥。
第四天早上，她終于支撐不住，昏倒在門前。
我看著被抬進來的柳如煙，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jīng)那個美麗高傲的丞相女兒，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
但我并不同情她。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
"世子爺，夫人她..."大夫檢查完畢，欲言又止。
"說。"
"夫人她懷孕了。"
我愣住了。
"你說什么？"
"夫人懷有身孕，已經(jīng)兩個月了。"
我看著昏迷中的柳如煙，腦中一片混亂。
她懷孕了？
孩子是誰的？
我們最后一次同房是在一個月前，那時我還不知道她的背叛。
如果孩子是我的，那她背叛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懷孕了。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
我不敢往下想。
"世子爺？"大夫小心翼翼地問道，"需要給夫人開些安胎藥嗎？"
我看著柳如煙的臉，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
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不能讓無辜的孩子受到傷害。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
"開吧。"我最終說道，"先保住孩子再說。"
大夫點頭稱是，開了藥方離去。
我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中的柳如煙。
柳如煙，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7
柳如煙醒來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
她看到我坐在床邊，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夫君，你...你沒有趕我走？"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我直視著她的眼睛，"如實回答。"
"好，我一定如實回答。"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柳如煙臉色一變："什么孩子？"
"別裝了，大夫已經(jīng)診出來了，你懷孕兩個月。"我冷冷地說道，"孩子是我的，還是楚云軒的？"
柳如煙咬著唇，半天沒有說話。
"不說話就是心虛了？"
"是...是你的。"柳如煙小聲說道，"孩子是你的。"
"你確定？"
"我確定。"柳如煙點頭，"夫君，我雖然和楚云軒有過錯，但我們從來沒有...沒有真正做過那種事。"
"沒有做過？"我冷笑，"那小翠聽到的動靜是什么？"
"我們...我們只是抱抱親親，沒有真正的..."柳如煙臉紅了，"夫君，我發(fā)誓，我們真的沒有做過那種事。"
我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撒謊。
"為什么？"
"因為我...我舍不得背叛你。"柳如煙眼中含淚，"雖然我和他有了感情，但我真正愛的還是你。"
"既然愛我，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因為...因為我覺得你不夠愛我。"柳如煙哭了出來，"你總是忙于軍務，很少陪我，我感到很孤獨。"
"所以你就去找別的男人？"
"我沒有想要背叛你，只是想要有個人陪陪我。"柳如煙握住我的手，"夫君，我真的知錯了，你原諒我吧。"
我甩開她的手："原諒？柳如煙，你覺得感情是兒戲嗎？"
"我不覺得是兒戲，我只是...只是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我站起身，"半年的時間叫一時糊涂？"
"夫君..."
"我問你，如果不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準備瞞我到什么時候？"
柳如煙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我...我本來想要斷掉的。"柳如煙哭著說道，"我真的想要斷掉，可是楚云軒他不肯放手。"
"所以這又成了楚云軒的錯？"
"不是的，我沒有推卸責任。"柳如煙連忙搖頭，"錯的是我，都是我的錯。"
我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如果她真的沒有和楚云軒發(fā)生關(guān)系，那我是不是太過嚴厲了？
但即使如此，背叛就是背叛，不管程度如何。
"夫君，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原諒我吧。"柳如煙撫摸著肚子，"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血脈。"
我看著她的肚子，心情復雜。
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我確實不能置之不理。
"柳如煙，我可以不休你，但有條件。"
柳如煙眼中閃過驚喜："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第一，從今以后你只能待在后院，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出門。"
"好，我答應。"
"第二，你要寫下悔過書，承認自己的錯誤，并保證永不再犯。"
"好，我寫。"
"第三，楚云軒如果再來找你，你必須立刻告訴我。"
"好，我一定告訴你。"
看著她急切答應的樣子，我心中涌起一絲諷刺。
為了保住地位，她什么都愿意做。
"最后一個條件。"我俯身看著她，"如果你再次背叛我，我不只是休你那么簡單，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柳如煙身體一顫，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答應，我都答應。"
"很好。"我直起身，"那你就好好養(yǎng)胎吧，等孩子出生再說。"
"夫君，那我們...我們還是夫妻嗎？"
我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眼神，冷冷說道："我們是夫妻，但你不再是我心愛的妻子，你只是給我生孩子的女人。"
柳如煙臉色慘白，但還是強撐著笑道："好，我明白了。"
我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她一個人在房中。
柳如煙，這就是你背叛的代價。
即使我不休你，你也永遠回不到從前了。
8
從那天起，柳如煙就被軟禁在后院。
我派了兩個嬤嬤專門看著她，名義上是照顧她的起居，實際上是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
柳如煙倒是很配合，每天就在房中刺繡讀書，偶爾在院子里走走，從不出格。
她也寫了悔過書，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字字血淚，句句懺悔。
看起來是真心悔改了。
但我心中的冰冷卻沒有因此而消融。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無法挽回。
就像一面鏡子，即使重新拼好，也會留下裂痕。
這天，楚云軒又來了。
他在府門外徘徊了很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敲門。
"蕭世子，我想見見煙兒。"
我在書房接見了他。
他比上次見面時更加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楚云軒，你還敢來？"
"瑾年，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必須見她一面。"楚云軒跪在地上，"就一面，我有話要對她說。"
"有什么話不能托我轉(zhuǎn)達？"
"我...我想親口對她說。"楚云軒眼中含淚，"瑾年，看在我們多年兄弟的份上，你成全我這一次吧。"
我冷冷地看著他："楚云軒，你覺得我們還是兄弟嗎？"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
"沒有但是。"我打斷他，"你想見她可以，但我有條件。"
楚云軒立刻抬頭："什么條件？"
"我要在場旁聽。"
楚云軒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好，我答應。"
我讓人把柳如煙叫來。
她聽說楚云軒來了，臉色頓時變得復雜。
"夫君，我不想見他。"
"為什么？"
"因為...因為我怕自己又犯糊涂。"柳如煙低著頭說道，"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給你生孩子，不想再有任何波瀾。"
看著她乖巧的模樣，我心中涌起一絲滿意。
看來軟禁的這段時間確實起了作用。
"去見見吧，有些事情需要了斷。"
"好，我聽夫君的。"
見面的地點安排在花園里。
楚云軒看到柳如煙的那一瞬間，眼中閃過強烈的情感。
而柳如煙，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楚公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的語氣疏離而客套，仿佛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
楚云軒明顯愣住了："煙兒，你...你怎么這樣對我？"
"楚公子，請注意你的稱呼。"柳如煙皺眉，"我是蕭夫人，不是什么煙兒。"
"煙兒，你變了。"楚云軒痛苦地說道，"你為什么變得這么冷漠？"
"我沒有變，是你想多了。"柳如煙平靜地說道，"楚公子，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楚云軒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咬牙說道："煙兒，你跟我走吧，我們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
柳如煙皺眉："楚公子，你在說什么胡話？"
"我是認真的。"楚云軒激動地說道，"煙兒，我知道你心里還愛著我，你為什么要委屈自己？"
"愛你？"柳如煙忽然笑了，"楚公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楚云軒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柳如煙冷冷地說道，"你對我來說，不過是解悶的工具罷了。"
"不可能！"楚云軒不敢置信，"你明明說過愛我的！"
"我什么時候說過？"柳如煙反問，"我只說過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但那不是愛。"
楚云軒臉色慘白："那...那你和我...為什么要和我...？"
"因為寂寞。"柳如煙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夫君忙于軍務，我一個人在家很無聊，你正好出現(xiàn)了。"
"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個玩物？"
"難道不是嗎？"柳如煙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溫情，"楚公子，你以為一個丞相的女兒會真心愛上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紈绔公子？"
楚云軒被這話刺得渾身顫抖："煙兒，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怎么對你了？"柳如煙冷笑，"我又沒有欠你什么。"
"可是你答應過要和我在一起的..."
"我什么時候答應過？"柳如煙搖頭，"楚公子，你是不是記錯了？"
楚云軒徹底崩潰了，跪在地上痛哭："煙兒，你不能這樣絕情..."
"絕情？"柳如煙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楚公子，是你自己一廂情愿，怪不得別人。"
我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情復雜。
柳如煙的話句句誅心，把楚云軒刺得體無完膚。
雖然她說的可能是真話，但如此絕情的態(tài)度還是讓我有些意外。
這個女人，比我想象中還要冷酷。
"現(xiàn)在話已經(jīng)說清楚了，楚公子請回吧。"柳如煙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煙兒！"楚云軒忽然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這樣對我！"
"放手！"柳如煙掙扎。
我立刻上前，一把推開楚云軒："滾開！"
楚云軒跌倒在地，血紅著眼睛看著我們："蕭瑾年，你不要得意，她連我都不愛，會真心愛你嗎？"
我冷笑："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她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你遲早會后悔的！"楚云軒咆哮著。
"來人，把他趕出去！"我冷聲吩咐。
家丁們立刻上前，將楚云軒架了出去。
花園里重新安靜下來。
柳如煙撫摸著手腕，上面有楚云軒剛才抓出的紅印。
"夫君，我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
"你信嗎？"
我看著她，沉默了許久："不管我信不信，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柳如煙臉色一暗："夫君，我..."
"回去好好養(yǎng)胎吧。"我轉(zhuǎn)身離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
9
楚云軒被趕走后，徹底消失了。
有人說他瘋了，在街上游蕩，見人就說柳如煙的壞話。
也有人說他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再也不會回來。
總之，這個曾經(jīng)的好友徹底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而柳如煙，則安心在后院養(yǎng)胎。
隨著月份增大，她的肚子越來越明顯。
我偶爾會去看她，更多的是為了確認孩子的情況。
"夫君，你摸摸，孩子在踢我。"
這天，柳如煙拉著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我確實感受到了胎動，心中涌起奇異的感覺。
這是我的孩子，我的血脈。
"夫君，你說孩子會像誰？"柳如煙溫柔地問道。
"像你吧。"我收回手，"最好不要像我。"
"為什么？"
"像我就太丑了。"
柳如煙笑了："夫君一點都不丑，很英俊的。"
我沒有接話。
這種溫馨的對話讓我想起了從前。
那時的我們，也曾這樣暢想過未來。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夫君，我想給孩子起個名字。"柳如煙說道，"如果是男孩，就叫蕭安，寓意平平安安。如果是女孩，就叫蕭寧，寓意安寧幸福。"
"隨你。"
"夫君，等孩子出生以后，我們一家三口是不是就能重新開始了？"
我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
重新開始？
可能嗎？
"看孩子的造化吧。"我最終說道。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柳如煙生產(chǎn)的那天，我在外面等了一夜。
聽著房中傳來的痛苦呻吟聲，我的心也跟著揪緊。
不管怎么說，她都曾是我深愛的女人。
天快亮的時候，房中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世子爺，是個少爺！"穩(wěn)婆滿臉喜悅地出來報告。
我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悅，連忙進房去看。
柳如煙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但眼神明亮。
懷中的嬰兒紅通通的，正在大聲啼哭。
"夫君，我們的兒子。"柳如煙虛弱地笑著。
我小心翼翼地抱過孩子，心中柔軟一片。
這是我的兒子，我的血脈。
"他叫蕭安。"我輕聲說道。
"嗯，蕭安。"柳如煙重復著這個名字，臉上滿是母性的光輝。
那一刻，我差點忘記了她曾經(jīng)的背叛。
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風。
孩子是無辜的，我會好好愛護他。
至于柳如煙...
我看著她疲憊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也許，是該放下了。
滿月酒那天，蕭府張燈結(jié)彩，賓客云集。
我抱著兒子接受眾人的祝賀，心中滿是自豪。
柳如煙坐在一旁，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仿佛我們真的重新開始了。
"瑾年，這孩子長得真像你。"有人說道。
"是啊，這眉眼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聽著這些夸贊，我心中的疑慮終于完全消散。
孩子確實是我的，柳如煙沒有撒謊。
她雖然精神出軌，但肉體上還是忠誠的。
想到這里，我看向柳如煙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柳如煙察覺到了我的變化，眼中閃過驚喜。
"夫君..."她輕聲叫道。
我走過去，伸手撫摸她的臉頰："辛苦你了。"
柳如煙眼中噙滿淚水："夫君，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我沉默了許久，最終點頭："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我們重新開始。"
柳如煙激動得淚流滿面："夫君，我一定會好好愛你，再也不會背叛你了。"
"我相信你。"
那一刻，我是真心的。
人總要往前看，過去的傷痛終究會愈合。
而且，為了孩子，我們也應該給彼此一個機會。
10
重新開始后的日子，平靜而美好。
柳如煙變得更加溫柔體貼，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
她似乎真的洗心革面了，每天的心思都在我和孩子身上。
我也漸漸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重新把她當成了真正的妻子。
小蕭安健康成長，已經(jīng)會爬會笑，是個聰明可愛的孩子。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仿佛過往的不快都是一場夢。
"夫君，你看蕭安會叫爹爹了。"
這天，柳如煙抱著蕭安來找我，孩子正在咿咿呀呀地學說話。
"爹...爹..."蕭安看到我，伸出小手。
我心中一暖，連忙接過孩子："安兒真聰明。"
"夫君，我想再給你生個女兒。"柳如煙靠在我懷里，輕聲說道。
"再生一個？"
"嗯，我想要一兒一女，湊成一個好字。"柳如煙撫摸著肚子，"而且蕭安也需要個伴。"
我想了想，點頭："好，那我們再要一個。"
柳如煙笑得很甜，吻了吻我的臉頰："夫君真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世子爺，不好了！"
家丁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楚公子他...他回來了！"
我和柳如煙都愣住了。
楚云軒？他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嗎？
"他在哪里？"我問道。
"在府門外，說有要事要見您。"
我看了看柳如煙，她臉色有些蒼白。
"夫君，我不想見他。"
"放心，你在房中待著，我去會會他。"
我把蕭安交給柳如煙，走出房間。
來到府門口，我看到了久違的楚云軒。
他比之前更加憔悴，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看起來像個乞丐。
"瑾年，我們談談。"
"楚云軒，你還回來做什么？"
"我有話要對你說，很重要的話。"楚云軒的眼神很認真，"關(guān)于柳如煙的。"
我皺眉："她有什么可說的？"
"瑾年，你被騙了。"楚云軒上前一步，"柳如煙根本沒有改變，她還是那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你胡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楚云軒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這是她寫給我的信，就在三天前。"
我接過信件，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信上寫著：云軒，我很想你。雖然為了孩子我不能離開蕭府，但我的心還是屬于你的。等孩子大一些，我們找機會見面吧。記住，我永遠愛你。
下面署名：煙兒。
"這不可能。"我看著信紙，不敢相信，"這是你偽造的。"
"你仔細看看筆跡。"楚云軒說道，"這確實是她寫的。"
我仔細觀察，字跡確實像是柳如煙的。
"不，這不可能。"我搖頭，"她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
"瑾年，你清醒一點。"楚云軒抓住我的胳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怎么可能真的改變？"
"你放手！"我甩開他，"楚云軒，你別想挑撥我們夫妻關(guān)系。"
"我沒有挑撥，我只是想讓你看清真相。"楚云軒痛苦地說道，"瑾年，我承認我以前對不起你，但這次我是真心想幫你的。"
"幫我？"我冷笑，"你幫我什么？"
"幫你認清柳如煙的真面目。"楚云軒說道，"她現(xiàn)在對你溫柔，只是因為需要你的保護和富貴生活。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她還是會背叛你的。"
"夠了！"我怒吼，"楚云軒，你給我滾！"
"瑾年..."
"滾！"
楚云軒看著我，眼中滿是無奈和痛苦。
"好，我走。"他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瑾年，留著這封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信件，心中涌起巨大的困惑。
這封信是真的嗎？
柳如煙真的還在想著楚云軒嗎？
不，不可能。
她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我們現(xiàn)在很幸福。
楚云軒一定是嫉妒我們的幸福，才想要破壞我們。
我將信件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柳如煙，我選擇相信你。
回到房中，柳如煙正在給蕭安喂奶，母子倆其樂融融。
看到我進來，她溫柔地笑了："夫君，楚云軒說什么了？"
"沒什么，胡言亂語罷了。"我坐在她身邊，"以后他再來，不用理會。"
"好。"柳如煙點頭，"夫君，我只愛你一個人，永遠不會變心的。"
"我知道。"我吻了吻她的額頭，"我相信你。"
但心中，卻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那封信的字跡，真的很像柳如煙的。
她真的改變了嗎？
還是，我又一次被她的演技欺騙了？
時間會給出答案。
而我，選擇繼續(xù)相信。
即使這份相信，可能會再次讓我傷痕累累。
但有些時候，人總要給彼此一次機會。
哪怕這個機會，可能是錯誤的。
月上柳梢頭，蕭府里燈火通明。
我抱著妻子和孩子，心中既溫暖又忐忑。
柳如煙，希望你真的改變了。
希望我們的重新開始，不會再次以背叛收場。
希望這一次，我的信任不會錯付。
如果再有下次...
我不敢再想下去。
有些傷害，一次就夠了。
人心，經(jīng)不起反復的背叛和試探。
愿歲月靜好，愿真心換真心。
愿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能夠長長久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