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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統(tǒng)上海秘密據(jù)點,副站長施今添神色凝重,“蘇映江有懷疑嗎?”

“有懷疑是正常的,云雀傳來消息,明日酒會,錢安民會參加!”

云雀,中統(tǒng)在76號一名內(nèi)線。

“好!”施今添大喜,在空房間走來走去,“看來他們已經(jīng)相信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要看我們行動。明日刺殺近藤太郎的同時,順便鋤奸!告訴行動組,不必留情,如果錢安民死了......是為黨國犧牲,死的光榮!”

“是!”

“傳信給高工,路已鋪好,讓他見機行事。之后就不要再聯(lián)系了,一切渠道作廢,全力保證他的一切干干凈凈,讓rb人查不出來。”

“那以后如何傳遞情報?”

“老錢說的那個工筆可靠嗎?”

工筆,沈書曼在76號的代號。

“她已經(jīng)兩次給我們傳遞消息,說錢安民背叛,看那意思,是想讓我們鋤奸。”

“她之前是怎么脫困的?老錢不是說,把線索暗暗指向了她?”

“太不起眼了,各項訓練不合格,段銀慧那個女人壓根沒懷疑她,只是拿她泄憤,但幸運的是,周明濤桌上出現(xiàn)密碼本,救了她一命。”

“真的是幸運?干我們這一行的,靠得可不是幸運,而是謹慎。就不知道她是真謹慎,還是已經(jīng)叛變!”

“那要調(diào)查嗎?”

施副站長沉吟片刻,“讓她把槍帶進酒會,如果她叛變,正好能證明我們鋤奸的決心,如果她沒有叛變,順利把槍帶進去了,也正好幫到我們?!?/p>

他們當然不可能只有這一個方案,這么做無非是試探工筆有沒有叛變,以及能力夠不夠,為后續(xù)做準備。

如果,她沒本事帶進去,亦或者被發(fā)現(xiàn)了,死了也活該。

這,便是棄子的用法!

下班后,沈書曼路過死信箱,發(fā)現(xiàn)上面竟然有一份被撕掉一半的報紙,心頭一跳,順手拿走。

是比較冷門的醫(yī)學類報紙《康健報》,撕掉的這一份是上周的。

這種偏向性很強的報紙,向來一周一份,不像《申報》那樣的大報,日日都有。

沈書曼走到報刊,詢問道,“有前幾期的《康健報》嗎?”

報亭老板頭也不抬,“前面三期的,都在這里了?!?/p>

沈書曼心微微一緊,接過報紙時,裝作不經(jīng)意看了一眼,頓時心跳加速。

這不是之前的報亭老板,換人了,是中統(tǒng)的線人?

她裝作沒發(fā)現(xiàn)異樣,付錢拿著三份舊報紙放進手包里。

回到家中,按照往常拿著熱水瓶上樓,關(guān)上門立刻打開報紙,里面有一把槍,以及用筆圈起來,需要破譯的廣告。

鋤奸任務(wù)終于來了嗎?

沈書曼的心情不由緊張起來,她等這一刻等了好久,錢安民‘叛變’讓她心力交瘁,時時刻刻擔心行動隊的人沖過來給她一槍,更擔憂那幾個被出賣的中統(tǒng)成員。

但她又不敢擅自行動,只能等啊等啊,終于等來了消息。

或許是考慮到她的微末本事,這密文設(shè)置的很簡單,把廣告上的兩組數(shù)字摘抄下來,對應(yīng)另外兩張報紙,就能得到一句完整的話。

把槍帶進酒會,藏在樓梯下的花盆底下。

這對她來說很簡單,有錦鯉幫忙,藏在空間里,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

看完,沈書曼默默把報紙燒了,槍放在空間,心情逐漸低落。

其實,她還抱有一絲希望,錢安民沒供出她來,會不會是假投降?

可那出事的四人,又叫她不敢這么想。

終于,這最后一絲幻想也打破了,錢安民,是真的叛變了!

酒會當天,下午1點,禮查飯店門口,一群荷槍實彈的日本憲兵盯著進出的人目光炯炯。

沈書曼手里拿著請?zhí)?,排隊等候入場,她今天也帶了手包,但只有巴掌大,只能裝點錢,槍是肯定放不下的。

可輪到她時,依舊有特高科的女特務(wù)上前,對她進行細致的搜身,好幾分鐘后,才放她進去。

舞廳里,人已經(jīng)來了不少,大家各自拿著酒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沈書曼和認識的幾人打個招呼,就坐到樓梯附近的椅子上等待。

下午3點,真正重要的客人姍姍來遲,舞廳大門大開,周佛海攜妻子前來,身后跟著年輕的一男一女。

女的沈書曼很熟悉,正是陳愛琳,看來旁邊她挽著的,便是那個相親對象了,叫什么來著,好像是謝云起。

上海實業(yè)家謝家二少,他有個哥哥是謝董事長,據(jù)說整個上海,有一半實業(yè)是他們家的。

哥哥搞實業(yè),弟弟搞金融,可謂珠聯(lián)璧合。

不過之前謝云起一直在美國華爾街,據(jù)說混得風生水起,是rb人特聘請來的大才。

這樣的人才,這個時間點回國?

沈書曼好奇看過去,忍不住一驚,這長相也太出色了吧。

身姿筆挺透著英氣,氣質(zhì)溫和中帶有不動聲色的銳利,微笑的桃花眼中,是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和別有深意深邃如淵的探究。

清雋白皙的五官,如玉雕般溫潤的氣度,原本應(yīng)該叫人聯(lián)想到玉石或者青竹,然而沈書曼卻只聯(lián)想到了暗夜蟄伏的獵豹,于靜謐處掌控全局。

這樣的人,合該是謀士政客,而非商人。

怪不得陳愛琳如此滿意,笑得滿面春風。

眾人注意到他們的出現(xiàn),紛紛圍過去,沈書曼趁機微微抬起花盆,把槍藏進去,然后隨大流往前走,站在人群外圍,聽周佛海講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她以為動作很自然,應(yīng)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可卻在對上謝云起的黝黑深邃的雙眸時,不由一驚。

謝云起很高,站在人群中央,生生高出半個頭。

沈書曼很懷疑,自己剛剛那番動作,是不是被看見了?

但不應(yīng)該啊,她是坐著的,花盆就在她旁邊,前面擋了一群站著的人,再怎么也不應(yīng)該被看見。

強忍著回頭查看的沖動,她微笑著鼓掌,隨人群散開,看著周佛海走上臺,講著今晚的主題,宣布對近藤太郎的熱烈歡迎。

近藤太郎,一個熱衷于屠殺的戰(zhàn)爭分子,負傷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養(yǎng)好傷準備從上海乘坐輪船回日本。

他志得意滿的走上臺,夸耀著自己的戰(zhàn)功,正洋洋得意呢。

就在這時,砰,砰砰砰——

連續(xù)數(shù)聲槍聲,臺上的人瞬間倒地,伴隨著人群中也有好幾人倒下,剩下的人瞬間炸開了鍋。

整個場面混亂不堪,沈書曼立刻蹲下,“錦鯉,吸取近藤太郎和錢安民的......”


更新時間:2025-05-28 23:59: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