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生涯的起點 - 清泉鎮(zhèn)的“好兆頭”灼熱的混沌感如同滾燙的史萊姆凝液在腦海里翻騰。
眩暈、劇痛、窒息般的壓迫……然后,是冰冷的空氣猛灌進來?!癥a…?
”一個古怪而短促的音節(jié),像破風箱拉扯的嘶吼,毫無征兆地從我(或者說,
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的喉嚨里擠了出來。這聲音是如此陌生,帶著一種粗糙的原始感。
我猛地“坐”起來——如果這種用僵硬的后腿和粗短的尾巴撐起身體,
再把毛茸茸的前肢按在地上的動作能稱為“坐”的話。
一種強烈的、前所未有的不協(xié)調(diào)感瞬間攫住了我。低頭,
視野被一塊粗糙的、帶著兩個空洞的木質(zhì)面具遮擋了大半,毛茸茸的褐色手臂映入眼簾,
上面覆蓋著短硬的、像是某種野獸的深褐色毛發(fā)。
爪子……我的手變成了覆蓋著黑色硬質(zhì)甲殼的爪子!
是驚悚:幾個和我外形相似、正蹲在地上發(fā)出無意義“Ya, Mita!”噪聲的丘丘人,
旁邊插著幾根燃燒的簡陋火把,
空氣中彌漫著動物皮毛、泥土、還有某種難以言喻的腥味混雜的氣息。
不遠處一個破爛的大鍋煮著顏色詭異、咕嘟冒泡的粘稠液體,
風干的獸肉——有些肉塊形狀還相當熟悉……很像游戲里那些“被清理的魔物”會掉的素材!
如同冰錐刺入大腦:屏幕、按鍵、《英雄聯(lián)盟》里最后的亞索大招劈砍……以及眼前這一切,
提瓦特大陸的標志性魔物——丘丘人營地?!我……我穿越了?!
而且還成了蒙德城外最低等的普通丘丘人?!
心臟(如果丘丘人有這器官的話)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上來。不,
冷靜!必須冷靜!現(xiàn)在的處境太危險了!我環(huán)顧四周,這些“同類”看起來毫無理智,
旦被某個路過的、手握無鋒劍的“旅行者”或者西風騎士團的偵查騎士安柏當成經(jīng)驗值清掉,
那就真的Game Over了!求生的本能壓倒了震驚和恐慌。趁著天色還未完全亮起,
營地里其它丘丘人還在打盹或發(fā)呆,我小心翼翼、笨拙地挪動這幅沉重的身體,
用那并不好用的爪子撐著地,盡量不發(fā)出一點多余的聲音,
溜向營地的邊緣——一處被灌木叢遮擋的破洞圍欄。
穿過灌木的刺痛讓我齜牙(雖然面具有點礙事),顧不上狼狽,
深一腳淺一腳地、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鉆進低語森林茂密的樹影里,一口氣跑出很遠很遠,
直到再也聽不到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Ya Ya”聲,才敢停下來,
躲在一棵巨大的橡樹后面,靠著粗糙的樹皮大口喘息。陌生的身體,陌生的世界。
第一個現(xiàn)實的打擊接踵而至——饑餓。腸胃發(fā)出沉悶的、類似打雷般的鳴響。
我看向林子深處,想象著普通丘丘人會去啃的史萊姆凝液或者生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不行!絕對不行!即使變成了丘丘人,我靈魂深處還是個正常人類!生啖魔物?太超過了!
林間彌漫開一絲甜香。是日落果!不遠處幾株低矮的灌木上掛滿了紅彤彤、飽滿誘人的果實。
本能驅(qū)使著這幅身體,笨拙地爬上樹枝(丘丘人的攀爬能力意外地還算不錯),
用爪子小心地摘下一個。試探性地啃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炸開,略微酸澀的后味。
奇跡般的是,這丘丘人的身體竟然接受這份果香!饑餓感像被清泉澆滅的火焰,緩解了大半。
但很快,風中飄來了另一種更誘人的氣息——炊煙和油脂的香氣,那是屬于文明的煙火氣,
來自不遠處的清泉鎮(zhèn)。饑餓并未完全離去,身體對蛋白質(zhì)的渴望在嘶吼,
那股炊煙更像是一種折磨。我躲在灌木叢后,遠遠望著清泉鎮(zhèn)裊裊升起的白煙和零星的人影,
內(nèi)心充滿無法言說的矛盾:靠近,可能被當成魔物射殺;遠離,
就得接受啃食野果和…可能更糟的生食。肚子又一次咕嚕嚕地嚴重抗議起來。就在這時,
我看到了他——杜拉夫。清泉鎮(zhèn)最有名的獵人之一,此刻正背著獵弓,
在鎮(zhèn)子附近的林邊空地搜尋著什么。他的動作很專業(yè),步伐輕緩,
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每一處灌木叢。杜拉夫顯然發(fā)現(xiàn)了好東西。他動作利落地彎弓搭箭,
箭頭指向一頭在林間探頭探腦的野豬。野豬體型不小,獠牙閃著寒光?!皺C會!
” 我的求生欲瞬間找到了突破口。野豬如果能被杜拉夫獵到,他處理獵物時,
總會留下一些邊角料吧?丘丘人吃那些,在我心理上比直接狩獵容易接受多了!
杜拉夫的箭即將離弦!但那頭野豬異常警惕,似乎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猛地一蹬地,
朝著與我方向相反的一片茂密荊棘灌木沖刺而去!杜拉夫懊惱地咒罵了一聲,
眼看著快要到手的獵物就要溜走。就是現(xiàn)在!行動快過思考,
我這幅丘丘人的身體已經(jīng)如同離弦之箭(雖然姿勢不那么優(yōu)雅),
抄近路朝著野豬的側后方包抄過去。我得制造點動靜!
本能讓我想起這具身體該有的行為模式。我揮舞著那并不算有力的爪子,
用力跺著腳下的落葉枯枝,
從喉嚨里努力擠出尖銳而響亮的吼聲:“Ya!!!” “Uuuuuu——?。?/p>
”這怪異的組合吼聲帶著強烈的威嚇(或者說,更像是一種搞笑的、破音的驅(qū)趕)。
果然奏效了!埋頭狂奔的野豬被這側面突然冒出來的、瘋狂揮爪的丘丘人嚇了一大跳!
它一個急剎車,顯然被這“兩面夾擊”的局面弄懵了,出于動物規(guī)避更明顯威脅的本能,
它猛地改變方向,
幾乎是慌不擇路地朝著更空曠、也正好暴露在杜拉夫射程內(nèi)的草地方向竄了過去!“好機會!
”杜拉夫經(jīng)驗豐富,這轉(zhuǎn)瞬即逝的破綻被他完美捕捉!弓弦震動,一支利箭破空而出,
精準地貫入了野豬的側頸!野豬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嚎叫,重重地栽倒在草地上。成了!
我心提到嗓子眼,趕緊縮回灌木叢里,緊張地觀察。杜拉夫快步上前,熟練地檢查獵物,
確認死亡。他臉上終于露出了獵人收獲后的滿意笑容。他轉(zhuǎn)頭,
銳利的目光投向剛才丘丘人(也就是我)發(fā)出怪叫聲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
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捌婀帧乔鹎鹑恕彼吐暪緡佒霸趲臀野岩柏i趕出來?
”這個念頭顯然有些荒謬,但眼前的情景似乎又別無其他解釋。畢竟那丘丘人沒有攻擊他,
反而像是在驅(qū)趕野豬?而且他剛剛那聲怪叫,
似乎和平時那些無腦的“Ya Ya”聲不太一樣?杜拉夫搖了搖頭,
將這些想不明白的念頭甩開,把功勞歸結于狩獵女神或者說……一個奇特的好兆頭?
也許這只古怪的丘丘人是給他帶來好運的某種山林精靈的化身?
他利落地開始處理那頭肥碩的野豬。開膛破肚,剝皮剔骨。肉塊被他仔細地收好,
內(nèi)臟、一部分帶肉的碎骨頭、一些零散的皮邊角料被隨意地清理出來。處理完畢,他站起身,
目光再次瞥向那處灌木叢。然后,
這位以果決著稱的獵人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感覺有點莫名奇妙的舉動。
他找了幾片巨大的香蒲葉,將那些原本要丟棄的野豬內(nèi)臟、帶肉的碎骨仔細包好,想了想,
又從剛割下的、不那么好的肉塊上削下一小條。他走到靠近我藏身的灌木叢邊緣,
但不是太靠近,把這包“垃圾”放在了林間一塊相對平坦的石頭上。他朝著灌木叢的方向,
聲音不大不小地說了一句:“嘿!不知名的家伙,不管你是啥,謝了!” 然后,
他頭也不回地扛起剩下的豐厚獵物,大步流星地朝清泉鎮(zhèn)的方向走去。
直到杜拉夫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里,我才敢極其緩慢、謹慎地從灌木叢中探出半個身子。
那個散發(fā)著原始血腥氣的樹葉包靜靜地躺在石頭上。心臟(如果丘丘人有的話)在狂跳。
我一步步挪過去,用爪子小心翼翼地解開葉包。
里面是處理過的、雖然粗糙但確實是可以食用的部分!腥味依舊濃重,
但相比生啖魔物或者啃野果度日,這簡直是……珍饈!丘丘人的身體在歡呼,
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我再也按捺不住,抓起一塊尚帶余溫的內(nèi)臟邊角,
鼓起最大的勇氣塞進嘴里。一股強烈的、野獸的腥膻味混合著原始的油脂氣息沖擊著味蕾,
我的人類靈魂在尖叫拒絕,但這具丘丘人的身體卻在歡呼雀躍——本能告訴我,
這是優(yōu)質(zhì)的能量和蛋白質(zhì)!艱難地咀嚼著,身體內(nèi)部的饑餓感正在被真真切切地填滿。
這是一種極其怪異的體驗:靈魂在皺眉,肉體在享受。
我吃下了一小條杜拉夫額外留下的肉條,肉的纖維感更加明顯,
滋味比內(nèi)臟更容易被我的靈魂“接受”一點點。最后,我滿足(或者說,
生理上滿足但心理上極其復雜)地打了個小小的嗝。看著石頭上的殘渣和染血的香蒲葉,
再看看自己爪子上的油膩,一種奇特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夕陽的金輝透過樹梢,
在林間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清泉鎮(zhèn)升起的炊煙被染成了溫暖的金色。
我的目光落在樹葉包里,那里還剩下一樣東西——一顆不算大,
但異常尖銳、泛著微微白光的野豬獠牙。這是杜拉夫清理獵物時掉落的嗎?
還是他特意留下的小玩意兒?管他呢!丘丘人天性喜歡亮晶晶的、獨特的東西?
我用爪子捏起那顆獠牙。入手冰涼光滑,像一件小小的天然工藝品。
我把它緊緊握在毛茸茸的掌心里,那顆尚存理性的“丘丘人之心”里,
第一次燃起了真正名為“希望”的火焰?!癥a…!” 我對著清泉鎮(zhèn)的方向,
含糊不清地、嘗試性地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翻譯過來,大概意思是:“看來,
提瓦特大陸的兼職丘生涯……就從這顆獠牙工資,正式開始了!”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
蒙德的星星開始在紫羅蘭色的天幕上閃爍。打工丘將第一份“工資”——那顆小獠牙,
珍而重之地別在腰間簡陋的藤蔓“腰帶”上,
轉(zhuǎn)身遁入更深沉、但也似乎不那么絕望的林間夜色里。
它知道自己找到了在提瓦特世界生存下去的第一個支點。
章:凱瑟琳的特異合作者 - 無聲的契約杜拉夫獵人那份帶有原始腥氣的“邊角料薪水”,
暫時解除了打工丘的生存警報。腰間別著那顆微涼的野豬獠牙,像一枚奇特的勛章,
提醒著我:這副毛茸茸的軀殼下清醒的意識,并非毫無價值。但頓頓內(nèi)臟邊角配日落果?
靈魂深處那份對文明的渴望開始蠢蠢欲動。
城飄來的食物香氣——新鮮出爐的面包、濃郁的肉湯、香醇的果酒——那誘惑簡直蝕骨銷魂。
這幅丘丘人的身體在唾液的自動分泌中配合地咕嚕嚕直叫。生存保障之后,
便是生活品質(zhì)的升級需求!打工丘(我)的行動范圍開始有意識地擴大。
依舊避開主要道路和蒙德城正門,但會借著繁茂植被的掩護,爬到地勢稍高的地方觀察。
某個彌漫著蒲公英清香的午后,
視野里出現(xiàn)了那座熟悉的建筑——掛著“凱旋門”標志旗幟的蒙德冒險家協(xié)會。
協(xié)會門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形形色色的冒險家進進出出,領取或交付任務。
凱瑟琳小姐那標志性的、永遠帶著溫和笑容的面孔出現(xiàn)在柜臺后,禮貌而高效。
吸引我目光的是門口告示板上密密麻麻的羊皮紙。憑借玩家殘留的記憶和前世識字的能力,
我能看懂上面的文字!“清除星落湖附近搗亂的水史萊姆(約3只):獎勵300摩拉。
”“找回走失至風起地南方的寵物貓‘雪球’:酬謝日落果5個,摩拉200。
”“采集低語森林東側區(qū)域的鉤鉤果20個:獎勵初級生命藥劑x1,摩拉250。
”“清理明冠峽路口的碎石障礙:提供鐵鎬x1,獎勵500摩拉?!蔽业男模?/p>
猛烈地跳動起來!摩拉!錢!還有日落果!初級生命藥劑!
雖然還不知道摩拉對一只丘丘人具體有什么用,但這可是提瓦特大陸的硬通貨!
意味著可能性!而且那些生活物資的報酬,太誘人了!
看著那些風塵仆仆的冒險家交上一小袋袋凝液、一捆捆果實,
從凱瑟琳小姐手中接過裝得鼓鼓的摩拉袋,我的爪子(手)開始發(fā)癢。
這些任務……看起來難度不大?像那些清除小型史萊姆、收集草藥的任務,
我一個能動腦子的丘丘人,完全可以勝任?。〗訂?!為了更好的生活品質(zhì)!
這個念頭一旦扎根,就再也抑制不住。風險?當然有。暴露?極有可能。
但看著那幾個摩拉袋誘人的反光……打工丘的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嘗試,勢在必行!
(大概)、低暴露度的任務:“清除低語森林外圍一處小型水史萊姆聚集點(約3-5只)。
報酬:300摩拉?!?任務地點就在我日?;钴S的區(qū)域附近。
雖然感覺一用力就會斷);在林間水源地反復練習用樹葉折成簡易容器裝水(對付水史萊姆?
);最重要的是,牢記任務地點坐標。出發(fā)前,反復確認附近沒有其他冒險家或騎士團成員。
抵達任務地點——一處靠近小溪流的小小洼地。濕潤的空氣里,
三只半透明的、彈性十足的藍色水史萊姆正安靜地(或者說呆滯地)在泥水里滾動著,
散發(fā)著微弱的潮氣。它們看上去……人畜無害?我握緊樹枝,給自己打氣:打扁它們就行!
“Mita!” 模仿著普通丘丘人的沖鋒號角(雖然底氣不足),
我猛地從灌木叢后跳出去,揮舞著樹枝刺向其中一只!“噗嘰!
”樹枝輕易地穿透了水史萊姆膠質(zhì)的身體,但它沒有受傷!反而將我整根樹枝都吸了進去!
黏糊糊的手感讓我渾身一抖。史萊姆像是被激怒了,身體猛地收縮,
然后“?!钡匾宦晱椞饋?,像一團巨大的藍色粘液炮彈,狠狠撞在我的丘丘人面具上!
“哇呀!” 我被撞得頭暈眼花,一屁股坐倒在濕滑的泥地里,面具都差點歪了!
另外兩只水史萊姆也被驚動,發(fā)出“咕嚕?!钡穆曇簦?/p>
開始像橡皮球一樣向我蹦跳著擠壓過來,試圖將我包裹在它們冰涼濕滑的體內(nèi)!
物理攻擊無效?!我狼狽地翻身滾開,躲開又一次撞擊,腦子里瘋狂回憶游戲里的機制。
水元素……用風元素擴散?或者火元素蒸發(fā)?可我只是個什么元素力都不會的普通丘丘人??!
用巖元素克制?更不可能!對了!環(huán)境!我看著旁邊的小溪。
一個冒險(或者說愚蠢)的想法冒出來。我手腳并用地沖向旁邊稍高一點的河岸邊緣。
那幾只水史萊姆果然緊緊跟隨,“咕嚕嚕”地蹦跳著追來。當我站到河岸邊緣時,
深吸一口氣(雖然丘丘人的呼吸聲很響),猛地向側面跳開!“Ya——!
”幾只收勢不及的史萊姆,噗通、噗通、噗通!像是三團巨大的藍色果凍,
接連掉進了下方水流湍急的小溪里!它們在水里憤怒地膨脹彈跳,
但在水流沖擊下失去了準頭,很快被水流裹挾著,一顛一顛地沖向下游。任務地點,
瞬間干凈了。我癱在河岸邊,喘著粗氣,渾身沾滿泥點,
面具濕漉漉地滴著水——一場毫無風度的勝利。但好歹……任務目標消失了。
接下來是更大的難題:如何交付?總不能捧著滑溜溜的史萊姆凝液去找凱瑟琳。
而且任務說明里也沒說必須提交凝液,只說清除??煽偟米C明任務完成了!
我的目光落在溪邊一個被沖上岸的、破了一半的舊木桶上。靈感來了!將功補過!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溪流下游幾十米外水流緩些的地方,
(爪子)撈起兩團尚能聚攏、但已經(jīng)小了很多的水史萊姆凝液(有一只可能徹底被沖散了),
又順路撿了幾塊小樹枝,然后跑回任務地點。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兩團凝液和樹枝放進破木桶里(象征性代表聚集點?),然后在濕泥地上,
用爪子蘸著泥水,在任務單(之前觀察告示板時強行記下關鍵信息)的背面,
扭地畫下一個東西:一個圓圈里面打了兩個叉叉——這大概代表水史萊姆及其聚集地被清除?
丘丘人特有的簡筆畫標志誕生了!最后,我又費力地在桶邊挖了個小坑,
用石頭壓住這張“署名畫押”的任務單,
至于立刻被風吹日曬的位置——這是一個冒險家從蒙德城出發(fā)探索附近時常會歇腳的開闊地。
做完這一切,我遠遠地躲到一處茂密的樹冠上,心臟怦怦直跳,緊張地觀察著。沒過多久,
運氣不錯。一個看起來像是新手的年輕冒險家(背著最基礎的學徒木盾)路過這里休息。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了那個木桶和里面的“東西”,以及壓著的奇怪圖畫任務單?!斑??
這是……水史萊姆凝液?還有一張……畫?”冒險家撓撓頭,拿起泥濘的紙看了半天,
沒看懂圓圈叉叉,但桶里的凝液做不了假,任務單的材質(zhì)也和協(xié)會的一樣。
“怪事……不過任務好像完成了?” 他本著不浪費的原則,還是把木桶和單子帶回了協(xié)會。
冒險家協(xié)會前臺。凱瑟琳小姐面帶職業(yè)化的微笑,接過冒險家遞來的木桶和泥乎乎的羊皮紙。
“您好,請問這是……?”凱瑟琳禮貌地問?!斑@個啊,
我在低語森林外圍那個清理史萊姆任務的地點撿到的。桶里有水史萊姆凝液,
還有這個……畫?”新手冒險家如實匯報,“附近沒看到人,任務點確實干凈了。
”凱瑟琳拿起那張羊皮紙。
那上面鬼畫符般的圓圈叉叉和一個獨特的爪印輪廓讓她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梢。
她的目光掃過桶里那兩團略顯“寒酸”的凝液。作為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前臺接待,
解之謎:有時是清除了目標卻沒任何人來領賞;有時是采集品莫名其妙整齊地出現(xiàn)在集合點,
旁邊就有一張帶著這種奇怪符號的紙。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前兩次她也曾疑惑,
但協(xié)會的核心是解決問題,只要委托被合法(或者……奇怪但有效?)地完成,
支付報酬是理所應當?shù)?。本著高效服務的“向著星辰與深淵”原則,
她決定不予深究——也許就是某個不露面的怪癖冒險家呢?只要完成任務就好。
“感謝您的拾取?!眲P瑟琳保持微笑,利落地處理,“任務編號XC783確認完成,
酬金300摩拉已結算。
” 她從柜臺下取出一個錢袋(標注清楚地址后為匿名交付做準備),熟練地記下筆記,
隨后將錢袋和桶交給雜工處理掉?!斑@是您的酬謝,請收好。感謝您對冒險家協(xié)會的貢獻。
”雖然她知道眼前這冒險家只是撿到了成果。
新手冒險家懵懵地接過一個任務完成獎勵(協(xié)會規(guī)定的信息提供獎勵),雖然事情有點怪,
但有錢拿總是好的。樹冠上的我,緊張地等了快一整天!終于在夕陽西下時,
看到凱瑟琳親自(或者是她指派的信使)走到那個放置木桶的開闊地,
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小錢袋,壓在了我之前放單子的那塊石頭下!她放好錢袋后,
抬頭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的林間,眼神平靜無波,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審視,然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舉止間透著一股“程序化”的例行公事感。我激動得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心臟狂跳!
強忍著沖動,等到暮色四合,確定再無他人,才飛一般沖過去,
用微微顫抖的爪子抓起那個錢袋。沉甸甸的!里面是實打?qū)嵉?00枚摩拉!金燦燦的!
用葉子包著,還能聽到它們互相碰撞的清脆聲響!第一桶金!合法的!
靠智慧(和一點點狗屎運)賺來的!巨大的成就感席卷而來,
沖淡了身上因戰(zhàn)斗(或者說單方面被虐)留下的疲憊與泥濘。
我像守財龍一樣把摩拉袋緊緊抱在懷里(雖然丘丘人胸口沒毛的地方有點硌),
迅速消失在林中。接下來的日子,
務”范圍開始拓展:找回走失寵物貓“雪球”: 借助丘丘人對小動物氣息的敏感(大概是?
),花了小半天在風起地角落一處灌木叢里找到了那只優(yōu)雅但嚇懵的白貓。沒敢靠近,
只是發(fā)出類似“咪嗚咪嗚”的怪聲吸引它,然后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把它引回了清泉鎮(zhèn)附近。
委托人驚喜地接回愛貓,摩拉放在約定地點。采集鉤鉤果20個: 低語森林是我的主戰(zhàn)場!
認準那種帶刺灌木上的紅色尖角果實,輕松摘滿一籃(藤蔓編的),
還在旁邊畫了個抽象的鉤鉤果圖案(一個尖尖的紅色圓形)。
報酬:一瓶初級生命藥劑(收好了,以后可能救命?。┖?50摩拉。
清理路邊碎石: 這個最簡單!任務放置點旁邊有鐵鎬!雖然爪子拿鐵鎬怪怪的,
但我力氣似乎夠用(丘丘人身體素質(zhì)還行?),
吭哧吭哧地把路口擋路的幾塊大石頭撬到路邊草叢里。在旁邊用石頭壘了個小小的塔狀標記。
500摩拉到手!
我的交付方式也固定下來:盡可能在任務地點附近找個隱蔽但能被發(fā)現(xiàn)的點,
留下任務物品和我的“爪印簽名畫押單”(上面畫著代表任務完成的簡潔符號),
然后等著摩拉袋如約而至。凱瑟琳小姐似乎默許了這種奇特的合作方式,結算及時,
從不拖欠。她臉上依舊是那標準的、看不出波瀾的笑容,
仿佛這不過是協(xié)會日復一日的平凡小事之一。然而,打工丘的寧靜創(chuàng)業(yè)生涯,
在一個陽光還算明媚的下午,迎來了一點小波瀾。
那天我接了個采集任務:收集日落果30個。地點在風起地邊緣,視野開闊,
更要命的是風神像附近經(jīng)常有玩家或者冒險家前來“朝圣”。我小心再小心,
找了個僻靜角落,利用丘丘人還算不錯的攀爬能力,在幾棵高大的果樹間忙活。終于,
果實采夠了,沉甸甸地裝了半筐藤蔓小推車(我升級的工具?。?/p>
就在我推著這滿載的“貨物”,準備轉(zhuǎn)移到更隱蔽的交付點時,
一個充滿活力(還帶著點天然呆)的聲音突然在背后炸響!“哇!丘丘人……在……采果子?
!還推著小車?!”打工丘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手(爪)一松!藤蔓小車轟然傾覆,
金紅色的日落果噼里啪啦滾落一地,場面瞬間一片狼藉!我魂飛魄散地回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發(fā)少年,頭上纏著護額,穿著典型的冒險家服飾,
臉上帶著驚訝和純粹的……好奇?最讓我驚恐的是他腰間那枚象征身份的冒險家徽章!
是那個以霉運著稱但性格超級好的班尼特!完蛋了!暴露了!會被當成魔物干掉嗎?!
我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血腥畫面,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Ya!!!”地尖叫一聲,
也顧不上撿果子和推車,轉(zhuǎn)身用盡吃奶的力氣朝著低語森林的入口方向連滾帶爬地狂奔而去!
速度快得連我自己都驚訝!“誒?跑…跑掉了?”班尼特愣住了,看著地上滾落的果子,
又看看那明顯是人為(或者說丘丘人為)編的藤蔓小推車,
最后望向那個狼狽逃竄、背影迅速縮小的丘丘人,“真是個奇怪的丘丘人……嗯?等等!
”他突然一拍腦門,看著那些滾落的果子,“顏色這么漂亮,數(shù)量好像也挺多?啊!
這不就是凱瑟琳小姐發(fā)布的那個采集三十個成熟日落果的任務品嗎!這么多果子散在這兒,
沒人要的話,風吹日曬多浪費??!
” 想到任務獎勵可以幫他修理一下昨天被史萊姆撞歪了的護目鏡(他倒霉的證明),
班尼特頓時開心起來,“命運的饋贈!今天運氣看來不錯!一定是冒險家之神在幫我!
謝謝啊,丘丘人‘朋友’!”他完全沒把那丘丘人和任務聯(lián)系起來,
只當是運氣好撿到了“無主之物”。于是,倒霉又幸運的班尼特開始愉快地撿果子。
等他吭哧吭哧地把所有果子撿回推車,再哼著歌把果子送回冒險家協(xié)會時,
凱瑟琳看著那張畫著日落果圖案、散落在果子邊的熟悉爪印標記任務單,
又看看臉上帶著開心紅暈的班尼特,臉上的職業(yè)笑容似乎加深了一點點,
眼神若有所思地在遠處的森林方向停留了一下?!案兄x您完成委托,班尼特先生。
這是您的報酬?!眲P瑟琳遞上錢袋。“哦哦!謝謝凱瑟琳小姐!今天運氣真棒!
”班尼特興高采烈地走了。而在低語森林深處的某個樹洞里,
驚魂未定的打工丘扒拉開偽裝用的藤蔓,懊惱地數(shù)著今天損失的收入——還好,
昨天賺的還在,藏在用樹葉鋪好的窩底摩拉袋里嘩啦作響。
損失了一單的摩拉和辛苦摘的果子固然心痛,但至少沒被打死……而且,
那個班尼特好像也沒認出我?甚至還……幫我交了任務?
(雖然報酬歸他了)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打工丘阿Q般地安慰自己。
它小心地將幾枚摩拉掏出來,仔細地用爪子摩擦著,聽著那悅耳的叮當聲,
再小心地埋回安全的窩底。一枚、兩枚……沉甸甸的重量是最大的安慰。
它掏出半張不知從哪里撿來的破舊羊皮紙邊緣(它的記賬本),
用木炭在上面畫下幾個歪歪扭扭的符號:一個凱瑟琳小姐抽象的頭像(兩個眼睛一個微笑),
下面是幾個代表摩拉袋的小方塊。數(shù)量旁邊,再畫一個被嚇飛的小人(代表自己),
旁邊寫著只有自己懂的符號——今天有驚無險?!跋蛑浅健溃?/p>
向著摩拉……” 打工丘捏緊它那簡陋的“賬本”,望向蒙德城的方向。
這份奇特的“無聲契約”雖然有點小插曲,但似乎,可以穩(wěn)定運行下去?
第三章:酒莊守衛(wèi)與教會幫手 - 契約與感恩小錢袋里的摩拉叮當作響,
藏在低語森林深處那個精心挑選、鋪墊了干燥苔蘚的小樹洞里。
冒險家協(xié)會的“兼職”帶來了可觀的收入(對丘丘人來說),
至少暫時告別了饑一頓飽一頓的窘迫。但很快,新的、更高級的渴望開始縈繞不去。
起因是嗅覺。打工丘的丘丘鼻子,大概是為了尋覓獵物或避開危險而進化得異常靈敏。而風,
常常從晨曦酒莊的方向吹來,
以讓任何有意識的生物(無論種族)心醉神迷的氣息——那是烤爐中新出爐面包的香甜麥香,
是炙烤獸排滴落的油脂芬芳,
更致命的是……那若有似無、經(jīng)過橡木桶陳釀后散發(fā)出的醇厚果酒氣息!
特別是蘋果釀特有的清新甜香,在夜晚微涼的風里尤其勾魂奪魄。每次嗅到這股氣息,
我就忍不住對著裝日落果的藤蔓籃子咽口水,
靈魂深處的吶喊幾乎要沖破喉嚨:“我想要吃熟肉!喝蘋果酒!”然而,靠近人類的聚集區(qū)?
尤其是有迪盧克老爺坐鎮(zhèn)的晨曦酒莊?這簡直是把“作死”兩個字寫在丘丘人面具上。
那個男人,光是想起他冰冷的眼神和那柄在月光下仿佛流淌著火焰的巨劍,
我的毛都要炸起來。但……香!真的太香了!饑餓解決后,
對“生活質(zhì)量”的追求如同野草般瘋長。一個寧靜的夜晚,月色皎潔,
果酒的香氣再次乘著南風飄來,濃郁得化不開。我的意志如同沾了蜜糖的史萊姆般溶化。
一個大膽(或者說極其冒險)的念頭在打工丘有限的腦容量里成型:偷偷溜進葡萄園!
摘一小串葡萄總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就一小串!嘗嘗蒙德陽光的味道也好?。?/p>
憑借著丘丘人在夜色中還算清晰的視覺和相對安靜的行動能力(爬行+躡手躡腳),
我成功翻越了酒莊外圍不算太高的柵欄(某個被雨水沖刷出空隙的地方)。
月光下的葡萄園美得像一幅油畫,一排排整齊的藤架,
沉甸甸的紫黑色葡萄在月光下仿佛鍍上了一層銀輝,散發(fā)著甜美的果香。
目標鎖定一串看起來最大、最成熟的!
觸碰到那誘人的果實時——一陣極其輕微的、卻帶著刻骨惡意的氣息從旁邊的葡萄架下傳來!
不是迪盧克那種強大的、凜然的壓迫感,而是黏膩、狡詐的……盜寶鼬!兩只!
它們尖銳的牙齒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猩紅的小眼睛里滿是貪婪,正悄然靠近另一大串葡萄。
它們不是來覓食的,而是來搞破壞的!
這些小混蛋會為了尋找葡萄里的種子或僅僅因為無聊而咬壞大片的葡萄串!
它們的爪子還會刮傷嬌嫩的藤蔓!幾乎是條件反射!
身為被冒險家“清理”名單上、與盜寶團和愚人眾并列的低等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