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門外,迎面撞上大伯和大伯母兩口子。
“若晴,上學去啊,你爸在家嗎?”
高考在即,我當然清楚他們這個時候來我家是什么意思。
“不在家,去打牌了。”
我回了一句后就趕忙跑著去學校了。
背后隱隱傳來大伯母的聲音。
“裝什么好學生呢,誰不知道她家的餅吃一個都能出狀元了?!?/p>
“不過也難說,她一個女娃,那餅現(xiàn)在賣的都十幾二十萬了,她爸愿不愿意給她吃還是一回事呢?!?/p>
我只當沒聽到,我從一開始也就沒打算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小小的燒餅上。
因為哪怕家里已經有很多錢了,但是我爸還是不想讓我讀書,只想讓我到了年齡就趕緊嫁人。
放學回到家里,大伯兩口子還在家里沒有走,看來是磨了我爸一整天。
我爸坐在沙發(fā)上也不說話,大伯母在一旁哭哭啼啼。
“青山,你有出息了,現(xiàn)在你得幫幫你大哥啊!你們可是親兄弟啊,我家小峰可是你親侄子,你怎么就能這么冷血,見死不救呢?!?/p>
大伯像是也不耐煩了,拍桌而起。
“老二,你說個價,我們不白拿你的,我們掏錢?!?/p>
大伯母聽完用手在大伯腰間猛掐一把,連哭聲都停了。
然后看著我爸訕笑著:
“咱都是一家人,都是血濃于水的親人,哪能談錢呢,青山你說是不是?!?/p>
我爸點了根煙抽了一口說:
“嫂子,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再說了,這餅的材料難找得很,又貴。別看我這么多年掙得多,但那一大半都又花出去買原材料了。實際上我掙的這仨瓜倆棗也就夠養(yǎng)活這幾個孩子了?!?/p>
“你看看我家老二,天天跟著我出去風餐露宿,這不,又病了。我不得給孩子掙點營養(yǎng)費啊。”
我爸這話說得不假,我妹經常跟我爸外出,說是找材料去了,但每次回來也沒見他們拿著什么東西。
但每年我妹幫我爸做完得勝餅后都要大病一場。
尤其是今年,眼看又到了要做餅的時候了。
我妹看起來人已經瘦得不成樣子。
“老二,你要啥材料,我花錢去給你找,你到時候哪怕只給小峰做個小餅也行?!?/p>
“馬上高考了,小峰這孩子你也知道,學習不怎么樣,只能靠你這個當叔的拉一把孩子了?!?/p>
我家的餅分大,中,小三種,最大的是最貴的也是效果最好。
聽到大伯的話,我爸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大哥,真不是我吹,這材料只有我能找到。不過你們都這樣說了,再加上都是親戚,給你們個親戚價。兩萬一個小餅,別人五萬都搶不到呢?!?/p>
聽到我爸松口了,大伯才如釋重負。
大伯母臉上堆著笑:
“這今天出門急沒帶那么多,過兩天嫂子給你送過來啊。”
大伯母離開我家時與我打了個照面。
“大伯,大伯母?!?/p>
大伯看我一眼也沒說什么,大伯母白了我一眼,出門碎碎念:
“這家人真是掉錢眼里了,這么點小事還要咱家的錢,還親哥倆呢我呸。你看看人家發(fā)達了,還把你這個親哥放眼里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