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生命體征在不斷下降,全身器官都在迅速枯竭。
小雨只剩最后一口氣的時候她死死抓住了我的手。
嘴里沖我喊著:
“不要去…不要去…材料,要逃…”
在這個時候,她用盡全力的喊聲也只比蚊子聲大不了多少。
她說完這句話便咽了氣。
我坐在病床上抱著她哭了整夜。
第二天,我在醫(yī)院簽完各種單子,雙眼猩紅地回了家。
家里大門上掛著牌子,我家一年一次的生意開張了。
門口排隊的人已經把整條小巷給圍得密不透風。
我爸沉浸在收錢的樂趣中,我弟躲在房間里打游戲。
他們都不知道小雨已經死了,準確來說他們壓根就不關心小雨的安危。
看著這樣一幕,我更堅定了要逃離這里的心。
第二天就是高考了,我回屋開始復習。
等外邊天近黃昏,得勝餅已經賣完了。
我爸突然敲響了我的房門,站在門口舉起手里的準考證,對著我陰森地說:
“不用復習了,明天該輪到你跟著爸爸去收材料了?!?/p>
我渾身如墜冰窖,可我不能輕舉妄動。
我的準考證還在我爸的手里,萬一他撕毀了,那我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爸,明天就要高考了,我求求你讓我考完再跟你去。”
我爸揚起一個惡魔般的笑。
“你一個女娃,不用上大學。正好你馬上就該成年了,你幫爸爸干幾年買賣,爸爸再給你找個好老公,你一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爸,就三天,你再給我三天時間,我求你了。”
我慌張跪下,哭著求我爸。
我爸絲毫不為所動。
“本來讓你上高中都是便宜你了,要不是小雨這些年撐著跟我出去,你早就上不成這破學了。現(xiàn)在小雨沒了,總要有個人替上的,你少跟我廢話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p>
眼看我勸不動他的決定。
我打算從另一方面入手。
我心如死灰地站起身擦了擦眼淚,認命地說:
“好吧,那我不考了,我先去做飯了?!?/p>
我爸沒有起疑心,畢竟他手里拿著對我來說最致命的東西。
我出門去買菜,到路口一轉身去了大伯家。
明天就要高考了,大伯母還沒拿錢來買餅,我要趁著這個時候給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機會。
敲響大伯家的門,她們家正在吃飯,看到是我來了大伯母直接啐了一口:
“若晴啊,你們家按理說今天也沒少掙,這還主動上門來要我們家這仨瓜倆棗的。真是難為你們了,自己家親戚的錢惦記的挺緊啊。”
看到大伯母尖酸刻薄的模樣,今天的事我就有了大半的把握。
“大伯母,我不是來催你拿錢的,是來跟你做個交易。”
大伯母蔑視著上下來回掃了我?guī)籽邸?/p>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能跟我做啥交易,你能有啥啊?!?/p>
“我爸的秘方?!?/p>
我淡淡的五個字,讓我大伯母激動地飯碗都打翻了。
過了幾秒,她又平靜下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就你?要是你家小軍跟我這么說,我可能還會相信。你來跟我說你有你家得勝餅的秘方,我是半個字都不相信的。你爸平時掙那么多錢都沒見在你身上花多少,他會把秘方給你?你糊弄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