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無辜的普通人，他們又做錯了什么？”
凱文跟愛莉希雅兩人并肩走在商業(yè)街上，要是不提的話，誰能想到，這里前幾天還是一座繁華的商業(yè)街呢？
“他們自己也都未曾想到過，他們的生命會因為一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迎來結束…”
“是我的猶豫，害死了這里無辜的人們…”
“是我…害死了他們…”
凱文陰沉著臉，語氣顫抖道。
“但殺死了第五律者，終結了這場災難的人，也是你。”
“沒事的，凱文…如果換做是我，結局也不會變化。”
“當同樣的疑問會在我的腦海中出現(xiàn)?！?/p>
“我也會因此而產(chǎn)生猶豫，產(chǎn)生懷疑…”
“我也會…做出和你完全一樣的選擇?！?/p>
愛莉希雅看著凱文安慰道，倘若她和凱文陷入同樣的境地，毫無疑問，她也會猶豫。
“這改變不了事實?！?/p>
“這些人的逝去不單單是你的責任?！?/p>
愛莉希雅頓了頓，接著道：
“凱文，這些人的逝去，是你，是我，是凱雯，是許多人共同的責任?！?/p>
“我不希望你忘記它?！?/p>
“正相反，我希望你能記住它，記住這一刻?！?/p>
“將這件事牢牢地留在心底，連同那一份猶豫與[軟弱]一起?！?/p>
“只有那樣，才是你，凱文?！?/p>
“倘若有一天，你會為了[多數(shù)]毫不猶豫的犧牲[少數(shù)]，或者是為了[少數(shù)]做出犧牲[多數(shù)]的抉擇…”
“這樣的你，反而會讓我感到有些陌生了?！?/p>
“犧牲…就是犧牲?！?/p>
“是所有與之相關的人都應永遠背負的東西…也僅此而已?！?/p>
“所以，凱文…我希望我們可以永遠的記住這一天?！?/p>
“那份[軟弱]，那片不可言說的無名地帶，能在你我心中永遠存在?！?/p>
“能夠提醒我們是在為何而戰(zhàn)的…也只有這種心緒了?！?/p>
凱文回頭看向愛莉希雅。
“愛莉希雅…如果一定要做出選擇的話…”
“你會選擇少數(shù)…還是多數(shù)？”
在凱文說完后，兩人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
愛莉希雅突然笑著道：“我啊…”
說著，愛莉希雅緩緩走到凱文前面。
“凱文，你應該明白，[少數(shù)]和[少數(shù)]之間，也是存在區(qū)別的。”
“在每個人心里，一定會存在某些少數(shù)…別說是多數(shù)了，它們甚至會比[全部]都更重要。”
“所以…我的答案，或許和你接下來會給我的答案是一樣的?！?/p>
突然間，愛莉希雅轉身面向凱文，輕輕的牽起他的手，抵在自己的眉心處。
“如果有一天，只要像這樣對我扣動扳機，就能拯救[多數(shù)]人的話……”
此刻凱文舉槍對準著愛莉希雅。
“凱文，你會怎么做呢？”
在愛莉希雅話落，凱文的身體突然僵了僵。
他的思緒回到了第三次崩壞剛結束時。
“倘若有一天，只要犧牲我一個人就能拯救大部分人的話，你會怎么做呢？”
另一邊，凱雯躺在地上。
意識空間中，凱雯一陣無奈。
“要是當時能趕上就好了…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無辜人受到牽連了?！?/p>
“祂又來了…”
突然間，律者人格說道，或許是為了驗證律者人格的話語真?zhèn)?，就在她話落的一剎那。
一團完全看不出人形黑霧在凱雯面前出現(xiàn)。
“今天不想搭理你，有多遠滾多遠。”
凱雯揮了揮手，朝著崩壞意志說道，不知是不是錯覺，就在凱雯話落的一剎那，崩壞意志不自覺的抽動一下。
“別忘了，你是律者。”
“嗯，所以呢？你該不會指望我?guī)湍惆桑窟@對我沒什么好處?！?/p>
凱雯撇了撇嘴，隨意的說道。
“那要不做個交易？多給我?guī)讉€核心，我去幫你撅了逐火之蛾？”
突然間，凱雯問道。
“可…不懟？！你這算盤珠子都打到我臉上了我可不能當成沒看到啊?！?/p>
本想答應的崩壞意志突然一頓，下一刻，不可置信的看向凱雯。
好啊，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還想來騙，來偷襲我這個…嗯
重點應該是，明明是一團黑霧，祂是怎么表現(xiàn)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的。
“不答應就算了，走吧走吧，別煩我?！?/p>
說著，凱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崩壞意志趕走。
一路上，崩壞意志不管怎么想都沒想通，怎么這個冰律還不吃蠱惑啊。
“欸，等等，不懟，為什么她說交易時我的第一想法不是拒絕？我TM的是崩壞意志啊！反倒是差點被你給套路了？”
在反應過來后，崩壞意志立刻就想著回去報仇。
但仔細一想，祂前腳當走，結果又折返回去，是不是有些掉價了。
就在崩壞意志離開沒多久后，凱雯就清醒了過來。
一睜眼，她就看到了潔白的天花板。
“你醒了？”就在這時，凱文看向清醒過來的凱雯，笑著道。
只是這個笑容中，多多少少帶了點苦澀在里面。
“哥…”凱雯頓了頓，接著明知故問道：“那些普通人，怎么樣了？”
“……”
看著沉默的凱文，凱雯只能無奈的苦笑，第五律者是被擊敗了，只是這個代價有點…
‘當時要是換成我的話…’
凱雯頓了頓。
‘換成你的話，或許會和他一樣猶豫吧？’就在這時，律者人格將凱雯的答案告訴了她。
‘確實…’凱雯無奈的認同道，畢竟，誰也不知道現(xiàn)在都會發(fā)生什么。
指不定某天崩壞意志真的打動她了，到時候她直接就跟崩壞意志合作干逐火之蛾了。
凱雯無奈嘆氣道：“這里面，也有我的責任…哥，壓力不要太大了?！?/p>
聞言，凱文點了點頭。
“好了，既然你沒事的話我就不打擾了，好好休息?！?/p>
凱文說完后起身離開。
就在凱文離開沒多久后，愛莉希雅接著過來。
“誒呀，小凱雯你醒了呢?”
“感覺如何？好些了嗎？”
愛莉希雅將手中的餐盒放在桌子上，走到凱雯身邊問道。
“愛莉姐，你也來了啊…”
見到來人，凱雯坐起身來說道。
“小凱雯，你當時又碰到那一條巨大的鰩魚形的崩壞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