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啐出一口血,直視他:“你確定沒有認(rèn)錯?”
林晚晚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訝,急忙開始表演:
“少主,恐怕我就快死了,此生不能再陪你……”
“不!我不會讓你有事?!?/p>
這樣的話,他也曾對我說過。
憶從前,我有片刻恍惚?;氐酱丝蹋益i骨下方插著一把匕首。
君玄霄親自來剜靈骨。
他面不改色,手起刀落,完整取出了我的鎖骨!
我整個身子軟爛如泥,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喘氣。
林晚晚藏住眼里的狠毒,柔弱開口:“除了靈骨,還需要嬰兒鮮血為引?!?/p>
我艱難站起,聚集全身靈力灌注進本命靈劍:
“碰我姐者,死!”
姐姐受驚過度,提前生產(chǎn),正是最虛弱的時刻。
上輩子我把靈力都給了男人,這輩子靈力都用來守護姐姐。
“煙兒,你不必如此?!?/p>
不忍見我油盡燈枯,她在孩子頭已經(jīng)生出來一半時,撿起掉落的匕首,一刀劃破自己的喉嚨。
一尸兩命。
前世今生一幕幕,在我眼前走馬燈似的閃過。
我忽然想通,上一世林晚晚為何會主動離開,而這一世魔族為何會提前出現(xiàn)。
“君玄霄,你真可悲。”
“自始至終,你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話音剛落,一股強勁力道攬住我的腰,高大挺拔的男人與我并肩而立。
“他是可悲的蠢貨,所以你要不要選我?”
天色陰沉,狂風(fēng)大作。
君玄霄氣息肅殺,銳利的視線仿佛能穿透男人搭在我腰上的手。
“放開白若煙。”他聲音拔高,“她是我的道侶!”
男人身上的淡淡藥香讓我覺得有幾分熟悉,他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你的道侶不是那個林什么東西嗎?白姑娘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魔氣陡然增強。
我下意識閉上眼,等再睜開,就到了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
男人摘下面具,對我露齒微笑:“白姑娘,又見面了?!?/p>
“我們在哪兒見過?”問出口,我又覺得不重要,于是對他說,“麻煩你送我回去?!?/p>
男人身上的玩世不恭褪去,緊張而難過地望著我:
“你就那么想要和君玄霄在一起?哪怕他害你失去家人朋友?”
“是。”
——我要拉著他下地獄,讓他在地獄里向我的家人和師兄弟們磕頭贖罪。
聞言,男人連呼吸都是破碎的。
他不知我心中所想,只當(dāng)我還是從前那個戀愛腦。
他心痛如絞,卻小心翼翼征求我同意:
“你身受重傷,讓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其實我已經(jīng)認(rèn)出了他是誰。
魔族與人族的混血少主,司徒鶴,游走在正邪之間,既不屬于任何一方,又被所有人禮讓三分。
不管司徒鶴對我是何種態(tài)度,我只知道,這個男人可以利用。
西極宮里一片狼藉。
魔族的旗幟插在宮主寶座之上,君玄霄被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動彈不得,跪在地上拼命嘶吼:
“你們把晚晚和若煙帶去哪里了!我要見她們,把人還給我!”
魔族護衛(wèi)一腳踢在他心口:“安分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