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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手中的刺痛,緩緩的睜開眼。
看見父皇和皇姐已經(jīng)紅了的眼眶,偏過頭不忍再看。
輕輕掙開父皇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胳膊擋住眼睛,苦澀的笑容再也沒辦法隱藏。
眼淚順著臉頰砸在被子上,三千年的委屈在看見最親近的人的時候化為實感。
皇姐猛地將我摟在懷里,看著我滿眼心疼,“皇姐應(yīng)該早些低頭的,你是本殿的弟弟,就是低頭又能怎樣?!?/p>
“若不是從我好友處聽得你的遭遇,我和父皇一直以為你過得很幸福。”
我擦掉臉上的淚痕,拍了拍皇姐的肩膀讓她放心。
扯出一個自以為和以前別無二致的笑,看向父皇和皇姐。
“我與她算不上已經(jīng)成婚,昏迷前說我愿意為神族去聯(lián)姻、鋪路,是我思考過的選擇?!?/p>
我聽了皇姐的話,去見了她的摯友—溫芷蘭。
聽皇姐說,她們雖然不過認識百年,但是卻比之前那位更適合。
溫芷蘭是上古神的后代,地位合適,更重要的是溫芷蘭這一輩子都不會都不會有第三個人。
想起父皇和皇姐為我操碎了心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泛起酸來。
突然想到三萬年前,為了謝扶搖,我與父皇和皇姐惡語相向。
父皇為了防止我?guī)еx扶搖私奔,將宮中大部分的侍衛(wèi)都調(diào)到了我身邊。
皇姐更是將手中的所有事務(wù)都放下,一直守在我身邊。
“云起,我和謝扶搖認識十幾萬年,她從來都不是什么善茬?!?/p>
我看著在一旁悠閑釣魚的皇姐,氣不打一處來。
目光懶得多分給她半分,語言中滿是厭棄:“我看你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今早還聽你和父皇商量著讓我娶一個認識的女人?!?/p>
“滿口虛偽的疼我、愛我、為我好,真讓人惡心?!?/p>
將手中的匕首藏好,不動聲色的靠近她。
我看著從皇姐腹部流出的鮮血,看著她震驚的目光,有些心虛的轉(zhuǎn)過身,“皇姐,這都是你逼我的。”
我沒再轉(zhuǎn)過身看皇姐一眼,連忙離開神族。
她們不懂一向溫文儒雅的我,怎么會變成這樣,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看到謝扶搖就不受控的、瘋狂的愛上她。
那天過后,父皇正式宣布,云起太子不幸葬身妖獸之口。
我與父皇、皇姐鬧得如此難看,跟在謝扶搖身后整整三萬年,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心臟微微抽痛,眼前有殘影閃過,將我從記憶中拉了回來,我有些迷茫的看向一旁的人。
身邊的女人一直保持著禮貌地距離,她見我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中的信紙遞到我手上。
“剛剛見你走神,我就替你接下了遠處傳來的信件?!?/p>
我看見信上的印記便就猜到了是誰來信。
我輕輕拆開信件,卻只有短短的幾行字。
“一個小時,趕緊來給世白道歉,因為你冤枉他,身體每況愈下?!?/p>
“世白和你不一樣,你是天族太子,你什么都有,他這么多年都是在自己摸爬滾打?!?/p>
我強撐起唇邊的笑意,將手中的信紙藏起來。
心里不免一些忐忑,在皇姐好友的面前給皇姐丟人了。
轉(zhuǎn)過頭想觀察一些溫芷蘭的表情,卻不料只是看到對方的一個側(cè)臉。
她說,那是我的隱私,若是我想說便會告訴她,不想說也罷,她學會的第一課就是如何尊重自己愛人。
我沒有說話,只是手中的信件死死的握在身后。
短短一個時辰,我便接到了謝扶搖的千里傳音。
“別當了婊子又立牌坊!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廢物太子,擺什么太子譜?!?/p>
謝扶搖的話語里充滿了理所當然,絲毫不注意我的感受。
經(jīng)過父皇和皇姐這段時間的開導(dǎo),聽到大荒我已經(jīng)不會和以前一樣像瘋子亂竄。
我被溫芷蘭捂住眼睛,耳邊是她溫柔的聲音:“云起,不要聽不要看,是她眼瞎看不到你的好,你值得最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