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回到診室,向醫(yī)生提出想做人流。
但由于沈清璃的身體狀態(tài)不行,需要靜養(yǎng)一陣才可以進(jìn)行手術(shù)。
狼狽的回到家里,沈清璃有些低燒,她昏昏沉沉睡了一覺,等醒來已經(jīng)天黑了。
她來到樓下打算吃點東西補(bǔ)充體力,隨口問傭人:“先生回來了嗎?”
“沒有?!?/p>
沈清璃手中的筷子頓了頓。
此刻她還在低燒,謝淮安卻在照顧小情人,沈清璃覺得此刻嘴里的飯都是苦的。
她像吞刀片一樣把飯菜咽下去,然后深吸一口氣才忍住滾燙的眼淚。
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如果重來一次,她會選擇不認(rèn)識謝淮安。
這時門口有人進(jìn)來,沈清璃抬眸看到是謝淮安。
對方見她也在樓下,便走過來問了句:“今天檢查的結(jié)果怎么樣?”
難得的一句關(guān)心詢問,讓沈清璃苦澀的心又開始滴血。
因為她看到謝淮安素色的襯衣衣領(lǐng)上,帶著唇印。
沈清璃收回目光,忍住心痛回道:“沒事,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p>
“那過陣子我要去九華山拜佛,你跟我一起去吧?!?/p>
沈清璃靜靜的看著謝淮安。
以前她求過謝淮安幾十次,想讓對方帶著自己去外地參拜。
只因她不想離開他,哪怕一天。
可謝淮安永遠(yuǎn)都是拒絕的,并且很冷的告訴她:“你這種眼里只有情愛與利益的女人,你去了只會褻瀆佛祖!”
于是她不再提這些要求惹謝淮安不滿。
她想他可以永遠(yuǎn)開心。
不過如今不管這個男人是出于愧疚還是出于僅剩的良知要主動帶著她,她都不會再感動。
吃過飯,趁著謝淮安要去佛堂禮佛的時候,沈清璃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拿給他。
但她并沒有直接把離婚協(xié)議露出來,而是夾在一些文件中。
“淮安,有些合同需要夫妻雙方簽字,你簽完再去禮佛好嗎?”
沈清璃的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反常。
以前她也經(jīng)常拿公司合同給謝淮安簽字,所以男人此刻急著去禮佛并沒有在意,拿起筆就洋洋灑灑的簽好自己的姓名。
沈清璃看著他簽好文件轉(zhuǎn)身離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早上她又去找了律師,全權(quán)委托對方替自己辦理離婚。
即將結(jié)束五年婚姻,她突然覺得很輕松。
夜里突然雷雨交加,沈清璃被嚇醒。
她臉色蒼白,抱著頭渾身顫抖。
沈清璃父母就是在雨夜被人入室殺害的,她當(dāng)時年幼,兇手沒對她做什么。
但目睹父母出事,讓沈清璃心里留下陰影,從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就是打雷下雨。
她顫抖的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外跑,被恐懼支配讓沈清璃暫時忘記了謝淮安的背叛,打算去找他保護(hù)自己。
可剛走出臥室她就看到謝淮安也從佛堂出來,急著要去做什么。
沈清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拽住他:“謝、淮安……我……”
后面的怕字還沒說出口,沈清璃的手就被無情的甩開了。
“小瑾害怕打雷,一個人還發(fā)著燒,我去看看她?!?/p>
聶瑾發(fā)燒,害怕打雷,那她呢?
謝淮安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有多害怕!
“別走……”沈清璃害怕極了,根本顧不上別的,再次抓住謝淮安的袖子,祈求道:“淮安……別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我也怕……”
“夠了!”謝淮安一聲斥責(zé):“沈清璃,你都多大年紀(jì)了?還跟一個小女孩爭?少拿害怕打雷騙我了,我知道你只不過是為了讓我心疼!”
說完謝淮安就走了,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沈清璃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著謝淮安離開的方向。
她此刻全然忘了害怕,因為心臟都已經(jīng)疼的窒息了。
這就是她堅持了五年的信仰嗎?
沈清璃笑著笑著淚水就模糊了視線。
她怎么能不恨呢?
當(dāng)時沈清璃發(fā)生車禍?zhǔn)裁炊伎床灰姡侵x淮安告訴她別怕,再堅持堅持……
她把謝淮安當(dāng)黑暗中的一束光,可她現(xiàn)在真的快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