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一發(fā)表,這首詩便開始傳播開來,祥子這個筆名在京城開始也有那么少許人知道。
趁熱打鐵,張祥再次準備了兩首白話詩,超經(jīng)典的白話詩,都是著名詩人北島的作品。
拿著稿件再次去了京城日報報社,一首詩四塊錢的稿費,總共三首詩就是十二塊,能把之前花出去的錢全給找補回來了。
在去報社的路上碰到了很多的人,有著不少先進學生還有教書先生正慷慨激昂的在進行演講。
講的內(nèi)容無非就是慶祝歐戰(zhàn)勝利,中國是以戰(zhàn)勝國的地位。
在現(xiàn)場的每個人看上去都很激動,高興。
只有來自未來的祥子知道,雖然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咱們是戰(zhàn)勝國,可是卻沒有得到該有的合理利益。
盡管如此,現(xiàn)場的氣氛還是感染到了張祥,駐足下來聽了一會兒,等下再去報社投稿。
現(xiàn)在在臺上演講的是一位戴著眼鏡的先生,三十多歲的樣子,張祥聽到旁邊人的談話知道在場的不少都是京城各個高校的學生和老師,還有不少的民眾。
“同胞們,最近幾天我們在慶祝戰(zhàn)勝,很是熱鬧啊。但是我想問一個問題,我們戰(zhàn)勝的究竟是哪一個。我們慶祝的究竟是為哪一個而慶祝呢。
我老老實實的講一句公道話,這次戰(zhàn)勝的,絕不是聯(lián)合國家的武力,而是全世界人類的新精神......
我們不是為戰(zhàn)勝德國而慶祝,而是為打敗軍國主義而慶祝?!?/p>
“好!”
“好,好!”
臺下的人紛紛鼓掌。
張祥也鼓起掌來,這位先生的講演非常的有感染力,能振奮人心。是高校的一名教員,祥子在想著以這樣的人為師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呵!祥子!”
得,京城說大也不大,這就碰到熟人了,是之前車廠的同事二狗子。
“狗子,你也在這里?!?/p>
張祥畢竟在車廠待了半年,朝夕相處了半年,多少打了些交道。
二狗子仔細打量著張祥,看著他身上的穿著:“祥子,看來你真是發(fā)了,就你這一身行頭沒五六塊大洋可下不來?!?/p>
二狗子知道祥子是個節(jié)儉的人,愿意花這么多錢買衣服,那就說明祥子有著更多的錢,不在意這點兒。
二狗子:“真不拉車了?最近在哪兒發(fā)財?沒聽說過你在京城有什么貴親戚啊?!?/p>
在車廠的時候,祥子和二狗子的關系還不錯,二狗子算是最年輕的一個,和祥子的年齡差距不大,人還算老實,就是喜歡喝兩口。
祥子回復道:“想換個活法,做些雜活,加上之前存的錢,過活是沒問題了。二狗子,你怎么也來了這兒?”
祥子隨意敷衍了下,沒有把寫文章賺錢的事同二狗子說。
一個拉車的,突然變成了一個作家,詩人,說出去也有些不太能讓人相信。
狗子:“來看看熱鬧,這兒的人是真的多,順便看看能不能多拉兩個客。”
人流量大的地方,拉客的幾率也大。
二狗:“臺上那先生講的我聽的不是太明白,不過人家講的真好,真有本事。當真這么多人講話,要我可不會講,嘴巴都能哆嗦?!?/p>
臺上的先生繼續(xù)說著:“同胞們,同學們,今天在你們之中還來了很多勞工兄弟們。我要跟大家講一句話,須知今后的世界要變成勞工的世界。
我們應當用此潮流使一切人人都變成工人的機會。不應當用此潮流使一切人人都變成強盜的機會。凡是不做工吃干飯那都是強盜......
所以我要說,勞工萬歲!”
臺下的人紛紛附和:“勞工萬歲!”
“勞工萬歲!”
二狗子也十分激動的喊著:“勞工萬歲!”
轉(zhuǎn)頭對祥子問道:“祥子,我也是勞工嗎?”
張祥回答他:“當然,人力車夫,靠自己的力氣掙錢,當然是勞動工人。勞工萬歲?!?/p>
臺上的先生繼續(xù)說道:“昨天我看了一份報紙,京城日報,上面有一首白話詩,寫的非常好。我必須給大家念一遍。
我愛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
......
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這首詩的作者是祥子先生,這是我第一次讀他的詩,當即便愛上了??梢钥闯鱿樽酉壬鷿M懷對祖國的摯愛和對侵略者的仇恨便寫下了這首詩。有著一種刻骨銘心、至死不渝的最偉大、最深沉的感情。
德國搶走了青島,但歐戰(zhàn)結(jié)束了,德國敗了,我相信青島一定會回來的。”
張祥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這次的慶祝集會,這位演講的先生還講到了自己給京城日報投稿的詩。
討論的人也有點多。
“這位祥子先生的白話詩寫的真好,之前都沒聽說過,他還有些什么作品嗎?”
“我也沒聽說過,是一位新近詩人?!?/p>
“這首詩寫的真好。
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里面。
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這一段突出‘我死了’,讓身軀肥沃土地。于是,生前和死后,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而在這強烈的對比和反差中一以貫之的乃是鳥對土地的執(zhí)著的愛,這便是生于斯、歌于斯、葬于斯,念茲在茲,至死不渝。”
在場的一些高校的學生們都在討論著這首詩,給出了一致好評。特別是一些對新詩有興趣的學生更是在反復揣摩。
二狗子有些疑惑,因為他聽到了臺上的先生反復說了祥子先生好幾次,詫異地看向了祥子:“祥子,你聽清了沒有,臺上的那位先生是不是叫了你的名字?說你寫的詩?這個祥子先生真的是你?”
張祥:“你覺著呢。”
人力車夫二狗子當即否定道:“怎么可能,你哪會寫什么詩,估計也就能把自個名字寫全乎吧。”
祥子沒有說話,沒否認也沒說自己就是。
臺上的先生演講完畢,這一次的慶祝集會差不多要散場了。
二狗子說道:“祥子,你想去哪兒,我拉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