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劉海中帶著劉光奇去供銷社買紗布。
劉光奇纏著張美芝非要她一起去逛逛,本想推辭的張美芝被纏得沒法,只得皺著眉頭跟上。
第一次在這個時代買東西,劉海中還覺得新鮮。
實(shí)在是這年頭買啥東西都要票。
60年自然災(zāi)害來襲,農(nóng)田龜裂、作物減產(chǎn)。
與此同時,國家還需籌措資金償還大毛債務(wù),雙重重壓之下,老百姓的生活愈發(fā)艱難,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也就是從這時起,物資配給政策全面收緊。
曾經(jīng)僅執(zhí)行的糧票、肉票制度,擴(kuò)展到幾乎涵蓋所有物資。
買米要糧票、裁衣需布票,甚至連火柴、肥皂都得憑票供應(yīng),沒了票,生活幾乎寸步難行。
而眾多票證里,糧票和布票最為關(guān)鍵,四九城的老百姓形象地將糧票稱作“爸爸”,把布票喚作“媽媽”。
沒辦法,那個人能不吃飯,不穿衣!
不過四九城還好,畢竟是首善之地,還不至于出現(xiàn)饑荒,別處就不一樣了。
到供銷社,劉海中問了幾遍張美芝要什么,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沒辦法,老劉只能按照女孩的喜好給扯了幾尺花布。
買兩斤這年頭難得的大白兔,把身上僅有的布票和糖票消耗光。
劉海中把縫紉機(jī)票和 120 塊錢塞進(jìn)劉光奇手里,下巴朝張美芝方向一揚(yáng):你們年輕人去看縫紉機(jī)吧。"
劉光奇攥著票子眼睛發(fā)亮,張美芝卻慌忙擺手:"不用這么急......"
話沒說完就被劉光奇半推半就地拽走了,麻花辮在冬日的風(fēng)里晃成模糊的影子。
目送兩人走遠(yuǎn),便轉(zhuǎn)身回四合院。
剛到大門口,就被三大爺閻埠貴攔住。
老頭戴著副泛黃的圓框眼鏡,鏡片后的小眼睛滴溜溜轉(zhuǎn),露出里面打滿補(bǔ)丁的白背心。
"老劉!光奇的事商量得咋樣了?" 他搓著手,哈出的白氣里混著酸菜味。
劉海中打量著眼前這個 "閻老摳"——原主幾十年的老鄰居,說話總帶著幾分算計。
"算是談妥了。" 劉海中淡聲道。
閻埠貴眼睛一亮,搓著手道:"那啥時候辦酒席?咱院里可好久沒熱鬧了!你放心,我這回肯定隨個大禮!"
劉海中盯著那張精明的臉,想起原主記憶里 58 年張家辦喜酒的場景。
閻埠貴帶著老婆孩子占了半桌,隨禮兩毛錢,臨走還順走倆喜蛋。
此刻老頭說 "隨大禮" 的表情,活像黃鼠狼給雞拜年。
"辦不辦我說了不算,得問親家。" 劉海中打斷他,"再說現(xiàn)在啥時期,你又不是不知道。"
閻埠貴的表情瞬間黯淡,仍不死心:"可你是院里管事的大爺??!你要不辦,往后誰家有個紅白喜事......"
"看情況吧,辦的話通知你。" 劉海中轉(zhuǎn)身就走,皮鞋跟敲在青石板上咔咔作響。
身后傳來老頭的嘟囔:"老劉你可記著啊,我肯定隨大禮......"
他勾了勾嘴角 —— 這 "大禮" 要是能超過五毛,他劉海中倒著走出四合院。
"二大爺回來了?" 何雨水端著洗衣盆出來,麻花辮上沾著根草屑。
走進(jìn)堂屋,二大媽正在腌咸菜,酸溜溜的氣味熏得人皺眉。
"光奇沒跟你回來?" 她往壇子里撒鹽,粗布圍裙上沾著菜汁。
"去看縫紉機(jī)了。" 劉海中隨口回道。
劉海中打量著二大媽,不過四十多歲,臉上已布滿褶子。
想到往后要和她同床共枕,他心里一陣抵觸。
二大媽沒注意到老伴的異樣,擦了擦手上的水,問:“昨晚你跟光奇咋沒回來?”
說著湊近聞了聞,“是不是喝多了?”
劉海中回過神,淡淡應(yīng)了聲 “嗯”。
二大媽皺眉:“還沒成親家呢,你就喝斷片,傳出去多不好聽......”
“行了,我酒還沒醒,去歇會?!?劉海中擺擺手,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
躺在炕上,他盯著屋頂發(fā)愁。
雖說穿越成了劉海中,可他不想繼承他的家人啊。
正琢磨著怎么把家人打發(fā)走,系統(tǒng)突然提示:5 年內(nèi)離開四合院將被抹殺。
劉海中無奈,看來單獨(dú)出去過是不可能了,只能想辦法把家人打發(fā)走。
離婚在這年頭根本行不通,光奇倒是好解決,電視劇里他本就要當(dāng)上門女婿。
可剩下的二大媽和兩個小兒子光天、光福,卻成了難題。
他嘆就口氣,一時半會,還真沒頭緒。
不知不覺間,劉海中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被二大媽搖醒。
“他爸,快醒醒!”
劉海中嘟囔著翻個身坐起來,揉了揉眼:“咋了?好端端的搖我干啥?”
二大媽神情悲傷,聲音哽咽:“我二叔走了......”
“啥?” 劉海中有些懵,“你二叔去哪了?”
“死了......” 二大媽紅了眼,“我就這一個親叔,可咋辦啊......”
劉海中迅速搜索原主記憶 —— 二大媽自小由二叔帶大,感情極深,這位 “二叔” 對二大媽而言也算 “不是父親勝似父親”。
如今去世,按常理確實(shí)該有所表示,但劉海中不想摻和這趟遠(yuǎn)門喪事。
“你二叔不是在熱河嗎?” 他皺眉道,“這么遠(yuǎn)咋去?再說我年底軋鋼廠任務(wù)重,走不開啊。”
二大媽連忙道:“你不用去,我去就行!我就想送二叔最后一程,就是......”
她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劉海中立刻會意,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大黑十遞過去:“放心,好歹是親戚一場,不能讓你難做。送 5 塊份子錢,剩下的你拿著當(dāng)路費(fèi)。”
二大媽瞪大了眼 —— 剛解放那會,女人講究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她本只想開口要個路費(fèi),沒想到劉海中竟如此 “大方”。
難道是昨天喝酒喝開竅了?她來不及細(xì)想,忙接過錢,又試探著問:“光天、光福也放寒假了,我想帶他倆一起去,你看行不?”
劉海中一聽這話,心里暗喜 —— 這不正好順了他 “打發(fā)家人” 的心思?
面上卻不動聲色,爽快點(diǎn)頭:“行,你倆帶著孩子路上小心?!?/p>
二大媽是真沒想到自己老頭能同意的這么爽快,趕忙去找兩個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