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酒笙收拾好行李,就要走出大門,一道纖細裊娜的身影攔住了她。
“喲,這不是我們傅家能干的童養(yǎng)媳嘛?這是想……跑?”
“明酒笙,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傅家養(yǎng)的一條狗,主人沒讓你走,你也敢動?”
明酒笙冷冷盯著她:“讓開?!?/p>
樓慕霜傾身,紅唇幾乎靠近她的耳廓?!敖裢淼叵沦愜噲?,老地方,你要是不來,南衿可是會擔心的?!?/p>
“畢竟你是最好的藥引子,怎么能不去呢?”
她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明酒笙心上。
明酒笙猛地側(cè)過頭,劇烈嗆咳起來。
猩紅的鮮血滴在地上,樓慕霜嫌惡地退了幾步。
明酒笙聲音嘶啞:“我會去的。”
不去怎么把他們的所作所為數(shù)倍奉還?
數(shù)據(jù)室,明酒笙身穿賽車服,低聲和傅南衿討論細節(jié)。
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賽車場上的最佳搭檔。
曾經(jīng),明酒笙毫無保留信任著他。
傅南衿側(cè)目深情地看著明酒笙,仿佛之前的厭惡只是她的錯覺。
他突然抬手擦過明酒笙的鬢發(fā),輕輕挽到耳后。
“笙笙,等我病好,我一定會娶你,傅少奶奶只會是你?!?/p>
如果一天前明酒笙聽見他這么說一定會欣喜若狂,可她現(xiàn)在心底只有苦澀。
從前,他就是靠著這一招讓她死心塌地的。
她已經(jīng)遞交了辭職申請,等和這里的朋友一一告別,便會離開。
明酒笙不再是傅家童養(yǎng)媳,下個月的抽簽儀式她也不會出席。
想到這里,她特地打開手機日歷,標注了一下離開的日期。
傅南衿卻以為她是迫不及待要嫁給自己。
他攬住明酒笙的腰際,像是很為難般要吻她額頭,卻被她側(cè)頭躲開。
從前,她百般勾引,他都不為所動。她以為是傅南衿不近女色,可卻撞見他對樓慕霜熾熱的欲望。
怕引起傅南衿懷疑,明酒笙故作害羞:“別這樣,還有人看著呢……”
門被輕輕推開,樓慕霜背著愛馬仕的包包,扶著額頭,腳步虛浮走進來。
“南衿,我頭好暈……能在這里坐會兒嗎?”
“應該不會影響到你和笙笙培養(yǎng)感情吧?”
她望向傅南衿的目光癡情纏綿,聲音嬌軟又委屈。
有人在,傅南衿素來對樓慕霜淡淡的,他輕輕‘嗯’了一聲。
樓慕霜狀似無意去倒水,腳下一個踉蹌,撞向擺著精密儀器的架子。
明酒笙立刻沖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架子,擋開樓慕霜失控撞來的身體。
樓慕霜眼中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狠戾。
她順著明酒笙的力道重重摔在地上,從傅南衿的視線看去,就像被惡意推搡了一樣。
樓慕霜跌坐在地,泫然欲泣:“笙笙,你怎么能這么對長輩!”
傅南衿清冷的眸子中掠過一抹失望。
明酒笙開口解釋:“我……”
“夠了?!?/p>
傅南衿俯身將樓慕霜扶起,動作堪稱輕柔。
“疼嗎?”
樓慕霜依偎在他臂彎,委屈地點頭,挑釁地瞥了明酒笙一眼。
明酒笙看著傅南衿小心翼翼檢查樓慕霜‘傷口’的樣子,心一點點沉下去,解釋的話哽在喉嚨里,最終咽了回去。
她知道,此刻在他眼里,她已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