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了解完記憶和系統(tǒng)。
劉海中目光轉(zhuǎn)向張美芝蜷縮的背影，喉嚨發(fā)緊。
系統(tǒng)功能探索帶來的興奮還未消散，此刻卻被愧疚感攥住心臟。
醉酒后的越界像塊燒紅的鐵烙在視網(wǎng)膜上，此刻愧疚與心虛正絞擰著他的心臟。
"美芝，是叔不對。" 他刻意壓低的聲音裹著沙啞，像砂紙摩擦炕席。
黑暗中，土炕的縫隙漏進半寸月光，在兩人交疊的被褥間切割出冷硬的銀線。
張美芝的麻花辮突然繃直，發(fā)梢上的碎月光抖落成星屑，卻始終像尊石膏像般沉默著。
當指尖觸到枕頭的濕潤時，劉海中呼吸一滯。
那片水漬正順著粗布紋理蔓延，帶著咸澀的溫度。
借著窗紙漏下的月光，他看見女孩睫毛上懸著的淚珠，每眨眼一次，便墜落一顆，在枕巾上暈開深色的印記。
"我補償你。" 他急切地傾身向前，卻在看到張美芝瑟縮的動作后猛地頓住。
"什么條件你都可以提出來，只要我能做到。即便做不到，我也想辦法做到。"
土炕發(fā)出細微的吱呀聲，張美芝突然坐直身體。
張美芝攥著被角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瞥向熟睡的劉光奇。
如果鬧醒屋里其他人，這場難堪將徹底無法收場。
她咬了咬下唇，帶著破罐破摔的狠勁："我要三大件，你給嗎？"
說完后，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 這在當下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要求。
"可以。" 劉海中回答得太快，驚得張美芝猛地轉(zhuǎn)頭。
三大件意味著自行車、縫紉機、手表，加起來不僅要近五百元，更需要珍貴的工業(yè)票。
普通工人家庭攢一輩子，也未必能湊齊這些硬通貨。
"還要什么，你盡管說。"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先這樣吧。" 她重新躺下，背對著劉海中蜷縮成更小的弧度，"你別再說話了，我以后想到了再說。"
黑暗中，她睜大眼睛望著墻縫，聽著身旁傳來的綿長呼吸，始終不敢相信這場對話是真實的。
張美芝感覺他在吹牛，就跟四九城的男人們一樣，喜歡胡咧咧！
翌日清晨，劉海中睜開眼，炕上已沒了張美芝的身影，只剩下他和便宜兒子劉光奇橫臥在土炕上。
張美芝昨晚一宿未合眼，天沒亮就悄悄起身，待父母起床時，只見閨女眼睛通紅地枯坐在堂屋。
張母關(guān)切地湊上前：“美芝，你這咋啦？”
張美芝渾身一怔，強裝鎮(zhèn)定：“沒事，媽?！?/p>
“別騙我了，沒事的話，你眼睛咋會紅成這樣？” 母親伸手想摸她額頭，被她輕輕避開。
“真沒事，就是沒睡好而已?！?張美芝低頭盯著鞋面，指尖把衣角揉得皺成一團。
母親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去廚房找張振華：“當家的，咱閨女不對勁，肯定是哭過，眼睛都腫了?！?/p>
“咋回事，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嘛?！?張振華放下旱煙袋，皺著眉頭往堂屋走。
“美芝，你咋了？跟爸說說?！?他在閨女身邊坐下，聲音放得柔軟。
張美芝只是搖頭，喉嚨像塞了團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到底咋回事？你媽說你哭過，我看也是。到底怎么了？” 張振華急得直搓手。
張美芝害怕再追問下去會露餡，心一橫說道：“爸，只是一想到嫁人了，就心慌！”
“你這孩子，你又不是遠嫁，都在四九城，有啥心慌的？” 張振華哭笑不得，抬手拍了拍她后背。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慌?！?張美芝垂下眼瞼，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
另一邊，劉光奇揉著太陽穴醒來，酒勁上頭讓他腦袋嗡嗡作響：“爸，昨晚咋回事，你怎么也睡這了？”
劉海中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還不是怪你非要逞強喝酒，就你那點酒量，還跟你岳父拼？害得我照顧你半夜?！?/p>
劉光奇嘟囔著辯解：“爸，還不是因為你跟我岳父拼酒，美芝讓我替你喝，我才喝醉的?！?/p>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趕緊起來吧。” 劉海中揮揮手，翻身下炕。
“哦?！?劉光奇應了聲，起身整理床鋪時，突然指著床單上的梅花狀印記驚呼：“爸，這是咋回事？你流血了？”
劉海中心里一驚，連忙背身猛地在手上咬了一口，連忙抬起手晃了晃：“昨晚起夜不小心碰傷了手，流了點血?！?/p>
“你也太不小心了?！?劉光奇嘀咕著，低頭繼續(xù)疊被子。
劉海中表面鎮(zhèn)定，暗自慶幸反應及時。
兩人整理完床鋪走出房間，張振華一眼瞥見劉海中手上的 “傷口”，關(guān)切道：“親家，你手怎么了？”
未等劉海中開口，劉光奇便接過話茬：“我爸昨晚起夜碰的?！?/p>
張振華眼神狐疑，盯著傷口湊近了看：“親家，你這手碰得真奇怪，看起來倒像是被咬過的？”
劉海中瞬間語塞，尷尬地望向張美芝，只見她臉色驟變，雙手緊緊攥住衣角，指節(jié)發(fā)白。
劉光奇也湊過來打量：“爸，你這確實像被咬的。”
就在氣氛凝固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狗吠。
劉海中靈機一動，“昨晚我起夜，不小心尿到狗身上了！當時嚇一跳，那狗撲上來就咬了一口。我也沒想到，你家附近居然還有野狗?！?/p>
張美芝聞言氣得渾身發(fā)抖，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這算什么話？難不成她臥室里還藏著狗？！
心里暗罵：“老東西，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不對，你是頭驢！” 只能強裝鎮(zhèn)定，低頭幫母親端菜。
張振華皺眉道：“咱這片兒沒聽說有野狗啊......”
“可能是路過的 stray dog（流浪狗）。”
劉海中故意蹦出句半生不熟的英文，轉(zhuǎn)移話題，“不說這個了，光奇，一會幫我去供銷社買點紗布?！?/p>
劉光奇茫然點頭，張美芝耳尖猛地發(fā)燙。
她攥緊湯勺，指甲深深扎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