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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傅深未曾施舍給她一個眼神,冷漠應(yīng)下,仿若談的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周圍響起起哄聲音,很快有人將九十九杯酒擺在沈知意面前。
沈知意呼吸困難,心臟仿若有千百跟針扎一般,疼得她差點暈厥過去。
手揮開酒杯,酒液撒在白柔裙擺上。
她委屈驚呼一聲,“知意是不是不喜歡我?”
“怎么會?”
傅深半跪在地上,仔細擦去白柔裙擺上的污漬。
溫柔專注。
這些曾經(jīng)都是沈知意的專屬。
白柔得意望了沈知意一眼,撒嬌,“知意最聽長輩的話,你喂她喝酒好不好?”
下巴被大手掐住,沈知意不可置信地抬頭,喃喃,“小叔?!?/p>
傅深的眼睛像一面鏡子,只倒影出沈知意滿臉淚痕,不見絲毫愛意。
傅深冷漠掃了她一眼,抬手灌酒。
刺激的酒液劃過喉嚨,沈知意撕心裂肺的咳嗽,“小叔,我胃好疼?!?/p>
一杯。
兩杯。
十杯......
胃里翻江倒海的疼,她跌坐在地上,嘔吐物沾在身上,狼狽異常。
過敏加酒精,沈知意難受的快要死掉。
她用力抓撓脖頸,白、皙皮膚上留下道道血痕。
“找到抗敏藥了。”
白柔歡呼一聲,故意手滑,藥掉在草坪中。
沈知意狼狽趴在地上,撿起藥片,生生吞咽下。
藥片劃破喉嚨,口腔都泛著一股血腥味。
“你們看,她好像一條狗啊。”
白柔笑出聲,她被簇擁在中間。
沈知意撐著癱軟的身體站起來,她要離開這里。
而就在她即將遠離宴會時。
歌舞聲中的白柔忽然發(fā)出一聲驚叫。
一個醉酒的男人突然拉扯她的禮服,露出半邊肩膀。
白柔哭著撲進傅深的懷中。
“為什么欺負我,誰讓你進來的?!?/p>
男人被保鏢兇狠的摁在地上,視線環(huán)繞一圈,最終落在沈知意身上,忙不得指認。
“是那個女人,說白柔搶走了她小叔,讓我當中侮辱她,事成之后給我一萬塊錢。”
“阿深,你要為我做主?!卑兹釡I眼連連地看著他。
傅深冷漠的視線看向沈知意,“你怎么變的這么心思歹毒???”
“一分鐘之內(nèi),誰讓沈知意后悔,獎金一百萬。”
“我不是,我沒有,小叔你......”
沈知意話還沒說完,有人沖過來,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臉上火辣辣的疼,沈知意忽然想到當初她被人欺負,是小叔捧著她的臉,風輕云淡的讓他們家族破產(chǎn),離開京都,永遠不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傅深靠在墻邊,懶散讀秒,“五十三,五十二......”
參加宴會的人像聞到腥味的蒼蠅,向沈知意撲過來。
有人薅著她的頭發(fā),將她摁在游泳池中。
窒息中,沈知意看見小叔在流星下小心親吻她嘴角。
‘知意是我的珍寶,我會永遠保護你?!?/p>
“三十一,三十......”
眾人發(fā)了瘋的折磨沈知意,看她一臉麻木,有人沖上二樓,拎起傅深送給她的小貓。
小貓軟軟地叫了兩聲,隨后重重落在地上。
血花綻開,沈知意瞳孔猛縮。
“不要!不要!”
這是傅深和她一起收養(yǎng)的小貓,陪她走過最痛苦的人生,在冷漠家中,唯一給她溫暖的。
她匍匐過去,顫抖手輕輕摸了摸小貓頭。
小貓嘴角溢出血,還努力抬頭,蹭了蹭沈知意手心。
“我錯了,我后悔了行不行!都是我的錯!饒了知知吧,小叔都是我的錯!”
終于在這張麻木的臉上看到另外一種表情,眾人有些癲狂,還不肯放過沈知意,一腳踩在小貓頭上。
小貓徹底沒了呼吸,破布一樣癱軟在地上。
眼淚低落在小貓臉上,仿若她的知知在哭泣一樣。
“小叔......”
沈知意聲音很低,低到只有他們兩人聽見。
望著她絕望模樣,傅深眉心一跳,他強壓下對沈知意的那些不忍。
“什么事?!备瞪罟首骼涞?/p>
“我錯了,我不該愛......”
后面的話沒說完,剛才的醉酒男人忽然掙脫保鏢的桎梏,從懷中掏出無數(shù)照片。
照片紛揚而下。
沈知意赤著身體跨坐在一個男人身上,眼神迷、離。
有人驚聲,“沈知意竟然是覬覦小叔的變態(tà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