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不過是年紀小,輕狂了些。”沈流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想到現(xiàn)在還是階下囚的身份,又開口道,“當年說的那些混賬話,殿下不生氣就行,我那時的確是有些偏激了?!?/p>
阿瑞奇怪的看了沈流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詫異,看來這個幾年在這個實驗室的生活不是很好,連當年那些傲骨都磨沒了。
阿瑞的思緒不由得想起當年他還在星際帝國軍校讀書時,本來他不用上這種學校,但是那時候母親不知道從光腦哪里得知的育兒百科,非得讓他去上學。
阿瑞那時候野慣了,讓他上學還不如讓他去戰(zhàn)場上殺蟲族,但是迫于卡倫和其他哥哥姐姐的淫威,只能憋屈的去上學。
他現(xiàn)在還記得初見沈流的時候,那時候沈流還是研究院的高材生,一身白色研究服,襯得清流俊秀,只是和別人談論亞特蘭王室的時候,總是帶著不屑。
“莉亞教授既上的了戰(zhàn)場殺蟲族,又能研究出遏制蟲族繁衍和精神力枯竭的難題,皇室里怎么能困住莉亞教授,這簡直是不可饒恕?!?/p>
身旁的學生似乎還想阻撓沈流再說下去,連忙去捂他的嘴,“你瘋了?這可是在帝國軍校?!?/p>
“那又怎么了,亞特蘭皇室就是看莉亞教授的能力,所以才困在皇室里,教授本來會有更大的成就的,哪里會屈居在皇室里。”沈流往上推了推眼鏡,眼神有些憤然。
阿瑞當時抱著手臂在門口聽著,神情陰冷,可是又不能直接上去抓著這小子揍一頓,畢竟這人還是他媽的腦殘粉。
阿瑞看了眼現(xiàn)在縮在一邊裝鵪鶉的沈流,哼了一聲便不再搭理他,坐在一旁的星艦椅上,閉目養(yǎng)神。
瑞吉爾察覺到精神領(lǐng)域的黑豹正鬧騰著想出來,在精神力領(lǐng)域威脅了一頓,才把黑豹又放了出來。
黑豹剛剛被放出來,頓時就有點精神了,它好久沒有出現(xiàn)在星艦了,此刻有些好奇的四處去看著。
再看見沈流的時候,黑豹很明顯的起了點興趣,輕輕的踱著貓步走到沈流身邊,低頭嗅嗅沈流身上的味道。
沈流有些尷尬的看著身邊的黑色大貓,手有些癢癢,可又不敢去摸這條黑豹的背,他看出這是瑞吉爾的精神體,所以只能眼巴巴的去瞅著這條黑豹到底想干什么。
“我記得你有精神力,你的精神體呢?”阿瑞睜開眼睛,直直看向沈流。
沈流身體一僵,隨后才又滿不在乎的說道,“當時出了點事,精神力被重創(chuàng)了,精神體也好久也出不來了。”
精神體都出不來了,這得是多大的重創(chuàng)。阿瑞皺著眉頭,思考著究竟除了他們亞特蘭皇室的人,還有誰有這種本事。
沈流被提及到精神體的事,整個人懨懨的,沒有再說話。倒是黑豹挺興奮,鬧騰著在沈流旁邊繞來繞去,吸引的沈流的目光隨著黑豹而移動。
阿瑞看著黑豹在沈流旁邊犯賤,頓時頭有些疼,索性低頭去看桌上關(guān)于亞瑟星的文件,也比看那只犯賤的黑豹強。
沈流看阿瑞低頭看文件,才有些大著膽子去摸摸黑豹一看就柔順發(fā)亮的皮毛,在摸到的那一刻,頓時就眼睛亮了。
好滑的皮毛。沈流不禁多摸了幾把,好好過了頓癮,清逸俊秀的臉上有些開心的彎起嘴角,顯然是非常愉悅。
黑豹也被沈流撫摸的舒服的瞇了瞇眼,整個豹子像是液體一般滑在地上,像是只乖馴的大貓,絲毫沒有在戰(zhàn)場上把大殺四方的兇殘模樣。
亞特蘭皇宮里。
諾爾身著一件金色長袍,衣服上繡滿了金線交織的圖案,金線繡成的獅子,代表著絕對的統(tǒng)治與權(quán)威。
諾爾目光掃過隨行的軍隊,目光如炬,在所有人的視線里,拔出了在皇宮正中間駐立著的金色長劍。
身旁的白獅高昂著頭,鬢毛在風中輕輕飄動,彰顯出無與倫比的力量。
“為了亞特蘭,亞特蘭永不落敗。”帝國軍隊列隊在兩側(cè),皆單手握拳放在胸口,每個人都是眼神堅定。
“以此為誓,此戰(zhàn)不勝,絕不回亞特蘭。”諾爾的話語低沉,犀利而冷冽,高大的身影在昏暗中若隱若現(xiàn),散發(fā)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希洛爾小小的身體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后邊,看著諾爾帶領(lǐng)軍隊要登上星艦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心頭突然跳的厲害,像是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會發(fā)生,于是下意識的就想往諾爾的方向跑去。
諾爾在登上星艦的時候,像是察覺到了什么,驟然回頭便看見了希洛爾往星艦這邊跑來的身影,下意識想要讓星艦停下,只是還沒等他說話,星艦邊驟然升空。
諾爾眼神一暗,往星際窗口處去看那個小小的身影,只是早就離了幾千米,再看不見了。
眾人只感覺陛下身邊的冷氣越發(fā)的冰冷,視線看向星艦主駕駛的方向,目光像是在看尸體般冰冷。
眾人都嚇得不敢說話,都在心里罵那個駕駛星艦的人,真是個蠢才,看不到他們小殿下想跟陛下告別嗎?
希洛爾急急都去追向諾爾的方向,眼看著那艘星艦消失在他眼前,心里充滿了沮喪,有些悶悶的低垂下頭。
還沒有告別呢?希洛爾神情懨懨,不開心的踢著路邊的石頭,為什么不等他一下,他只是想親口和諾爾道別。
“小殿下,怎么了?”阿塞納早就暗暗跟在希洛爾身邊了,亞特蘭皇宮中本就侍從不多,所以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總是跟著希洛爾。
阿塞納半蹲在希洛爾面前,微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幼崽不開心的皺著眉頭,輕聲勸慰著,“是在擔心陛下嗎?”
希洛爾悶悶的點了點頭,隨后認真的看向身邊的男人,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滿是擔憂,“阿塞納,我很害怕。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感覺會出現(xiàn)不好的事情?!?/p>
阿塞納看著希洛爾滿是信賴的眼神,神情一僵,隨后才揚起笑容說道,“殿下別太擔心了,那可是陛下,陛下一定會很快會回來的。”
希洛爾還是懨懨的,被阿塞納牽著手回去,只是心頭縈繞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阿塞納看著被他牽著手的幼崽,心頭不由得一軟,只是眼睛的余光驟然瞥到有人影閃過,眼神不由得閃過一絲暗光,驟然停住了腳步。
希洛爾有些奇怪的仰起頭去看阿塞納,奇怪為什么突然停住腳步不走了。
阿塞納看到希洛爾疑惑的表情,還是那樣和煦的神情,嘴角微微勾起,“是我看錯了,殿下我們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