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筆在畫布上飛舞,每一次點綴都灌入著她的情緒。
方吟秋站在一旁看呆了,她叫了溫覓兩聲,也沒得到回應。
晚霞的霞光鋪滿半邊天,淡紅的光投進畫室,印在溫覓的畫作上,照耀出那幅畫的全貌。
是個上身纏著白紗,身下開出血色玫瑰的黑發(fā)女人,她閉著眼眸,十指交扣在心口,身后卻長出豐滿的羽翼。
從遠處看去,畫里的女人沒有雙腿,整個人像是倒在血泊之中。
詭異的美感。
溫覓蹭了下臉上的顏料,露出輕松的笑容。
“秋秋,我們走吧。”
方吟秋這才回神,“哦哦,好!”
兩人前腳剛離開畫室,江硯臣和顧嘉言后腳就到了。
顧嘉言進門就被那幅畫作給沖擊到視覺,“臥槽!我就說小溫覓哪里變了吧!她今天整個人都很不對勁!這畫風都和之前不太一樣了,臣哥你來看啊…”
江硯臣是被顧嘉言硬拽過來的,他本身就在發(fā)怒的邊緣,煩躁地抬眼看了下面前的畫,表情微怔,“…這她畫的?”
畫的名字為《是生是死》
主調色彩是紅與黑,連畫中女人生出的羽翼都是用黑色顏料暈染的。
倒是與溫覓從前的風格大相徑庭。
“當然!”顧嘉言靠著畫架,豎起大拇指,“小溫覓又不是第一天這么牛批的!臣哥,她的優(yōu)秀你怎么從來就看不見呢?”
江硯臣抿著薄唇,第一次沒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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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和賀覺吃飯,所以溫覓回了宿舍洗澡。
她將那條白裙換下后并沒有急著清洗,而是深深看了它很久。
一年的時間里,溫覓的衣柜里除了雪色長裙就沒有其他顏色的衣服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挑了件最順眼的米色短裙,又搭了根棕色皮帶系在腰間。
溫覓站在落地鏡前,欣賞鏡中自己。
視線落在自己的黑長直上,越看越覺得不順心。
她翻箱倒柜找出卷發(fā)棒,將黑直的發(fā)燙成水波紋才滿意。
收拾好一切準備出門,沒想到迎面撞上了剛回來的沈薇薇。
“溫覓?”沈薇薇的眼神仿佛帶著刺般,扎在溫覓身上,上下打量著她,“你…你怎么打扮成這個鬼樣子?我告訴你硯臣哥最不喜歡這種風格的女生了!”
溫覓蹙眉,“他喜不喜歡,以后都和我沒關系了?!?/p>
她的唇上涂了輕薄的唇釉,笑起來明艷動人,“以后我只管我喜歡就好?!?/p>
沈薇薇面色不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以為自己穿成這樣就能和硯臣哥出去了嗎?我沒和硯臣哥說要帶你去?!?/p>
“無所謂?!睖匾捖舆^她時空氣中都浮著沁人心脾的清香,“誰說我要去找江硯臣了?0個人說了。”
“那你打扮成這樣是要去見誰?”沈薇薇急了。
她對著溫覓遠去的背影吼道,“溫覓!”
溫覓沒理她,消失在電梯里。
沈薇薇是徹底摸不透溫覓的心思了。
她突然開始打扮,還說已經不在乎江硯臣了…
是真的不在乎了?
還是在欲擒故縱?
很顯然,沈薇薇更愿意相信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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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宿舍樓,賀覺的消息隨之而來。
【勿擾模式:哪棟樓?我來接你】
【愿淚止:你那邊忙完了嗎?】
【勿擾模式:不忙?!?/p>
說不忙的人此時正坐在校長辦公室,聽著他說著對學校未來的規(guī)劃。
溫覓沒讓他來宿舍樓下,而是發(fā)了句【校門口等你】過去。
賀覺看了消息,立馬坐不住了,和校長打了聲招呼就要走。
校長:“你剛回國,什么事這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