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未等他反應過來,褚時微已然先一步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迎合他的動作,就好似什么都沒有聽到。
蕭鶴明皺了皺眉,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一夜纏 綿。
翌日一早,蕭鶴明就早早起身更衣。
褚時微連忙抱住他的腰,溫聲軟語:“鶴明哥哥,你去哪兒?”
“上朝?!?/p>
“可是今日休沐......”褚時微話還沒說完,蕭鶴明就不動聲色地將她推開,徑直離開。
褚時微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手指漸漸攥緊。
明明她都在合巹酒里面下了藥了,跟蕭鶴明圓房,可他居然喊的是褚明意的名字!
“來人!”褚時微大喊。
宮女很快走了進來,低頭行禮:“太子妃安?!?/p>
“將褚明意的吃食全部換成豬食!一點葷菜油水都不準放!”
褚時微眼里滿是恨意。
敢和她搶男人,自不量力!
書房中,蕭鶴明揉著眼角,望著案桌上鋪開的硯紙出神。
上面還有一灘暈開的墨跡,是他那夜情蠱發(fā)作,將褚明意按在案桌上要她時留下的。
只可惜,蠱毒一解,他便說出了那句冷漠絕情的話來。
“孤要迎娶時微為太子妃,往后都不再需要你伺候?!?/p>
他依稀記得,當時的褚明意,面色蒼白,卻還是低下頭,順從地回了一句:“是,殿下?!?/p>
怪讓人憐惜的。
這個念頭起來之時,蕭鶴明一怔。
他剛才,是在心疼她?
蕭鶴明抿住了唇,眼神復雜。
片刻之后,他開口吩咐。
“去看看,褚明意她知錯了沒有?”
哪怕她對褚時微下毒,他竟還想給她一個機會,
“若是知道錯了,就把她接過來,孤要見她?!?/p>
侍衛(wèi)領(lǐng)命,匆匆離開。
但一盞茶過后,侍衛(wèi)又折返回來,跪在地上。
“啟稟殿下,褚暗衛(wèi)她不在房內(nèi)?!?/p>
蕭鶴明愣了愣,一種不安的感覺霎時漫上心頭:“東宮其他地方呢,也沒有嗎?”
“沒,沒有。”
“廢物!”蕭鶴明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她試了毒,又取了血,連站都站不穩(wěn),能到哪里去?你連這都找不到?!”
“可,可能在暗衛(wèi)營......”
不等侍衛(wèi)說完,蕭鶴明就直接起身前往了暗衛(wèi)營。
“褚明意!給孤出來!”
卻沒有任何回應。
蕭鶴明心情越發(fā)煩躁,冷厲的眼神掃視所有的暗衛(wèi),“把褚明意叫出來,誰要是敢包庇她,孤一同治罪!”
然而暗衛(wèi)頭領(lǐng)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下,褚姑娘已于昨日受了斷琵琶骨之刑,離開了?!?/p>
“什么?”
蕭鶴明瞳孔驟然收縮。
他立刻朝刑房跑去,在看到一地干涸的血跡時,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踉蹌著后退了兩步。
四根透骨釘上面,還沾染著褚明意的血跡,甚至尖端上還有細碎的血肉。
饒是在戰(zhàn)場上見慣了血腥的蕭鶴明,都不禁捂住了嘴,瞳孔震顫。
“她什么時候打入的透骨釘?”他的聲音沙啞。
“十日前?!?/p>
“十日......”蕭鶴明喃喃低語,眼底越發(fā)晦暗。
所以,她十日前便計劃著要走了!
“好你個褚明意!”他手指緊緊攥住,青筋暴起,“立刻,派人將她抓回來!她受了這么重傷走不遠的!”
“可是......”頭領(lǐng)剛開口,就被蕭鶴明陰翳的眼神打斷。
“若是找不到她,你們就提頭來見!”
蕭鶴明憤怒地甩著衣袖離開。
他根本不敢在刑房多待一刻,因為光是站在那里,他似乎就看到了褚明意受刑之時是何等痛苦的模樣!
四枚透骨釘打在她的身上,整整十日,他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而他,還為了讓她替褚時微通過擢選,不惜讓她受洗髓刮骨的切膚之痛!
他還讓人抽她鞭子,甚至,還拿她試藥,還,還......
蕭鶴明捂住心口,心頭好似被打入了一枚透骨釘,疼到他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他跌跌撞撞地踏進褚明意的院子。
一股蕭瑟之意撲面而來,空空蕩蕩。
蕭鶴明抿住唇,推門進入房間,躺在了褚明意的床榻上。
“褚明意,你竟然敢離開孤?”
“沒有孤的允許,你哪也不準去!”
他緊緊抓住褚明意的被褥,眼里是越來越濃的怒氣和執(zhí)念。
“無論天涯海角,孤都會把你抓回來,絕對不會放過你!......”
可是,他想不明白,褚明意為何這般決絕?甚至寧愿受斷琵琶骨之刑都要離開?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褚時微侍女傲慢的聲音。
“褚明意,滾出來吃飯!”
“我們家小姐吩咐了,你這個勾引太子的賤人,就只配吃豬食!聽到?jīng)]有?”
她們一腳踹開了房門,見床榻上的人一動不動,立刻破口大罵。
“賤人!都什么時辰了還睡?!”
“想偷懶?趕緊給我起來!”
她們直接伸手去扯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