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寒重新站在她面前,把那枚胸針?biāo)ο蛩哪槨?/p>
宋晚榆臉上火辣辣的痛,一抹猩紅順著面頰流下,滴在蒼白的下頜間。
她捂著臉,卻對上他聚著寒霜的眼:“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別戴著礙眼。”
一字一頓,敲碎了宋晚榆最后的自尊。
盯著霍昭寒遠(yuǎn)去的背影,她指尖顫抖著撫過那枚胸針。
許是年頭太久,有些銹跡斑駁,可因為這是霍昭寒送她的表白禮物,他們相愛過的證明,所以她從不離身。
宋晚榆從未嫌棄霍昭寒的愛意廉價,可他卻又一次將她的真心踐踏。
可她的霍昭寒,明明不舍得讓她受半分委屈。
兩年前她風(fēng)寒感冒,他把自己泡在冰水中,哪怕嘴唇青紫一片,只為能抱著她降溫:“晚榆乖,有我在?!?/p>
那時,他眼底的情意如波濤般洶涌。
可現(xiàn)在的霍昭寒,獨(dú)留她在回憶中沉淪。
她強(qiáng)撐著起身,大腦渾渾噩噩,卻沒忘記要上樓取回證件。
可管家攔住了她的去路,掛上公式化的微笑:“宋小姐,霍總要您跪在這里反省,直到您低頭認(rèn)錯為止?!?/p>
話落,管家按住宋晚榆的肩膀,逼她跪在鵝卵石上。
粗糲的石子摩擦著膝蓋,胸針的釘扣也嵌入指尖,變得血肉模糊。
而宋晚榆跪得筆挺,始終不肯服軟。
直至凌晨兩點,地上的血跡逐漸干涸,她的心也逐漸凍結(jié)。
管家無奈撥通霍昭寒的電話,對面只有無奈的嘆息和一聲“算了”。
宋晚榆身形搖搖欲墜,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間。
她咬緊牙關(guān),直到整理好證件,纖薄的身軀才蜷縮在角落里,雙肩輕聳,哭得無聲無息。
本想收拾行李,可偌大的別墅里,她只剩下借住的權(quán)利。
一切榮華富貴都在提醒她,她和霍昭寒之間,云泥之別。
眼淚越涌越?jīng)皶r,房門突然被推開。
霍昭寒半蹲下身,與她平視,眉頭緊鎖。
他用指腹替她擦去淚水,語氣極輕:“嬌氣?!?/p>
“別碰我?!彼瓮碛芷^頭,避開他的觸碰。
霍昭寒的手落了空,腕間佩戴的那塊勞力士,是何歲妍的情侶款式。
他把她圈進(jìn)懷中,撫摸著她參差不齊的發(fā)尾。
“不要再欺負(fù)妍妍,她年紀(jì)小,你不要瞎吃飛醋?!?/p>
他就像從前那般溫柔,讓宋晚榆都有一瞬恍惚。
“她母親是霍家的恩人,舍命救下爺爺,所以我才會資助她完成學(xué)業(yè),別讓我為難?!?/p>
為難?
宋晚榆咽下喉間的苦澀,一顆心被傷得千瘡百孔。
明明從始至終,都是他為了何歲妍為難她。
“霍昭寒,你什么時候娶我?”她驀然發(fā)問。
男人眸色微黯,半晌才回答:“再等等。”
她就知道。
宋晚榆的淚砸在地上,掙脫出他的懷抱。
“今晚我睡客房?!彼曇羯硢〉?。
話落,霍昭寒猛地抬頭,眼中寫滿愕然。
離開前,宋晚榆緩緩轉(zhuǎn)身,很輕地冒了句:“她比我大一歲?!?/p>
房門“砰”地關(guān)上,徹底將兩人隔絕。
次日清晨,管家敲響她的門:“宋小姐,霍總親手做了早餐,有事和您商量?!?/p>
宋晚榆有些驚詫,下樓時卻發(fā)現(xiàn)餐桌前,霍昭寒正用紙巾輕輕擦拭何歲妍的嘴角。
見她下來,霍昭寒緩緩開口:“我和妍妍吃過了,特意給你留了粥?!?/p>
她望向餐桌,滿桌殘羹剩飯,只有一碗海鮮粥尚且溫?zé)帷?/p>
可她對海鮮過敏。
“我不餓?!彼怪坝惺裁词抡椅??”
霍昭寒眼神一凜,眉間收緊。
他沒說話,何歲妍反倒親昵地挽上她的手:“宋小姐,今晚的慈善晚宴,我想請你上臺表演?!?/p>
“我不去?!彼瓮碛茌p輕搖頭。
霍昭寒眸色漸深,眉間浮過陰霾,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沓照片。
“不答應(yīng)的話,”他望向她,聲音冷冽:“照片傳播的后果,你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