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博一身筆挺的公安制服,帶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公安干警,出現(xiàn)在門口。
他目光如電,掃視了一眼屋內(nèi)的情況,最后定格在蘇東城和江素霜身上。
“蘇東城!江素霜!”
林文博的聲音洪亮而威嚴(yán),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你們因涉嫌多起嚴(yán)重經(jīng)濟犯罪、非法侵占他人財產(chǎn)及故意謀殺案,現(xiàn)在依法對你們進行拘捕調(diào)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兩個公安上前,冰冷的手銬“咔噠”一聲,分別銬在了蘇東城和江素霜的手腕上。
前一秒還在互相撕咬的兩個人,此刻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變成驚恐和錯愕。
“不!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江素霜尖叫起來,試圖掙扎。
蘇東城則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林文博冷哼一聲:“帶走!”
公安機關(guān)的行動雷厲風(fēng)行。
根據(jù)蘇棠提供的蘇東城的筆記本,以及從江素霜和蘇東城郊區(qū)小洋樓里搜出的其他證據(jù),一張針對島國潛伏特務(wù)的大網(wǎng)迅速鋪開。
蘇東城的幾個重要下線和同伙,在滬市的秘密聯(lián)絡(luò)點,接二連三地被端掉。
大量未來得及送出的情報、電臺、密碼本等叛國罪證被一一查獲。
這場突如其來的抓捕行動,在滬市上層社會引起了軒然大波。
蘇東城、江素霜特大間諜案及系列刑事案件提審到紅委會。
半個月后,審判結(jié)果就出來了。
蘇東城,因叛國罪、故意殺人罪(主謀)、巨額貪污罪、非法侵占罪等多項罪名并罰,證據(jù)確鑿,罪大惡極,被判處死刑,立即執(zhí)行!
江素霜,因故意殺人罪(從犯)、非法侵占罪,數(shù)罪并罰,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
消息傳出,整個滬市為之震動。
老百姓們拍手稱快,都說這是惡有惡報,大快人心。
蘇棠在判決下來的第二天,親自去給父母上了墳。
她在父母的墓碑前,輕聲說道:
“害你們的人,已經(jīng)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你們安息吧。”
秋風(fēng)吹過,墓地松柏低吟,仿佛在回應(yīng)著她。
而她,也該為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做準(zhǔn)備了。
藏區(qū),秦野……
這兩個詞在她腦海中盤旋。
父親信中說,秦野是可托付之人。
她對這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沒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他是軍人,在藏區(qū),據(jù)說還因傷致殘了。
原主記憶中,對這門婚事是百般抗拒的。
但蘇棠不同。
她,也曾長年在藏區(qū)執(zhí)行任務(wù),對那片高遠(yuǎn)神秘的土地,并不陌生,甚至還有幾分特殊的感情。
至于殘疾……
她蘇棠是誰?22世紀(jì)頂尖的軍醫(yī),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她就有信心治好。
或許,去藏區(qū),對她而言,并非一個糟糕的選擇。
至少,可以遠(yuǎn)離滬市這些是是非非,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而且,蘇家真正的寶藏,不也埋在藏區(qū)嗎?
那半塊“鳳穿牡丹”玉佩,還在她的空間里靜靜躺著。
蘇棠的眼神閃了閃,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不過,在離開滬市之前,還有一些手尾要處理干凈。
比如,滬市的一些資產(chǎn)。
比如,江欣月那個重生女。
蘇棠可沒忘記,原著中,這個江欣月才是真正的“女主”,踩著原主的尸骨,過上了風(fēng)光無限的生活。
這一世,她蘇棠來了,劇本,自然要改寫。
蘇棠唇邊露出一絲冷冽的笑意。
江欣月在江素霜和蘇東城被抓走的當(dāng)天,就以主犯近親的身份被公安帶回了局里審訊。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
她根本不知道大伯和母親到底犯了什么事。
直到公安人員告訴她,蘇東城和江素霜涉嫌聯(lián)手謀殺了她的繼父蘇鶴年。
還牽扯叛國大案時,她才如夢初醒,整個人都傻了。
審訊了多日,公安機關(guān)見她確實對蘇東城和江素霜的核心罪行一無所知。
只是個被蒙在鼓里的無知少女,認(rèn)為其危險程度較低。
但作為重要案犯的親屬,她仍需隨時接受傳召,于是便被暫時安置在街道辦事處處于嚴(yán)密監(jiān)視之下。
她惶惶不可終日,偷偷聯(lián)系了幾個江素霜以前一起打麻將的貴婦人,希望能得到一些幫助。
可那些人如今自身都難保,聽說是江素霜的事,一個個都像見了瘟神一樣,對她避之不及。
電話打過去,要么是敷衍幾句就匆匆掛斷,要么干脆就是無人接聽。
她這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樹倒猢猻散,人情冷暖。
江欣月是在街道辦事處的報紙上看到判決結(jié)果的。
當(dāng)看到“死刑,立即執(zhí)行”那幾個字時,她只覺得手腳冰涼。
完了,蘇東城和母親徹底完了。
以后,只有她獨自一人了。
憑什么?!
憑什么!
重生一世,她還要再重復(fù)一次悲慘的命運?!
她不服!她不甘心!都怪蘇棠!
是蘇棠,奪走了她的一切!
不,她不能就這么認(rèn)輸!
江欣月死死攥著報紙,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她開始拼命回憶前世和尋找蘇棠的把柄。
她可是重生女!
她必須找到一個能對付蘇棠的辦法!
上一世,蘇棠因為買到了昂貴的船票,帶著家產(chǎn)逃之夭夭。
她卻被下放慘死!
這輩子她要讓蘇棠也嘗嘗被下放的滋味!
夜深人靜的時候,江欣月躺在街道辦事處安排的臨時鋪位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那丁點大的腦仁想了幾宿。
前世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騰。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上輩子下鄉(xiāng)后,她聽一起勞動的知青說過,市紅委會里有個姓王的干事,思想特別“左”,眼睛里揉不得一丁點沙子,最痛恨的就是他們這些資本家出身的子女。
王干事!
江欣月眼睛倏地亮了。
對!就找他!
她要舉報蘇棠!
她要舉報!舉報蘇棠是資本主義的尾巴!
蘇棠肯定藏匿了蘇家的大量財產(chǎn)!這種資本家的臭蟲,王干事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她!
只要蘇棠被批斗,被下放,她江欣月就能出一口惡氣!
說干就干。
第二天,特意把自己的衣服折騰得,灰撲撲的。
把頭發(fā)亂弄得糟糟的,臉上也故意抹了點灰,讓自己看起來憔悴又可憐。
對著小鏡子照了照,江欣月滿意地點點頭。
“我這副樣子,誰看了不心疼?誰看了不覺得我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