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嗯?怎么了?”
“如果我說端木悅能給陛下的東西,我也能給陛下……
陛下,會如何?”
“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p>
南宮賀煊只當做是小姑娘吃醋了,并沒有真的把白予墨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睡吧,今天折騰了太久了,若是睡不夠,你明天怕是又要難受了?!?/p>
南宮賀煊把白予墨抱起來,放在床上,自己摟住美人,進入了夢鄉(xiāng)。
在確認南宮賀煊睡熟之后,白予墨輕輕反轉手腕,指間再次流出流光,飛入南宮賀煊的額間……
南宮賀煊本來正在夢里和白予墨一起泡溫泉,結果畫面一閃,卻看到夢里的自己正抱著端木悅笑的開心。
一瞬間,南宮賀煊只覺得心里一陣惡寒,胃里一陣翻涌,仿佛下一瞬就要吐出來。
南宮賀煊很想問問那個自己,為什么會對端木悅笑的這么開心,他懷里的人,不應該是白予墨嗎?
“陛下……”
在南宮賀煊一頭霧水的時候,就聽到端木悅那矯揉造作的聲音。
一點兒都沒有白予墨的聲音好聽,可是偏偏對面的那個自己居然很是享受,看著端木悅的眼神居然還很是寵溺?
“嗯?愛妃怎么了?”
“陛下,最近那個白予墨又讓人來找臣妾了……”
端木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還有一絲控告,不明顯,雖然聽起來沒有什么針對性,卻足以讓人聽得出來。
“她找你作甚?”
南宮賀煊看到自己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只是不知道是為何不耐煩……
“說是冷宮里的碳火不夠用,可是這碳火都是宮里定好的,怎是臣妾說了算的呢?
就連臣妾宮中的碳火,也是因為陛下常來所以才多分了一些。”
端木悅這話說的很是委屈,纖纖玉指不斷在南宮賀煊胸膛之上滑動,這讓在旁邊看著的南宮賀煊皺起眉頭。
這樣的動作,白予墨不是沒有做過,可是南宮賀煊只從白予墨的動作和言語之中,感覺到了可愛和魅惑,還有白予墨面對自己才會有的撒嬌和依賴。
可是端木悅表現(xiàn)出來的,只有令人作嘔的造作和煩人。
可是讓南宮賀煊更沒有想到的是,對面那個自己的反應……
“嫌碳火少?那就不用給她分了?!?/p>
南宮賀煊震驚的看著另一個自己,他居然會這么對待白予墨?
不光是把人趕進了冷宮,還不給碳火?
“那臣妾這里的碳火……”
端木悅的暗示很明顯了,兩個南宮賀煊都能聽出來。
果然,那個不知道中了什么迷魂藥的南宮賀煊馬上就說:“放心!愛妃這里的碳火,從朕的寢宮里拿就好。
若是還不夠……那就給愛妃升升位份,成了皇后,碳火不就夠了么?”
南宮賀煊簡直是嘆為觀止,他沒想到夢里的自己居然是這個德行!
南宮賀煊只覺得這個夢境太夸張,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眼前的畫面一轉,眼前的人已經(jīng)變成了白予墨……
只是……南宮賀煊從來都沒見過如此狼狽的白予墨。
就算是當初從驛站逃出來的時候,白予墨都沒有如此狼狽過!
“陛下……你食言了!”
白予墨側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頭發(fā)散亂,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她平日里最喜歡的流光絲制成的,只是最普通的粗布麻衣。
南宮賀煊看著這樣的白予墨,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驟然緊縮……
再加上白予墨剛才說的那句話,南宮賀煊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想要好好安慰一下面前這個傷心欲絕小姑娘,可是……
南宮賀煊看著自己的手穿過了白予墨的身體——他觸摸不到白予墨,就好像剛才的另一個自己和端木悅也看不到它一樣。
“陛下,是你食言在先的,可不能怪我啊……”
白予墨掙扎著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南宮賀煊卻瞬間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不敢置信。
白予墨的裙子、床單之上,全是血跡。
南宮賀煊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到白予墨顫抖又無助的聲音:“無論你相不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孩子沒了……我也要離開了……”
白予墨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南宮賀煊不明白為什么白予墨要掙扎著起床,他觸碰不到白予墨,只能這樣看著她。
只見白予墨走到自己的梳妝臺前,從妝奩最下層拿出了一根簪子……
南宮賀煊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他送給白予墨的第一份禮物,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以“南嘉宣”的身份出現(xiàn)在白予墨面前的。
白予墨手中握著那根簪子,用盡了最后的力氣,把它丟進了一旁的炭盆里。
“予墨……”
南宮賀煊看著這樣的白予墨,心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此時此刻,他似乎明白白予墨為什么這么傷心,為什么這么絕望,又為什么……這么恨他!
“陛下,早知如此,我寧愿死在逃出驛站的路上,死在那座別院里……”
說完最后一個字,白予墨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她走了,和他們的孩子一起。
南宮賀煊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思考自己這個絕嗣的人怎么能讓白予墨懷孕,白予墨那傷心欲絕的心痛已經(jīng)完全淹沒了他。
他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這個夢。
這個夢境,到底是真是假?或者說,是差點發(fā)生的現(xiàn)在,還是尚未發(fā)生的未來?
南宮賀煊不清楚,但是他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他絕對不會讓夢里的一切成為現(xiàn)實!
至于白予墨肚子里的孩子……
南宮賀煊渴望又害怕。
作為帝王,他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夠后繼有人的,可是同時他也清楚,自己這輩子擁有孩子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可他能夠確定的是,白予墨肯定不會背叛自己!
所以,他到底應該怎么做?
次日,又是早早醒過來的南宮賀煊看著自己懷里的小女人,心情有些復雜,但他還是在白予墨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后才洗漱去上早朝。
白予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陳美人和王美人也還是和以前一樣來請安。
白予墨出去見了一面,應付了一下就讓她們兩個回去了。
端木悅被打入冷宮之后,這兩個小嘍啰也越發(fā)安靜了,來請安的時候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沒有一句廢話。
白予墨對此很是滿意,沒有人來煩她,日子自然是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