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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瞞著上官霓裳,把她那新寵面首徐白衣送去了城外莊子。
當(dāng)晚,上官霓裳就軟禁了我們剛及冠的兒子,在他面前擺上了毒酒。
她派人傳話,語氣平靜得像在下一盤棋。
“陳跡,你最好告訴我白衣的下落。否則,兒子就會因你被活活毒死?!?/p>
我崩潰哭喊,“那也是你的兒子?。 ?/p>
上官霓裳不為所動,只是讓人點了一炷香。
“你還有一炷香的時間?!?/p>
我崩潰說出了徐白衣的下落,換來了兒子被囚的偏院位置。
我拼命地跑過去,看到被反鎖在屋里的兒子,和香爐里不斷縮短的殘香......
......
半炷香。
一刻鐘。
幾寸灰。
我顫抖著雙手,拼命地撞著門,可那沉重的銅鎖,憑我怎么也撞不開。
香灰寸寸掉落的聲音,像催命符一樣敲在我心上。
我悲憤嘶吼,恨不得被關(guān)在里面的人是我。
“孝兒別怕,爹會救你,爹一定不讓你有事......”
兒子臉上已經(jīng)慘白一片,他嘴角帶淚血與我告別。
“爹,你快走,別管我了。這輩子能做你的兒子,我很開心。還有爹親,你們以后可再生一個,不要為我難過......”
直到現(xiàn)在,兒子還不知道,要他死的人就是他嘴里的娘親!
我的情緒幾乎失控,向上官霓裳派來的丫鬟求救。
“你快告訴我,解藥在哪里!”
那丫鬟嗤笑了一聲,聲音里帶著隱忍的怒氣。
“公主說了,白瓷瓶里的是解藥?!?/p>
下一秒,她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
我看著香快要燃盡,找出那白瓷瓶拼盡全力撬開兒子的嘴灌了下去。
藥液入喉,緊接著兒子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抽搐,七竅之中,竟又滲出了黑血。
我顧不上心頭的驚懼,睜開眼想扶住兒子,卻只看到他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孝兒!”
我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我明明是按照上官霓裳說的,喂的白瓷瓶里的藥。
我爬過去抱著兒子七竅流血的身體,哭得快喘不過氣。
在最后一刻,是兒子信任地喝下了藥。
可是現(xiàn)在,我卻只能看著他躺在這里。
我拼盡全力抱起兒子,喊來家仆后跌跌撞撞沖向了府醫(yī)的院子。
府醫(yī)很快趕來,看到兒子的慘狀也被嚇了一跳。
“快,送去急救!”
我守在房間外,家仆要給我擦拭血污也被我推開。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禱,愿意用我自己的命去換我兒子的平安。
可是等來的,卻是束手無策。
我跪在地上扯住府醫(yī)的衣角,不住地磕頭求他。
“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他才剛剛及冠,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府醫(yī)有些不忍,一會兒說道:“老夫確實無能為力,這種情況只能找宮里的御醫(yī)才有可能救下他了。”
我按照府醫(yī)說的派人去求御醫(yī),卻得知所有當(dāng)值的御醫(yī)都被調(diào)走了。
而調(diào)走那些御醫(yī)的人,正是我的爹子,當(dāng)朝公主上官霓裳。
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抖著手再次派人去求見上官霓裳。
“上官霓裳,兒子快死了要急救,你快讓御醫(yī)......”
我的話還沒傳到,就被上官霓裳派來的人冷硬地打斷。
“駙馬,公主說您撒謊也要有個限度,別想著再用少爺來騙她回府?!?/p>
我崩潰地哀求,“我說的是真的,兒子被毒酒所傷,快不行了!”
上官霓裳的傳話卻更冷了。
“夠了!那杯毒酒是假的,怎么可能傷到少爺!你真是個不擇手段的男人,這種謊話也能編得出來!”
下一秒,來人就拂袖而去。
再等我派人去的時候,公主府的門已經(jīng)對我的人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