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在蘇墨恍惚間，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一條新消息：
【爺爺以前確實說過，媽媽給我留下了嫁妝，但放在哪連我都不知道啊，天?。 ?/p>
蘇墨正要回復(fù)，又一條消息緊接著到來：
【我爺爺是夜里去世的，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蘇墨震驚地發(fā)現(xiàn)，右腿的疼痛竟然減輕了幾分，這是四年多來從未有過的事。
【我只是轉(zhuǎn)達您爺爺?shù)倪z言】蘇墨回復(fù)道，手指因為震驚而微微發(fā)抖。【節(jié)哀順變】
他放下手機，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右腿。這是注入“曙光1.0”進化藥劑失敗后，他的腿第一次產(chǎn)生反應(yīng)。那縷白氣此刻正緩緩滲入骨髓，修復(fù)著四年來所有藥物都無法觸及的深層損傷。
蘇墨突然想起什么，翻開賬本最后一頁，老人剛剛的遺言消失了。他顫抖的手指，緩緩撫過賬本上消失不見的遺言，突然明白了什么。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
“原來如此......”蘇墨喃喃自語，看著手中的賬本，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遺言就是亡者執(zhí)念。執(zhí)念得不到釋放，難怪白氣一無是處。這就是你們給我的回報嗎？謝謝，謝謝您們！”
他的肩膀劇烈顫抖著，淚水滴落在泛黃的紙頁上。四年多以來的痛苦與絕望，在這一刻全部釋放了出來。他緊緊抱住賬本，像是抱住了所有逝者留給他的最后饋贈。
至于前面二十多頁，那里記錄著他入殮過的每一位“客人”遺言。粗略估算，至少有上百道白氣積存在他體內(nèi)。如果每一道都能帶來這樣的修復(fù)效果，那么......。
......
一夜未眠，蘇墨一直在家里發(fā)著遺言短信，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遺言短信，指尖懸在發(fā)送鍵上微微顫抖。
“最后一條遺言！”他對自己說，按下了發(fā)送鍵。
幾乎是同時，體內(nèi)最后一道白氣，再次涌向右腿傷處。蘇墨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右膝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不是受傷時的劇痛，而是肌肉纖維重新生長的灼熱感。
前后上百道白氣滲入骨髓，治療著右腿。當(dāng)最后一道白氣耗盡時，蘇墨顫抖著撐起身子，試探性地邁出一步，右腿的疼痛竟奇跡般減輕了近五分之一！
他踉蹌著走到洗手間的鏡子前，看到自己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久違的光彩。那雙眼睛不再死氣沉沉，而是閃爍著五年前在異武學(xué)院時的鋒芒。
“還得再裝一段時間瘸子?！彼p聲自語，然后穿好衣服，朝著便利店趕去。
蘇墨坐在收銀臺后的小凳上，輕輕揉捏右膝。盯著墻上的全息鐘，下午四點十分，他應(yīng)該快來了。
話音剛落，便利店的自動門滑開，提示聲也隨之響起：“歡迎光臨！”
一個穿著黑色納米防護服的男子，走進了便利店。他一如既往的走向冰柜，拿起了能量飲料。隨后把飲料砸在柜臺上。
“喂，瘸子！結(jié)賬！”
蘇墨慢慢站起來，掃碼，收款，動作一絲不茍。
“你們這種老式便利店就該淘汰了?！蹦腥嘶瘟嘶问滞笊系闹Ц董h(huán)，他譏諷道：“連個全息收銀都沒有，還要浪費錢，人工操作?！?/p>
隨著藍光一閃，“?！钡囊宦?，屏幕上顯示價格：28源幣。
蘇墨從抽屜里取出兩枚硬幣遞給他：“這是您的找零點，祝您生活愉快。”
男子沒有接，習(xí)慣性的目光掃過蘇墨右腿，嘴角那抹冷笑。自從在這便利店工作，他每天都看得到。
蘇墨的指尖在柜臺下微微發(fā)抖。重復(fù)道：“祝您生活愉快?！?/p>
男子嗤笑一聲，兩枚硬幣孤零零地躺在柜臺上，“什么東西，我要是你，自殺得了，非要活得不像個人！”
“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砰！”
男子突然飛出去撞碎了貨架。蘇墨震驚轉(zhuǎn)頭，只見門口站著一位身著黑色戰(zhàn)術(shù)服的年輕女子，右臂戴著軍徽臂章，腰間別著制式手槍和軍用匕首。
“小.....”蘇墨面露苦澀，咽下了想要說的話。
男子胸口的納米纖維正在崩解：“你知不知道我是......”
“聒噪?！迸右粋€箭步上前，軍靴重重踏在男子胸口。
蘇墨瞳孔驟縮，在女子出手的瞬間，他清晰地感知到空氣流動的微妙變化，仿佛能預(yù)判她每一個動作的軌跡。
“納米毒絲！”男子突然獰笑著拍向腰間，數(shù)十根金屬細(xì)絲彈射而出。
蘇墨本能地想出手，卻見女子閃電般抽出匕首，在身前劃出一道銀光。那些金屬線全部被精準(zhǔn)切斷。
“咔嚓！”隨著女子一個肘擊，男子的防護面罩應(yīng)聲碎裂。他噴血跪倒，這些與他神經(jīng)連接的武器被毀，直接重創(chuàng)了中樞神經(jīng)。
“滾。”女子冷冷道。
當(dāng)男子狼狽逃走后，便利店里安靜得可怕。蘇墨和女子隔著收銀臺對視。
“你的腿......”女子剛開口，就被門口的男聲打斷。
“小芊，該走了。”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剛收到消息，等會會有軍方大人物來曙光城?！?/p>
蘇墨認(rèn)出了對方，曙光科技的三公子周奕。
“蘇學(xué)長，好久不見啊?！敝苻任⑿Φ?，手指輕輕敲擊著柜臺玻璃。
蘇墨緊握雙手，聲音卻異常平靜：“周奕，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關(guān)于我的一切，剛剛那人應(yīng)該每天都向你匯報吧？”
周奕的笑容僵了一瞬，瞬間恢復(fù)了笑容：“學(xué)長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
“聽不懂沒事，我只想告訴你，貍貓做不了太子！”空氣瞬間凝固，蘇墨直視著周奕的眼睛。
“蘇墨，你已經(jīng)......，華苼也瞎了，異武學(xué)院只能安排我和周奕去千鈞學(xué)院?！蔽很房戳艘谎厶K墨的右腿。
“走吧，小芊，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有要緊事?！?/p>
魏芊最后深深看了蘇墨一眼，轉(zhuǎn)身離去。就在這時，蘇墨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博叔發(fā)來的消息：
【小蘇，三個小時后有個軍方加急單子。死者是軍方大人物，盡快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