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瀾會所
悶熱的房間里,二十幾個俏麗女孩站成一排接受著桌后女人的打量。
從臉到胸,到腰,再到臀。
每看過一樣,就有幾人被“請”出去。
“太小?!?/p>
“太垂?!?/p>
“腰不夠細(xì)?!?/p>
那種審視目光不像是在看人,好似在挑揀菜市場的豬肉。
待屋內(nèi)只剩下十個的時候,女人語調(diào)命令。
“把衣服脫了。”
“什么?”
有個大學(xué)生模樣的女孩瞬間漲紅了臉,“我是來應(yīng)聘酒水服務(wù)員的,不是來脫衣服的?!?/p>
女人輕蔑一笑,“三千塊的服務(wù)員大把,我為什么要花幾萬招你?我招的不就是這副身子么?不看看你的本錢,怎么知道你值多少?”
初出茅廬的學(xué)生說不出話。
而一旁的黎姝已經(jīng)把自己剝的只剩內(nèi)衣了。
在一片目瞪口呆中,她蹬掉裙子,赤腳昂頭朝著女人走去。
玲瓏的玉足踩在紅木地板上,白的晃眼。
纖細(xì)筆直的腿撐起蜜桃般豐滿的屁股,顯得那把腰只堪掌中一握。
圓潤小巧的臍上掛著一枚臍環(huán),給這副本就妖嬈的身子更添上了幾分放浪。
面對或是鄙夷或是打量的目光,黎姝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甚至還掐著腰轉(zhuǎn)了一圈。
四面的玻璃依次反射過禍水一般的臉,她撩了把及腰的黑發(fā),眼神勾魂。
“姐,我的本兒怎么樣?”
桌后的女人抱著手臂往后靠,哪怕身在這美女如云的會所里,她眼中也蹦出了驚艷。
見黎姝大方不扭捏,她視線中多了幾分欣賞。
“以前做過這行?”
“沒有?!?/p>
黎姝笑的更加燦爛,“但是看別人做過?!?/p>
從記事開始,每一天,每一夜。
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
玻璃的另一邊,蝶瀾的老板韓元捏著酒杯笑的開懷,“瞧瞧,這次還真來了個極品?!?/p>
他轉(zhuǎn)頭看向沙發(fā),“霍總,您老也來看看,比你那傾國傾城的妹妹也不差了?!?/p>
男人似笑非笑,“堂堂老板,偷窺員工,很光榮?”
“哎呀,你不懂,這叫情趣?!?/p>
韓元頭也不回,眼神一瞬也不愿意從那具身子上離開。
霍翊之掃了眼。
女人正大方的展示自己,腰肢纖細(xì),面容妖嬈。
跟優(yōu)雅毫不沾邊,好似路邊盛放的野花。
嬌艷,又廉價。
韓元賤嗖嗖湊過來,“哎,你猜她能堅持多久不出臺?”
“三個月。”
“哈哈哈,你也太小瞧她們的胃口了。我猜么,一個月?!?/p>
霍翊之起身,將手里的標(biāo)書推給他,“輸了,我就把韓家的標(biāo)書出局?!?/p>
“靠!不帶你這么玩的!我家老爺子知道了非整死我!”
-
十個人,最后只通過了黎姝一個。
給她們面試的是領(lǐng)班,大家都叫她麗姐。
黎姝跟在麗姐身后踩踏過厚厚的進口地毯時,她突兀的想,這大概是她唯一慶幸自己是宋楚紅女兒的時刻了。
這算什么呢?
贏在起跑線了?
“沒有底薪,賣一瓶酒提百分之二?!?/p>
麗姐掃了黎姝一眼,“你長得這么勾人,嘴巴甜點,月入幾萬輕輕松松。”
黎姝臉上應(yīng)承,“是是是。”
背地里白眼翻上天,說的容易,嘴巴甜有用?還不是要叫人吃豆腐。
但眼下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也沒得挑了。
“等下領(lǐng)一套工作服,明天就可以上班了?!?/p>
“姐,我今天就能上班?!?/p>
麗姐打量了下黎姝,了然道,“缺錢?!?/p>
黎姝連連點頭。
廢話,不缺錢能來這上班么。
她打算先賺兩個月的錢,解了燃眉之急再說。
麗姐完全看穿了黎姝那點小心思,不過她并沒有點破。
來這的男女都是抱著這個念頭,賺兩個月快錢就走。
實際上這就是個泥潭,進來了就從腳纏緊了,誰也別想脫身。
第一天上班,黎姝比她想象中適應(yīng)的還快。
或許真就是那些人罵的那樣,她骨子里流著低賤的血。
就連那些她無比嫌棄的賣酒賠笑技巧,也都?xì)v歷在目。
只是記憶里張著血盆大口陪笑的宋楚紅換成了她。
被油膩的手臂摟著喝酒的時候,她笑的比宋楚紅更加妖嬈。
-
黎姝進蝶瀾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用她剛認(rèn)識小姐妹杜珊珊的話說,一尺六的腰,兩尺的胸,九十斤的骨頭里裝了八十斤勾男人的鉤子。
晚上8點,黎姝正對著鏡子描眉畫眼。
杜珊珊朝著她腰上狠狠掐了把,“我看你要不了幾天就會被大老板包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p>
“放屁?!?/p>
黎姝給人推一邊,撫平腰間的褶皺,嫌棄道,“我可沒那么沒出息,當(dāng)情婦還不是要被掃地出門,要當(dāng)我就當(dāng)闊太太?!?/p>
杜珊珊啐了她一口,笑罵道,“闊太太?就你那妖精一樣的臉,哪個富豪嫌自己頭上不夠綠,把你娶進門在頭上種樹?”
“你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看我不撕了你!”
黎姝打人下手忒黑,杜珊珊不敵,躲到安全距離指著她罵,“你說說你跟我這較什么勁,有本事你今天就跟人家做闊太太去。”
黎姝正在補眼線,聞言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去不了?那是姑奶奶我瞧不上他們?!?/p>
“好好好,別人瞧不上,今來這個你肯定能瞧上?!?/p>
“誰?。俊?/p>
這半個月兩人打慣了,杜珊珊也不記仇,湊過去神秘兮兮道,“霍翊之,你聽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