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走后,陳特助從暗處走出來,欲言又止。
“霍總,這位小姐來歷不明,您的朋友圈涉及一些內(nèi)部決策,會不會……”
霍翊之的微信里只有寥寥十幾人,都是同在金字塔尖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
陳素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
男人的長指一收,將沾染了黎姝香水味的手機扣回了掌心,似笑非笑的反問了句,“你會相信她的話么?!?/p>
陳特助一愣,轉(zhuǎn)而笑了,“是我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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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說黎姝加了霍翊之的微信,別人還沒怎么樣,杜珊珊就笑噴了。
“你?加了霍翊之的微信?哈哈哈哈,黎姝,你這吹牛逼的功力見漲啊?!?/p>
黎姝早有準(zhǔn)備,掏出手機懟到她眼前,“誰說我吹牛逼,你們自己看,剛加上的!”
她一邊說還一邊點開了霍翊之的朋友圈,都是晦澀的術(shù)語,若是落入懂行的人眼中,必定是如獲至寶。
可黎姝只關(guān)心這能不能讓她的“謊言”更真實,她指著那微信頭像臉不紅氣不喘,“瞧瞧,還是霍翊之加的我,你還不跪下叫我老板娘?”
“切?!?/p>
旁邊響起輕蔑嗤聲,“你要是老板娘,那我就是王母娘娘。”
說話的正是中層前任臺柱子白婷。
在會所,比撞衫更可怕的是撞型。
白婷跟黎姝就是。
她們走的都是妖艷風(fēng),又同在中層。
黎姝來了之后,臺都不出就撬了白婷不少客戶,恨的她牙癢癢。
此刻聽黎姝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搭上了霍翊之,白婷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她,“我都打聽了,人家說霍翊之根本就沒叫陪酒,你在哪加的他?夢里???”
黎姝僵了一瞬,接著又掐起腰來,嘴硬道,“我碰見的不行?你又不是霍翊之肚子里的蛔蟲,你知道個屁!”
白婷把口紅摔在化妝臺上,“好?。∧窍禄鼗赳粗畞?,我倒要看看,他點不點你!”
“看就看,誰怕誰!”
黎姝梗著脖子撂狠話,毫不心虛。
不行就找那司機幫忙配合一下,他有把柄在她手里,諒他也不敢不答應(yīng)!
霍翊之那單算黃了,但今夜還長。
黎姝剛補好妝就有人來叫她,說是薛小少爺來了。
她眼睛立刻亮了,一邊卸妝一邊高聲道,“讓他等著!我馬上來!”
來這半個月,她也有了幾個熟客,這薛小少爺就是其中之一。
也是巧了,跟這薛小少爺?shù)谝淮我娒娴念^天,她喝太多吐了一天,懶得化妝,眼睛紅腫的厲害。
怕被找茬,她誆薛小少爺說自己家人病重,哭了一宿。
這薛小少爺性格單純,當(dāng)真以為她是身不由己,賣身為家人看病的小白花,不僅給她點了兩瓶兩萬的酒,還偷偷塞給她五百小費,可把她樂死了。
眼下她如法炮制,卸了妝,單給眼睛上打了腮紅,換了個白色的裙子,對著鏡子轉(zhuǎn)了一圈。
鏡中女人不染粉黛,嬌嫩嫩的胸脯撐起那片純白的布料,惹人憐惜,又勾人欲火。
黎姝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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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少爺~”
黎姝一推門就捏著嗓子叫了一聲,軟綿綿的往他懷里撲,錘著他胸口,“你怎么這么久沒來啊,是不是把我忘了啊?!?/p>
薛小少爺一聽黎姝那把能捏出水的聲音就麻了半邊身子,一對上她的臉,那半邊身子也麻了。
被黎姝撞的軟倒在沙發(fā)上,慌亂的解釋,“沒忘沒忘,我爸的公司要投城東的標(biāo),我這幾天一直被我爸抓著加班來著?!?/p>
城東?
那不是霍翊之的地嗎?
薛家在南城也算是能叫得上名號的了,居然也要仰著霍翊之吃飯。
這土財主還真有錢,怪不得那司機要冒充他。
既然霍翊之這么富,身邊的司機,應(yīng)該也挺有錢的吧?
剛才真該敲他一筆。
黎姝眼睛嘰里咕嚕的轉(zhuǎn),嘴上不忘嬌嗲輕哼。
“人家才不信~”
她戳著薛小少爺?shù)男乜冢澳銢]聽說過嘛,男人的加班就是打野食,男人的出差就是度蜜月,你肯定也是這樣?!?/p>
薛小少爺急的汗都下來了,恨不能舉起手發(fā)誓,“我不是那些男人,我,我心里只有你。”
黎姝早就不相信男人的鬼話了,但見他慌亂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瞧你急的,我信你?!?/p>
隨著她笑開,那雙哀怨的眼睛瞬間流光溢彩。宛如春光乍泄,看癡了薛小少爺。
黎姝瞧他這副呆樣,正盤算著怎么宰他一回,旁邊就響起一聲嗤笑。
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今天來的不只薛小少爺,還有個跟他年齡相仿的男人。
長相馬馬虎虎,但那雙漏白的眼睛落在人身上的時候刺刺的,直直往人骨頭里鉆。
男人正盯著她裸露的大腿,不知他看了她多久,視線里已有幾分淫態(tài)。
黎姝眸光在他身上一轉(zhuǎn),就知道他跟沒怎么來過風(fēng)月場所的薛小少爺不同,一看就是個中老手。
這種客人最是難纏,錢未必肯花幾個,揩油卻在行。
她警惕了些,“這是?”
薛小少爺無所察覺的給她介紹,“這是我表哥王武,我爸盯著我做標(biāo)書,做不好不讓我走。我特意找了表哥來給我打掩護(hù),不然我今天還出不來呢。”
“怪不得我表弟天天都要念叨黎姝小姐,真是傾國傾城啊?!?/p>
王武眼神下流,語調(diào)卻裝的像個人似的,文質(zhì)彬彬的對著黎姝伸手,“你好黎小姐,我叫王武。”
黎姝掃了眼他那只不過兩萬的手表,敷衍遞手,“王少好。”
兩只手握在一起時,王武用力揉了兩把手里滑的如同豆腐似的柔夷,拇指狠狠的在她掌心剮了一回,一副色瞇瞇的樣子。
這小賤貨,手都長得這么勾人。
若不是薛小少爺在場,他必定要狠狠弄她一場!
他剛這樣想,手背就傳來刺痛。
黎姝美甲鉆在他手背上擦過,瞬間劃出一道血痕。
王武吃痛,“你!”
黎姝一臉驚慌的捂嘴,眼里卻是止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沒事吧王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p>
她捏著薛小少爺?shù)囊陆牵霸趺崔k,我是不是闖禍了?!?/p>
薛小少爺疼惜的握住她的手,迭聲安慰,“沒事沒事,你不是故意的,一點小傷,表哥不會放在心上的。”
到底黎姝是薛小少爺看上的人,王武只能忍下,“是,黎小姐不用在意?!?/p>
薛小少爺許久沒來,為了讓他多開幾瓶酒,黎姝沒少喝。
酒過三巡,她去了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吐了一回。
正洗臉,突然被一股大力抵在了水池前。
“誰……唔!”
不等她喊,嘴就被人捂住。
她向后推搡,反被分開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