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翊之悶哼一聲,她喚醒了他久違的欲望。
強烈,燥動。
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種確切的想要什么的念頭了。
這一刻,他不是霍翊之,只是個男人。
有最低級情欲的男人。
他反手扣住她的腰,嗓音帶了幾分啞,“想要,你給么?”
聽到他的話,方才還妖媚的嗓音瞬間拔高。
“好啊,你果然是想泡我!”
黎姝指著霍翊之鼻子,“我警告你啊,我可不是一個司機配得上的,少打我主意!”
饒是霍翊之見多識廣,也被她這一出變臉弄得措手不及。
他挑眉,“不是你先主動的么?怎么成了我泡你?!?/p>
“哼,我不過試探試探你,沒想到你還真有賊心。”
她拎起地上的包,揚著下巴,像是只驕傲的麻雀,“想泡我,等你跟你老板一樣有錢再說吧!”
等門關上,想到他緊繃的身體,她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敢打她的主意,就讓他憋著吧!
門內(nèi),霍翊之看著緊閉的門板,又掃了眼自己,啞然失笑。
他這樣,還真不好出門。
倒不是不能叫人來,只是跟她比起來,都缺了些顏色。
他拾起了洗手間她丟下的浴巾,這條浴巾剛才包裹著她的身體,掌心還能感覺到她身體散發(fā)的潮意。
他攥緊了,悶哼著念了她的名字。
“黎、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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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姝一夜未歸,剛一推門就聽到“哎呦”一聲。
正要出來的宋楚紅被她一撞往后踉蹌幾步,險些栽倒。
“死丫頭!一晚上不回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撞死你老娘了!”
黎姝懶得搭理她,坐在老舊的沙發(fā)上就開始扒拉她帶回來的好東西。
宋楚紅似乎是撞到了,一瘸一拐的過來,也從桌上拿起一瓶。
“呦,五星級酒店,你這是出臺了,出臺費多少?”
“鐺-”的一聲,黎姝把面霜摔桌子上,指著宋楚紅就罵。
“有你這么當媽的嗎!女兒一晚上沒回來,你就想著她賣了幾個錢?!”
宋楚紅趕緊接住從桌上往下滾的面霜,吹了兩下,看沒摔壞才抬頭。
“我這不是怕你賣少了,可別跟我當年似的,錢都沒要就破了身子。說起來你跟那大少爺?shù)臅r候我就說了,讓你多撈錢,你要是聽我的了,哪里還用……”
“閉嘴!你給我閉嘴!”
黎姝憤怒的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會被人嘲笑是妓女的女兒!”
從她記事開始,就有不同的人用戲謔的語調(diào)問她,知不知道自己爸爸是誰。
那時的她還小,會認真的重復宋楚紅胡扯的話,說她爸爸是個大領導,只是工作忙沒時間來看她。
可不管她怎么認真的講述,換來的都是哄堂大笑。
后來她慢慢知道了,她的爸爸不是什么大領導,甚至可能不只一個人。
再有人問她的時候,她會尖聲道,“是你太爺爺!”
然后往對方臉上吐口水,在他們氣急敗壞的時候“哈哈”大笑。
這樣的生活持續(xù)到她上學。
她鉚足了勁學習,只為能逃離宋楚紅,逃離妓女女兒的標簽。
可是到頭來,她身邊只剩下了宋楚紅,甚至她自己,也成了一名陪酒小姐。
不過她絕對不會像宋楚紅這樣愚蠢!
她要賺足一大筆錢,夠她吃香的喝辣的,痛痛快快的過一輩子!
-
夢想是好的,現(xiàn)實卻是自從黎姝拒絕了劉公子之后,她手頭的幾個大客人都不再點她了。
一半是劉公子打了招呼,另外一半則是聽說了劉公子一晚上砸了二十幾萬被她放鴿子,覺得她不識抬舉的。
連著坐了三天的冷板凳,黎姝急的嘴里都起了泡。
再這么下去業(yè)績倒數(shù),她就要被丟到下層去接散臺了。
這天黎姝正坐在更衣室給之前那些客戶發(fā)撩騷的照片時,門被推開。
“哎呦,這不是黎姝么?周末這么忙,你還能躲清閑啊,真羨慕你,我這串臺子都串不過來,累死了。”
白婷之前吃了黎姝的虧,有機會踩她自然不會放過。
黎姝也不是饒人的主兒,回擊道,“照你那個串法,的確累,一圈大腿坐下來,腿都動抽筋了吧。”
“你!”
被踩了痛楚的白婷恨聲道,“也比你沒的坐強!你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客人了,我看麗姐還能容你幾天!”
說完她就摔門走了。
雖是找茬,但白婷說的也不錯,再這么下去不是辦法。
原本黎姝是非豪華包不接的,不得已她降低了標準,有低消的普通包房也可以接。
其實這是很危險的,普通包房的客人魚龍混雜,而且多數(shù)不講規(guī)矩。
上周還有一個例子,說好點的是陪唱,結(jié)果被幾個混子反鎖上門給強上了。
雖說給那幾個抓起來了,但那小姐妹也進了醫(yī)院。
黎姝之前接客都很謹慎,就是怕遇見這些雜種。
只是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已經(jīng)沒得挑了。
黎姝稍微打扮了下,去了普通包房。
她挑了個低消高的,直接推門進去。
里面是幾個中年人,正摟著小姐唱歌,被人打攪怒喝一聲,“誰??!”
黎姝故作驚訝,“不好意思,我走錯包間了,我這就走?!?/p>
她穿的是霍翊之送的米色套裝,單看外表純的跟什么似的。
偏偏胸口的扣子往下解開了兩顆,恰到好處的放浪叫里面的幾個中年人立刻變了臉。
“美女別走啊,進來就是緣分,來一起喝一杯嘛?!?/p>
被那中年人攬著的小姐惡狠狠剜了黎姝一眼。
以黎姝的姿色,到底層是降維打擊。
她一坐下,原本還摟著小姐的幾個男人都圍了過來。
“美女多大?。俊?/p>
“之前怎么沒見過你?。俊?/p>
黎姝的運氣不錯,這幾個是公司高層,下班了來這消遣。
她嗓音嬌嗲,“人家是剛來的?!?/p>
估計平時被壓迫的太多,幾人喝了兩杯酒就開始吹牛逼。
“哎,聽說城北那塊地了沒,我們公司的項目。等舊樓一推蓋上新的,少說這個數(shù)?!?/p>
他神秘兮兮的比了個五。
“五個億?”
“是五十億!”
小姐們奉承,“這么多,老板們好厲害呀?!?/p>
黎姝心里直翻白眼,男人通病,一喝多了就開始跑火車。
她故意用求知的語氣道,“哎?我怎么聽說那是什么,霍翊之的地啊?”
“哎呦,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見識的。不瞞你說,這合作,還是霍財神主動提的,找了我們公司好幾次……”
他吹得跟真事兒似的,給幾個小姐都聽蒙了。
黎姝忍不住給霍翊之發(fā)了公司名。
「哎,這公司你知道不,說是跟你老板合作了,還是大項目」
隔了十分鐘,手機震動。
「某種意義上」
「什么意思?」
「拆除老小區(qū)用的是他們公司的挖掘機」
“噗-”
黎姝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噴。
正在慷慨演講的中年男人看過來,“怎么了?你不信?”
黎姝憋笑擺手,“哪能呢,我相信,你們公司一定給這個項目打下了堅實的地基?!?/p>
那男人沒聽懂,還以為黎姝是在奉承他,給她打賞了小費。
趁著塞進她兜里的時候,還捏了下她的屁股。
黎姝看在錢的份上忍了。
等這場結(jié)束,她迫不及待從兜里掏出今晚賺的小費。
薄薄的一張。
黎姝不敢置信的搓了搓,還真是一張。
氣得她朝門上狠狠啐了口,“呸!裝什么大老板,連二百都給不起!”
不過蒼蠅再小也是肉,總算是有點進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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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天黎姝都是用這個辦法在普通包房撿點蒼蠅腿。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
這天她如法炮制,“不好意思,走錯房間……”
一句話還沒說完,當她看到坐著的人時,登時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