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的靈燈現(xiàn)在是點亮了,但是一切并沒有結束,似乎剛開始一樣。
我進了青陵室,站在那兒,總是感覺什么地方不對勁兒,我沒有往里走,站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我感覺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一樣,讓我害怕,不敢進去。
我出來,就遇到了二哥阿泰。
“我和茶期說了,不行。”
二哥阿泰沒說話,站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他來青陵干什么呢?
我回去,睡到下半夜,童謠又唱起來,我一下就跳起來,那個女孩子真的就站在門外。
我拿起紅線繩,走出去,那個小女孩子似乎沒有看到我一樣,站在那兒沒動,一直到我把紅線繩系到她的手腕上,她走了。
我全身都是汗。
紅線球滾動著,一直到?jīng)]有了。
天亮后,肇小雨出來,我們就跟著腳印走,又是那山,我們跟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看到紅線繩。
又是追到了那墳那兒。
腳印依然是在離墳一百米處消失了。
走到墳那兒,我看著,轉著,突然發(fā)現(xiàn)了紅線繩,露出來了一點點的頭兒。
我叫肇小雨。
她過來,看了半天,小聲說。
“走,回去?!?/p>
我的汗一會兒冒一陣兒,這什么意思?我自己分析,那個小女孩子應該是在墳里,可是……
我弄不明白了,反正覺得太不正常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回去,肇小雨炒菜,我坐在那兒喝茶,她不說,我也不問。
菜端上來,倒上酒。
“喝一杯?!?/p>
聽這話的意思,問題是找到了。
“那小女孩子五六歲,根本就可能自己進山,可是進山了,我就感覺不對,找到了墳,那墳我看著至少得有幾十年以上了,那么出現(xiàn)這事,出現(xiàn)童謠,這絕對不是偶然的,這個小女孩子并不存在,她至少死了有幾十年之久了,這只是一個幻覺?!?/p>
我搖頭,不相信,我親眼看到的,那就不是幻覺,這個解釋根本就無法說服我。
“那童謠是在心里的,心生出來的,并不是真實的在唱著,我聽不到?!?/p>
我的汗又下來了,肇小雨真的聽不到嗎?
“可是我分明就看到了那個女孩子。”
“幾十年前,你還沒有出生,這個女孩子你沒見過,也許就是隔輩死一個中的女孩子。”
“如果是這樣,那么村子里老輩人肯定見過,或者說,茶期見過。”
“也許,你可以問?!?/p>
“可是,我最奇怪的就是,你說的幻覺,我分明就看到了,你看看這手機照的?!?/p>
我把手機遞給肇小雨,她看了一眼說。
“有的時候幻覺也是真實的。”
真實的幻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
“可是,怎么……”
“茶期能解釋得最清楚?!?/p>
肇小雨不想解釋,還是解釋不清楚呢?
“那怎么辦?”
“很麻煩,你還是上山去一趟,把阿丙算完的數(shù)字拿來?!?/p>
我上山了,問茶期那個小女孩子的事情,我給還他看了手機里面的照片。
“確實是,幾十年前哈達家族死的那個女孩子,五六歲,十分的聰明,漂亮,有點可惜了?!?/p>
“可是……”
“哈達家族從北京被派到東北庫里來守青陵,三百多年了,當年也是官到三品,被派到這蠻夷之地,極寒之地,也是因為被人家坑了,哈達家族的人,會一些東西,如天相師,薩滿巫師的一些東西,這個女孩子的家里人肯定有會的,他們用了一種特別的方法,讓女孩子出現(xiàn),他們想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們沒有料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控制住了這個女孩子,或者說,被青陵某些術給利用了,童謠是她唱的?!?/p>
“可是,肇小雨說,童謠是心生出來的,她聽不到。”
“對,是心生出來的,這個女孩子唱也是唱不出聲音來,但是你們能聽到,那是心生出來的,一旦生了,那就是十分可怕的?!?/p>
“怎么辦?”
“現(xiàn)在不知道?!?/p>
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一切都這么詭異,看到的竟然是幻覺,可是明明就是真實存在的。
我拿著六弟阿丙算的數(shù)字,回去。
肇小雨拿著進了房間。
我坐在那兒,怎么也是想不明白。
這個女孩子是哈達家族的,她的父母都活著,就在村最南住著。
我想,我應該去問問。
我去這個小女孩子家,看到了掛在墻上的照片,真是那個女孩子,我的腿一個勁兒的發(fā)軟。
“對不起,打攪了?!?/p>
我以為他們會十分的不配合,因為我給庫里帶來的災難。
“這個……”
“是我女兒,現(xiàn)在控制不住了,真是對不住家族的人了?!?/p>
“怎么做到的呢?”
“這個不能說?!?/p>
“也好,也好,不過家族的人為什么會反對我呢?”
“這個,哈達家族守著青陵三百多年了,從沒有了俸祿之后,我們就靠自給自足,這山地種出來的東西也收不了多少,家族的人早就想著出去了,可是這次出去,竟然聽到了童謠,讓我們不得不回來,我們聽到害怕,恐怖,回來后,阿飄告訴我們,災難是因為你而起,他們相信,可是我們兩個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敢說,對不起了,阿洛?!?/p>
“沒事,你們不要往外說,有空我們再聊?!?/p>
我回去,肇小雨拿著一張寫著數(shù)字的紙,遞給我。
“你看看?!?/p>
我看好半天,看不明白,搖頭。
肇小雨沒有說什么,她看出來什么來了嗎?
我在琢磨著那孩子的事情,這件事是由阿飄引起來的,也是由這個孩子為扯頭。
阿飄心里想什么,我不清楚,他這么做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想擺脫守陵人的命運,而是另有目的。
我上山,拿著酒菜,進寒室,寒室也叫寒舍。
擺上菜和酒,阿飄看我半天。
“四哥,我會找茶期說說的,放你出來?!?/p>
“不必了,我犯錯誤了,就應該到這里來?!?/p>
“這是寒舍,長年低溫,三年后,你能活著,也是站不起來?!?/p>
四哥阿飄喝酒,不說話。
“四哥,你這么做我一直沒有能理解?!?/p>
四哥阿飄把酒干了,又倒上,又干了一杯,站起來。
“我不服,父親為什么就讓你讀書?而不讓我讀書呢?父親讓你管理哈達家族,為什么我就不行呢?”
原來,一切都在這兒,父親阿木從小讓我讀書,沒有讓四哥讀書,父親阿木自然有他的想法,這個我也求過父親,讓幾個哥哥和弟弟讀書,可是他沒有同意,說以后我就明白了,到現(xiàn)在我也沒有明白。
“四哥,你想管理哈達家族,就由你來管來,這事我不插手?!?/p>
我說完,站起來,出去找茶期。
茶期我不收說,他說話是一言九鼎,但是哈達家族的人沒有不怕這個人的,原因我也沒有明白,最初我看到茶期也是害怕的,看過十幾次,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可怕的。
哈達家族的人見過茶期的并不多,而且見過的,次數(shù)也是有限的,也許是這種神秘感,讓哈達家族的人感覺到害怕,還有他活了140多歲了。
我進屋子,茶期在看書,六弟阿丙在一邊算著。
“茶期,我想說四哥阿飄的事情?!?/p>
茶期點頭。
“我不想手足相殘,我們是兄弟,哈達家族也需要團結,三百多年來,哈達家族還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我的能力不行,如果行,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想讓四哥阿飄來管理哈達家族。”
茶期站起來了。
“阿洛,你的想法沒有錯,也沒有問題,但是他管理不了,他的殺心很重,而且目的不在管理上,而是青陵?!?/p>
“不可能,四哥阿飄從小對我照顧的,他善良,他因為救我,被狼咬了,那傷痕現(xiàn)在還有,還有你說的,目的是青陵,這個我不相信,我們是守陵人,哈達家族守了三百多年的青陵,最后是信守了,就是不守,他也不會打青陵的主意的?!?/p>
“阿洛,你就是太善良了,有一些事情你還沒有看明白,這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沒有能說服茶期。
“但是,不能讓四哥在寒舍呆著了,三年他就是活著出來,也不能行走了?!?/p>
“不行?!?/p>
茶期竟然一下就否定了。
我是沒辦法了,但是,我現(xiàn)在管理著哈達家族,我讓四哥阿飄出來,不是也行嗎?茶期就是哈達家族帶過來的一個術人罷了。
我這么想,確實是很大膽,三百多年來,哈達家族對術人是敬重的,更多的是害怕。
因為,哈達家族就是被術人陷害,派到了東北來守青陵,對于術人,是讓我害怕的。
我回去,也是在猶豫著,哈達家族的人,都在看著我,或者說是敵視著我。
需要解決的,就是那個小女孩子,再就是讓四哥阿飄管理哈達家族。
這兩個都難辦。
我再去寒舍,說了我的想法,四哥阿飄沉默,久久的不說話。
我看得出來,四哥阿飄對茶期的那種害怕。
“不必了?!?/p>
四哥阿飄是想出去,但是還是說了,不必了。
“我現(xiàn)在管理著哈達家族,我說得算?!?/p>
“五弟,謝謝你,但是我不能出去?!?/p>
四哥阿飄竟然不出去,我回房間,坐在那兒發(fā)呆。
肇小雨問我怎么了,我說了事情。
“這是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我不能說什么,但是那個女孩子的事情,你一定要提前的解決掉,這樣,你才能讓哈達家族的人信服你。”
我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別說經(jīng)驗了,遇到也是第一次,茶期也是給不了我什么好辦法,或者說有辦法,不告訴我,讓我自己來處理,這是在增加我的能力嗎?
我不清楚。
半夜,那個小女孩子又出現(xiàn)了,站在門前。
我叫醒肇小雨。
“她又來了,是有事找我吧?”
她總是出現(xiàn)在我的房前,那就是沖著我而來的。
我突然聽到童謠響起來,看著肇小雨。
“童謠?!?/p>
“我聽不到,她是在用心唱著,這真的是沖著你而來的,肯定是有什么結了?!?/p>
這能有什么結呢?我不認識這個女孩子,甚至是沒有看到過。
我感覺到害怕,恐怖的時候,那女孩子不唱了,竟然詭異的笑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