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突然不再碰我。
哪怕我穿上黑絲,多次撩撥,
林譯也總會在脫下我衣服后,又默默合上,自己去廁所。
直到我發(fā)現(xiàn)他對新來的女助理有了欲望。
他才終于說出真相:“我每次只要看到你肚子上那些蜈蚣一樣的孕娠紋,我就想吐。”
我大哭大鬧,甚至絕望提出離婚。
林譯只是平靜地看著我:“沒必要?!?/p>
“我是對她有感覺,但又沒真做什么?!?/p>
后來,林譯紅著眼看我對18個男模上下其手,質(zhì)問我,
我也只是淡淡地回他一句:“沒必要,我只是摸摸,又沒真做什么。”
1
“許梔。”
林譯揉了揉眉心:“你變了?!?/p>
“你不再是我以前愛的那個你了?!?/p>
“你不像以前一樣圍著我,而是整夜整夜抱著孩子,”
“滿臉疲憊,脾氣也日益變大,不再是以前活潑可愛的樣子?!?/p>
“甚至,肚子上滿是疤痕,”
“我逼著自己去碰你,可一看到那條疤,我就想吐?!?/p>
“我試過很多次,真的接受不了。”
“而陳雪,她年輕,活潑,熱烈?!?/p>
他的唇角勾起:“就像年輕時候的你?!?/p>
我喉嚨哽咽,唇囁嚅著開開合合數(shù)次,
也沒能說出一句話。
“你放心,”
林譯說:“我跟陳雪不會真的做什么,你永遠是我的妻子?!?/p>
每一個字都像刀一樣扎進我的心臟,一滴滴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滾落,
我擦去淚痕,仰頭,試圖讓自己不那么狼狽。
“我說了,離婚!”
這一次,林譯看了我很久。
他問我:“你認真的?”
林譯皺了皺眉,拿出一張卡遞給我:“別鬧了,去逛逛街?!?/p>
“我記得你前兩天說喜歡B家的新款,我讓銷售給你留了一只?!?/p>
“剛那邊說到了。”
他拍了拍我的手,聲音柔和了一點:“去看看喜不喜歡,嗯?”
我甩開他的手,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林譯!”
“我說離婚!”
林譯臉色微變,眸色沉沉道:“許梔,你想清楚了。”
“你追我十年,我們相戀八年,結(jié)婚兩年,這么多年的感情?!?/p>
“還剛有了孩子,就為這么件小事,要離婚?”
“對!”
我紅了眼:“就為這個,離婚!”
“許梔,先不說,團團才6個月,你就讓她成為單親家庭?”
“其次,如果協(xié)議離婚,你分不走我的錢?!?/p>
林譯十指交叉,冷靜分析:“而你從懷孕離職至今,沒有穩(wěn)定收入來源,”
“法律會判定你無法照顧團團,把撫養(yǎng)權(quán)判給我。”
“你確定還要離?”
我不為所動。
“行?!?/p>
林譯點頭:“那就離吧?!?/p>
他一個電話打下去,很快就有人送來離婚協(xié)議。
送離婚協(xié)議的正是林譯的那個新助理陳雪。
我看著她的側(cè)臉皺了皺眉,莫名覺得有兩分熟悉。
陳雪將離婚協(xié)議放下,卻沒走:“譯哥!”
她埋怨道:“不論嫂子再怎么做得不好,也不至于鬧到離婚的地步??!”
“你看你,氣的皺紋都出來了?!?/p>
“本來年紀就大,現(xiàn)在更像個小老頭了!”
林譯看見她,眉目都柔和了兩分:“行了,就你嘴上鬧騰?!?/p>
陳雪回以調(diào)皮一笑。
兩人親密的互動刺痛了我的雙眼,我抄起桌上的杯子砸過去:“我還沒走呢,你們就當著我面你儂我儂?”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請你離開!”
“許梔!”
林譯平靜的面具終于破碎,他護在陳雪身前,
壓抑著怒火瞪我:“你發(fā)什么瘋?”
“她是無辜的?”
我看著站在林譯身后對著我得意勾唇的陳雪,諷刺道,:“她無辜?”
“是她勾引你無辜?還是她.......”
“啪!”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讓辦公室驟然安靜下來。
2
林譯收回手,警告道:“許梔,不要胡說八道!”
這一次,
哪怕我仰頭,淚水也止不住地滾落。
我的眼里攢滿失望,卻始終昂著頭:“林譯,這是你一次打我。”
“沒想到,竟然是為了別的女人?!?/p>
林譯別過臉,不再去看那張滿是失望的臉。
“??!”
陳雪一臉愧疚地沖上來,
看似撫摸,實則用指甲狠狠碾過我臉上的傷痕:“譯哥,你怎么能打嫂子呢?”
“都是我不好,惹得嫂子和你生氣了,我這就走。”
臉上一陣刺痛,我猛地揮開陳雪:“走開!”
陳雪順勢跌倒在地,委屈地道歉:“對不起,嫂子?!?/p>
說著顫顫巍巍地撐起身體就要走:“都是雪兒不好,你討厭我也是應該的。”
卻被林譯一把拉住,林譯將她溫柔地扶起:“你走什么?這里是公司,你是我的助理。”
“該走的是她!”
他冷冷看向我:“許梔,你現(xiàn)在腦子不清醒,回家清醒清醒再說吧?!?/p>
不顧我的掙扎,林譯喊來保鏢:“送夫人回家,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保鏢與陳雪對視一眼,將我強行按住,一路拖了出去。
無數(shù)員工看見,議論紛紛:“這就是總裁夫人?怎么被保鏢拖出去了?”
“好狼狽啊,這衣衫不整地樣子,整個公司都看見了。”
“嘖嘖,真慘!”
“來自家公司,還被老公丟出去?!?/p>
無數(shù)譏笑落下,巨大的羞恥感將我淹沒。
我死死埋著頭,指尖嵌入掌心。
等煎熬到家的時候,手心已經(jīng)全是血窟窿。
保鏢將我按住,一桶冰水對著我從頭澆下。
刺骨的寒意讓我打了個寒顫,我怒目而視:“你們干什么?!”
保鏢又是一桶冰水澆下:“夫人,這是總裁的吩咐,讓您好好清醒清醒?!?/p>
說話間,第三桶冰水澆下。
零下的天,三桶冰水澆下,
直凍地我打哆嗦,卻不及心寒,
不是心寒林譯的命令。
我知道,林譯不會做這種事,
這些保鏢是聽了陳雪的命令。
可正是如此,才讓我心寒,
是林譯的縱容,才會讓他的保鏢對陳雪唯命是從,傷害我。
我反手兩巴掌扇過去:“滾開!”
被打的保鏢瞪大了眼,將我死死按住,冷哼道:“看來夫人還不夠清醒,那就勞煩夫人在屋外吹吹風,再清醒清醒吧!”
我被按在屋外吹了一夜的寒風,第二天直接發(fā)起了高燒。
接連遭受打擊,我再也撐不住,
一連病了半個月。
直到聽到女兒因沒有媽媽抱,哭的越來越凄厲。
我的心中揪成一團,
才日漸轉(zhuǎn)好。
轉(zhuǎn)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半個月沒回家的林譯回來。
看見林譯,我剛開口,
就被他打斷:“有事。”
然后他就打開電腦,和陳雪視頻。
女孩嬌俏的聲音傳來:“譯哥!我做好港城的攻略啦?!?/p>
“我們可以先去紀念堂,再去塞納河,聽說塞納河有流浪畫家,我們可以找他畫幅畫紀念一下!”
.......
“嗚哇嗚哇?!?/p>
許是察覺到我的心情不好,團團哭鬧不止。
我忙收斂心神,哄她。
“許梔?!?/p>
林譯皺眉:“我在開會,你讓孩子安靜一會?!?/p>
3
我突然爆發(fā):“林譯,團團也是你的孩子!”
“我懷胎十月生下孩子,你嫌棄我肚子上的疤就算了,”
“現(xiàn)在還嫌棄團團吵著你和小情人商量去哪玩了?!”
林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我們這是工作,是出差!”
“是啊,”
陳雪附和:“嫂子,你誤會了,我和譯哥是有工作去港城出差。”
“呵,”
我冷笑:“一年出差一百多天?”
以前的林譯,恨不得時時黏在我身邊,
陳雪來了后,他這一年跟她大大小小出差幾十次,一百多天。
林譯面上已經(jīng)帶了兩分慍色:“公司要上市,很多事情都要處理!”
“許梔,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他收拾東西轉(zhuǎn)身就走:“我要出差,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p>
“林譯!林譯!”
我抱著孩子追過去,拼命叫他,
卻只看到汽車遠去的尾氣。
一如過往無數(shù)次吵架,他每次都以工作為由離開,
冷處理。
等著我受不了去找他,求他和好。
想到上一次,他因我不滿他不碰我,一連大半個月沒回家。
我?guī)е隽艘簧衔绲娘埲フ宜蠛停?/p>
卻撞上了他的齷齪。
我抱著團團,自嘲地笑了笑。
也轉(zhuǎn)身離開,
卑微的人不會永遠卑微。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我沒有去找林譯,林譯也不找我。
就在第四個月,家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陳雪拎著奶茶興沖沖地敲門:“嫂子,我來找譯哥,他在嗎?”
我靜靜地看著她演,
陳雪也不需要我的回應,自顧自的擠進來::“我來給譯哥送奶茶?!?/p>
“是瑞家新出的品種,我覺得好喝了,就帶了杯來給他嘗嘗。”
她眼睛一轉(zhuǎn),羞澀的笑了起來:“就當是上次我出差喝醉,譯哥照顧我一晚的謝禮。”
我的手心深深攥緊,
郎有情妾有意的一男一女,在酒店一晚上。
陳雪探頭探腦地看了兩眼,假裝遺憾道:“嫂子,譯哥還在跟你吵架,沒回家嗎?”
“真可憐!”
我漆黑的瞳孔冷冷盯著她,陳雪的聲音漸?。骸澳亲g哥不在的話,就給嫂子喝吧?!?/p>
“不喝?!?/p>
直白的兩個字讓陳雪頓時變了臉色。
她冷哼一聲:“許梔,你別給臉不要臉?!?/p>
“說開了,說譯哥已經(jīng)對你沒有感情了。”
陳雪摸了摸自己年輕的臉,得意地笑了:“你老了,譯哥說,他喜歡我。”
“尤其是我的臉!年輕活潑?!?/p>
那張臉......
我的眼睛從她臉上掃過,又聯(lián)想到之前林譯說的她像我年輕時候的話,
我的猛地瞪大。
一直以來的那縷熟悉感終于真相大白。
陳雪,她跟我年輕的時候有六分像?。?!
林譯一面嫌棄我,一面又找了個和我有六分像的年輕女孩。
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惡心地想吐,
我趴在廁所吐了很久,
氣的陳雪臉都歪了,她指著我尖叫:“你什么意思?”
“嫌我惡心?”
我看著她那張熟悉的臉,突然笑:“我只是覺得你可悲?!?/p>
“陳雪,林譯的妻子只會是我?!?/p>
“你說他喜歡你?那他碰過你嗎?”
“只怕是你怎么誘惑他,他都沒碰過你吧?”
陳雪恨恨地跺了跺腳:“他會碰我的,你等著!”
4
陳雪紅著眼走了。
當天下午,半個月沒見的林譯回來了,
他讓我給陳雪道歉:“人家陳雪好心請你喝奶茶,你把人家小姑娘直接罵哭了???”
我斬釘截鐵:“不可能?!?/p>
“給陳雪道歉,不然以后我不會再給你和孩子一分錢?!?/p>
林譯冷冷盯著我:“許梔,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的底線?!?/p>
我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林譯氣地一連說了三句‘好’,
“你不喝,我讓人喂你喝!”
他直接讓人按著我,把奶茶給我硬灌進去。
甜膩的奶茶從我的嘴、鼻涌進,我被嗆地趴在地上劇烈喘息。
林譯看都沒有看我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我趴在地上,身上一陣密密麻麻的熱流。
呼吸急促,喘不上氣。
林譯忘了,我對乳糖過敏。
輕則喘不上氣,重則致死。
以前,林譯連看見我皺個眉都心疼,
還因為我乳糖過敏又愛吃甜的,成立研究室專門研究讓我不過敏的糖。
如今卻忘了,還親手害我過敏。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樓上,在抖掉藥6次后,
終于在第七次將藥塞進了嘴里。
半個小時后,過敏癥狀才終于消退下去。
一滴又一滴的淚水砸落在地面,
我靠著墻,就那樣靜靜的枯坐著,
從白天坐到深夜,流干了這一輩子的淚。
“叮咚”一聲,我等到了陳雪的消息。
陳雪:“我說過,譯哥會碰我的!”
我一點點看過去,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將早已編輯好的信息發(fā)了出去。
5
我仔細收拾好,前往林譯公司。公司正在開上市會,
我的闖入讓辦公室里正在開上市會的人戛然而止。
林譯喝道:“許梔!你又在鬧什么?”
“這里是董事會?!?/p>
我沒理他,看向在座的董事們:“各位董事,同意罷免林譯的董事長職位的請舉手。”
董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諷刺出聲:“林夫人,這是董事會,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p>
“是啊,你算什么玩意?一個生孩子的女人,還罷免董事長?!”
“哈哈哈......”
眾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大屏幕上,兩具白花花的身子在公司辦公室糾纏在一起。
是陳雪和林譯昨晚的出軌視頻。
我再次發(fā)問:“同意罷免林譯的董事長職位的請舉手?!?/p>
這一次,大半董事都舉了起來,
公司正值上市,這份資料一旦曝光,
不說上市無望,連股價都會跌停。
但我的下一句,讓他們坐不住了:“同意任命許梔為新任董事長的請舉手?!?/p>
沒人舉手。
董事們冷嘲熱諷:“呵,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董事長絕不能讓這么個喂奶的女人當!”
有人丟了兩百塊錢過來:“行了,你揭露林譯也辛苦了,這就當獎賞你的?!?/p>
“趕緊滾回去帶娃娃吧,我們還要開會!”
“各位董事,別急?!?/p>
我走到大屏幕前,笑道:“看完我手里的東西,你們會同意的?!?/p>
見我信誓旦旦,有董事開始猶疑:“她難道真的有什么手段?”
很快,旁邊的人就否定了他的想法:“不可能,一個只知道家長里短的女人能有什么能耐!”
“可她這么自信,看起來不像是裝的,萬一有我們的把柄呢?”
聞言,旁邊人也開始猶豫:“難道,她真的弄到了我們的把柄?”
“好了?!?/p>
眾人抬頭,短暫的兩秒呆楞后,拍桌大笑:“就這?什么玩意!”
“拿片空白來嚇唬我們,林夫人是來搞笑的嗎?”
我回頭,看到后面一片空白的大屏幕,皺了皺眉:“好久沒用投影了,有點手生?!?/p>
“我再弄一下?!?/p>
董事們并不買賬:“都這樣了還敢說大話啊,別浪費我們時間了,趕緊滾吧?!?/p>
“被老公出軌的事嚇瘋了?”
“其實,林譯要是不要你了,我可以勉為其難收你當個小情人?!?/p>
“保安呢,還不把她丟出去!”
保安上前要把我拖下去。
然而下一秒,所有董事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大屏幕,
林譯更是趴在電腦前一字一句地看,
怒吼道:“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