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因為我的可可...... 也是在那一天，在那家醫(yī)院，永遠(yuǎn)離開了我。
當(dāng)時我正在出差，可可說想看真正的城堡，林尚南便臨時起意，帶她去了國外。深夜，
我突然接到急救電話，說可可誤食了含有堅果的食物，引發(fā)嚴(yán)重過敏反應(yīng)。
等我連夜趕到醫(yī)院時，只看到林尚南跪在走廊里，雙手沾滿鮮血，
面前的搶救室亮著刺目的紅燈。"伊一，
對不起...... 是我沒看好她......" 他渾身發(fā)抖，死死攥著我的手腕，
"醫(yī)生說已經(jīng)盡力了......"我想沖進(jìn)搶救室，卻被他死死抱住。他的力氣大得驚人，
我掙脫不開，只能聽見自己絕望的哭喊在走廊回蕩。"別進(jìn)去！求求你，
別去看......"他把我的臉按在他胸前，聲音哽咽，"都是我的錯，
是我害死了她......"過度的悲痛讓我當(dāng)場昏厥，等我再醒來時，
病房里只剩下林尚南。他告訴我，可可已經(jīng)被送去太平間，遺體回國的手續(xù)需要時間辦理。
后來，我才知道手續(xù)出了問題，只能等遺體火化后才能接她回家。
我終究沒能見上女兒最后一面，連告別都是隔著冰冷的電話。而現(xiàn)在 ，
安洛汐的朋友圈清清楚楚地寫著，"他沒有騙我，寶貝終于等到合適的心臟供體，
煎熬了 9 個小時，手術(shù)成功了！"沒有說 "他" 是誰?？上嗤娜掌?，相同的醫(yī)院，
真的只是巧合嗎？私家偵探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冥冥之中，
感覺你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我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手機從顫抖的手中滑落，我癱坐在地，喉嚨里像卡著碎玻璃，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尖銳的刺痛。眼前陣陣發(fā)黑，世界在我眼前扭曲成一片血色的迷霧。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林尚南裹著浴巾走出來，發(fā)梢滴落的水珠在他鎖骨處蜿蜒。
看到我蜷縮在床頭的模樣，他臉色瞬間慘白。“伊一？！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他慌忙扯過浴袍，翻找抽屜的手都在發(fā)抖，“藥呢？上次醫(yī)生開的鎮(zhèn)定劑放哪了？
”我死死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jìn)他皮肉：“我...... 我想可可了。
”林尚南的身體驟然僵硬，喉結(jié)滾動了三次才發(fā)出聲音。這份漫長的沉默，像塊千鈞重石，
將我徹底砸進(jìn)冰窟。7餐桌上擺滿了糖醋排骨、番茄牛腩，全是我最愛的菜。
這些菜色如此熟悉 ， 六年前他第一次下廚，做的就是這些。我突然覺得可笑。
他以為復(fù)刻記憶，就能掩蓋真相？“結(jié)婚紀(jì)念日快樂?！彼七^來一個絲絨禮盒，
藍(lán)寶石項鏈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著冷光，“特意從拍賣會拍的，和你眼睛一樣漂亮。
”我摩挲著項鏈上的碎鉆，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可可以前總說，星星會在夜里保護她。
你還答應(yīng)帶她去看真正的星空......”林尚南握筷子的手劇烈顫抖，
瓷碗在骨碟上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伊一，別說了?！薄笆俏液λ懒怂?/p>
”我盯著碗里凝固的油花，“如果我沒讓她獨自跟你出國，
如果我多問一句......”“夠了！” 他突然掀翻碗筷，湯汁潑灑在桌布上，
像極了那天搶救室門口的血跡，“都過去一年了！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時候？
”話出口的瞬間，他的瞳孔猛地收縮?？粗艺痼@的表情，他踉蹌著撲過來，
雙手死死箍住我的肩膀，
是故意的......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這樣......”滾燙的淚水滴在我手背上，
他把臉埋進(jìn)我的頸窩，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伊一，我錯了，
別離開我...... 求求你，別像可可一樣丟下我......”我看著他泛紅的眼眶，
只覺滿心荒誕。分明是他欺騙了我，藏著另一個家庭，甚至......可可的離世，
或許本就不是一場意外?？纱丝蹋麉s裝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恰在此時，
他的手機鈴聲驟響。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dāng)?shù)字號碼，可顯然，他對這串號碼熟悉得很。
巧的是，我也認(rèn)得，這是安洛汐的電話。林尚南并未立刻接聽，我心中不禁暗諷，
真該給他頒個奧斯卡最佳演技獎?！澳憬影?。”我輕聲說道。他喉結(jié)微微滾動，點了點頭。
電話那頭，隱隱傳來孩子尖銳而急促的哭聲。林尚南下意識地轉(zhuǎn)身，試圖掩飾自己的表情。
“公司合同出了點問題，我得去處理一下?！彼杆僮テ鹜馓祝Z速急促，“你在家等我，
我很快就回來?！迸R走前，他俯身欲吻我的額頭，我偏頭躲開。他的動作僵在半空，
最終只是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fā)。“等我。”我望著他的車緩緩駛出車庫，
手機收到了安洛汐發(fā)來的一條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我深知，他今天定不會回來。不過，
沒有關(guān)系。我將離婚協(xié)議仔細(xì)整理好。他要是不回來，我就主動去找他。
8林尚南與安洛汐正陷入僵持?！澳阍跄苣煤⒆拥陌参眚_我？”林尚南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
“安洛汐，你簡直瘋了！”“你明明說過會永遠(yuǎn)照顧我們！”安洛汐眼眶瞬間泛紅，
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林尚南，難道現(xiàn)在的你，連承認(rèn)愛我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安洛汐，當(dāng)初你回來找我時，我就已經(jīng)跟你講得明明白白了。”林尚南壓低聲音，
但字字清晰，“從你決然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再無可能?！薄拔也恍?！
你明明最愛的是我！”她突然提高音量，“不然為何我一求你，
你就去讓尹伊一生......”“夠了！”林尚南猛地推開她，轉(zhuǎn)身之際，
正對上我平靜無波的目光，瞳孔驟然收縮。我推開門，
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夾：“公司合同真出問題了？”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幾乎是本能地朝我邁了一步，“老婆，你聽我解釋！我和她早在九年前就結(jié)束了，
我根本不知道她當(dāng)時懷了我的孩子，可孩子是無辜的，
所以我......”“不必再解釋了?！蔽移届o地打斷他，抽出離婚協(xié)議遞過去，
“簽字吧?！笨辞咫x婚協(xié)議四個字，他愣了許久，突然像發(fā)了瘋似的奪過協(xié)議，
幾下撕得粉碎，“我不會離婚！我既然娶了你，就會對你負(fù)責(zé)一輩子，伊一，你相信我，
自相遇后，我心里就只有你?！卑猜逑等坏卣驹谝慌裕樕F青。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那個向來高傲冷靜的林尚南，此刻竟近乎失態(tài)地半跪在地上，抱著我的腿，
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我只愛你......伊一，
我只愛你......”腳邊散落著如雪花般的碎紙片，
仿佛在無情地嘲笑她那無望的荒唐幻想?！皾L出去！”安洛汐歇斯底里地尖叫著，
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過來，“都給我滾！”林尚南迅速起身將我護住，
飛濺的玻璃渣劃破了他的手背，他卻只顧著用外套裹緊我，跑了出來?！盎丶?。
”他把我塞進(jìn)副駕駛的動作近乎粗暴，“我們回家慢慢談。
”9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安洛汐那句未說完的話?！拔仪竽?，
你就讓尹伊一生......”生什么？我緊緊攥著安全帶，隱隱覺得，
真相或許比我所猜測的還要殘酷得多?？磥?，必須暫緩離婚計劃了。我的女兒，
絕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伊一，我和她真的沒有任何其他關(guān)系。”回到家后，
林尚南竭力向我解釋，“九年前我們就分手了，我根本不知道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懷孕。”“四年前，
她才回國找到我。”他懊悔地揪著頭發(fā)，“突然多出一個兒子，我......我嚇壞了，
我怕你知道后，會離開我。”“可是，他畢竟是我的孩子，說到底，不管我知不知道，
愿不愿意，我都得負(fù)起責(zé)任。所以，我讓安洛汐進(jìn)了公司?！币娢覠o動于衷，
他竟握住我的肩膀，力氣大得仿佛要把我的骨頭捏碎，眼底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耙烈?，
我發(fā)誓，從未對任何人有過任何逾矩的想法和行為！”“求你相信我，不要離開我，
我們不離婚，好不好？”他一心只想自證清白，可我聽著，只覺得一陣惡寒。
安洛汐的孩子需要他負(fù)責(zé)，可他何曾想過，我的可可，也是他的親生骨肉。
我又開始感到一陣惡心，但為了可可，我必須強忍著，繼續(xù)把這場戲演下去?！拔蚁嘈拍?。
”他猛地抬頭，欣喜地抱住我，卻沒看到我垂在身側(cè)的手，正死死掐著掌心。然而，
我語言上的信任，并未消除他的疑慮。林尚南不再去上班，像個幽靈一樣時刻跟著我，
連我去洗手間，他都要守在門外。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他才敢相信我真的“原諒”了他，
對我漸漸放松了警惕。也正是在這時，同樣沉寂已久的安洛汐，約我見面。
10“我和尚南的兒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彼p輕攪動著杯子里的拉花，
臉上看不出絲毫擔(dān)憂。我不清楚是因為她兒子已經(jīng)手術(shù)成功，還是此時兒子的病，
只是她用來刺激我的手段?！拔腋嬖V尚南，如果不換心臟，小毅活不過七歲。我求他幫幫我，
只要能讓我留住孩子，我什么都愿意放棄?！鳖D了頓，她將身體前傾，
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尹小姐，你知道想要等到一個合適的心臟，有多難嗎？
并不是有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薄拔抑皇巧宰靼凳?，
尚南就說......”安洛汐松開勺子，她半抬的眉眼滿是得意，“他說，
他有辦法找到心臟......只需要尹小姐你，再生一個孩子。”我的手指緊緊扣住杯子，
幾乎要將其捏碎，才克制住想要將咖啡潑在她臉上的沖動?！奥犝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