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陸臨舟帶著江映雪在不遠處的露營地坐下。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被他派來盯著我的助理,開始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對勁。
他聲音顫抖著播出電話:“陸總,夫人開始口吐白沫了,好像真的要休克了?!?/p>
“還在裝?”
“上次為了騙我回家,不還說自己肚子痛得要死。”
陸臨舟冰冷的聲音隔著手機,傳到我的大腦。
我想起來那件事情,那天我突發(fā)闌尾炎,給他打電話。
陸臨舟以為我在騙他,掛掉了我的電話,轉(zhuǎn)頭和江映雪去海島玩了半個月。
我劇痛難忍,暈倒在家里。
是恰巧物業(yè)上門,發(fā)現(xiàn)我才把我送到醫(yī)院。
我在醫(yī)院住了整整一周,結(jié)果陸臨舟回到家時,看到我沒事,就認定我對他撒了謊。
江映雪柔柔弱弱的聲音也傳來:“臨舟哥,要不我們還是去看一下姐姐吧。”
“畢竟她還是你的妻子,我不想你們因為我吵架?!?/p>
她眨了眨眼睛,佯裝無辜:“不過真的過敏是這樣的嗎?”
“我還沒見過,有人過敏會口吐白沫的?!?/p>
以退為進,是江映雪的慣用手段。
顯然,陸臨舟很吃這一套。
他在聽到江映雪這樣說了之后,語氣更加憤恨。
“不過是讓她用柳絮洗洗嘴巴,能有什么事!”
他語氣篤定。
“李助理,如果你再為這撒謊精求情,你也不用干了?!?/p>
而后,語氣轉(zhuǎn)為溫柔的對江映雪道。
“映雪,明明你才應(yīng)該是我的妻子,都是因為那個妒婦,是她搶了你的位置?!?/p>
“我不過是給她一點小懲罰,就天天要死要活的!”
我整個喉嚨被柳絮灌滿,每呼吸一次都像萬千只螞蟻在身上啃食。
痛苦之余差點想笑出聲來。
他不怪逃婚的江映雪,不怪他自己,害怕陸家淪為笑話時的懦弱。
卻將這一切怪在我的頭上。
而我這么多年,心里想的,念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眼前的李助理難得的沉默。
“陸總!”
忽然他尖叫出聲,再也顧不得剛剛陸臨舟對他的威脅。
語氣也帶上了一絲慌亂:“夫人她...她流血了!”
電話那頭,陸臨舟的聲音一頓:“流血?”
江映雪開口:“我記得這幾天剛好是姐姐的經(jīng)期,這不會也是姐姐故意算好的吧,就是想讓你心疼她?!?/p>
聽完后,陸臨舟的怒意瞬間被頂?shù)搅藰O點
“又鬧什么幺蛾子!不過是來點姨媽,大驚小怪的?!?/p>
“可是陸總!”
“血是從裙底滲出來的,已經(jīng)流到地上了!”
我意識模糊間聽見李助理對著手機大喊。
“夫人暈過去了!嘴唇發(fā)紫,呼吸很微弱!”
“裝得還挺這么回事?!?/p>
陸臨舟的聲音夾雜著江映雪的輕笑。
“讓她繼續(xù)演,看能演到什么時候?!?/p>
柳絮粘在汗?jié)竦钠つw上,我蜷縮著,身下的血漬在草地上洇開一片暗紅。
“天?。∧銈冊诟墒裁??”一個陌生女聲突然插入。
而后,我感覺到有人解開了我身上的麻繩。
我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滑落。
“快叫救護車!她這是過敏性休克!?!?/p>
我感覺到有人將我翻轉(zhuǎn)過來,粗糲的手指摳出我嘴里的柳絮團。
陸臨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蹙著眉頭帶著江映雪走過來。
“我就知道這女人安分不了一點,不過是剛走一會,就鬧得天翻地覆。”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醫(yī)生抬著擔架下來,就要朝我走過來時,江映雪拉著陸臨舟的手道。
“臨舟哥,我的過敏好像又嚴重了?!?/p>
映雪捂著胸口,臉色蒼白,聲音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陸臨舟立刻緊張地扶住她,扯住對正要抬我的醫(yī)生厲聲喝道。
“先送她去醫(yī)院!”
醫(yī)生皺眉,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我,又看了看江映雪,猶豫道。
“可是這位女士的情況更危急,她已經(jīng)休克了,必須立刻搶救?!?/p>
“你懂什么?!”
陸臨舟暴怒,一把揪住醫(yī)生的衣領(lǐng),眼神陰鷙。
“她是我老婆,她的身體我最清楚!”
他指著江映雪,聲音冰冷。
“可映雪不一樣,她從小就有嚴重的柳絮過敏癥,要是她有一點閃失,我讓你們醫(yī)院吃不了兜著走!”
醫(yī)生被他兇狠的眼神震懾住,一時不敢反駁。
江映雪適時地咳嗽兩聲,身子一軟,倒在陸臨舟懷里,氣若游絲。
“臨舟哥,我好難受…”
陸臨舟立刻抱起她,大步走向救護車。
醫(yī)生無奈,只能讓江映雪先上了救護車。
我躺在地上,眼淚無聲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