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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推演陣的鎮(zhèn)壓之力,一重,兩重,三重……
足足九重變化,每一次都讓我的神魂承受極致的碾壓,道心碎裂的聲音在識海中回蕩。
我痛得昏死過去,被拋在了云華宗山門之外。
丹堂的靈藥氣息濃郁刺鼻。
隔壁的上等靜室中,隱約傳來柳清眉的低語,“師兄,你日日為我耗費(fèi)真元,實(shí)在太過辛勞了!”
我的心好似被萬千冰針穿刺,痛徹骨髓。
凌玄,為了替柳清眉出氣,你竟能下此等毒手!
“瑤兒!”父親沖入丹房,緊緊握住我的手,聲音都在發(fā)顫,“究竟是何人所為?為父定要將其碎尸萬段,神魂俱滅!”
“爹,無礙。”我強(qiáng)忍著識海的劇痛,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替我重選一批護(hù)衛(wèi)道兵吧!”
“對了,墨塵尚在人世,待我們大典之后,他亦會護(hù)我周全?!?/p>
父親離開后,我勉力撐起身子,來到窗邊。
樓下的靈草園中,凌玄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柳清眉漫步,她湊在他耳畔不知低語了什么,引得他耳根微微泛紅,笑容那般溫柔寵溺。
那是我從未擁有過的溫柔。
道侶大典前一日,墨塵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宗門,身上還帶著未散盡的煞氣與塵沙。
他小心翼翼地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幽光流轉(zhuǎn)的暖玉,“大小姐,賀禮!”
“新婿總算回來了?!蔽液舆^暖玉,刻意揚(yáng)高了聲音。
墨塵呆立在原地,眼眶瞬間泛紅,嘴唇翕動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侍女悄悄告訴我,凌玄這幾日一直未曾露面。
我冷笑,他是在等我低頭服軟,等我哭著求他回心轉(zhuǎn)意,繼續(xù)大典。
可惜,他的盤算,終究是錯付了。
晚間,一枚傳訊玉符突然自行點(diǎn)亮。
柳清眉傳來一段留影,畫面中她與凌玄衣衫不整地糾纏一處,不堪入目。
但很快,那段留影就被她自行抹去了。
“手段拙劣?!蔽依湫χP(guān)閉了玉符,此等伎倆,實(shí)在可笑至極。
憑窗而立,我看見墨塵獨(dú)自站在星空之下,仰頭望著我洞府的方向。
他朝我揮了揮手,笑容溫暖而堅(jiān)定。
這一刻,我紛亂的心,前所未有地安定下來。
道侶大典當(dāng)日清晨,我的傳訊玉符再度響起。
“只要你向清眉誠心道歉,我立刻前來與你完成大典?!绷栊穆曇粢琅f帶著居高臨下的意味。
“不必了?!蔽腋纱嗬涞仄嗔送ㄓ?,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冷笑。
大典禮臺之上,觀禮的各方賓客竊竊私語。
“凌玄師侄為何還未到場?”
“莫非大典要臨時取消?”
我充耳不聞,挽著墨塵的手臂,一步步踏上通往禮臺的紅毯。
他的臂膀肌肉緊實(shí),卻極力控制著力道,唯恐牽動我的舊傷。
“讓我們恭賀墨塵真?zhèn)髋c云華宗大小姐喜結(jié)連理,共證大道!”司儀長老高亢的聲音響徹云霄。
就在此時,大殿的正門被一股巨力猛地推開。
姍姍來遲的凌玄站在門口,他臉色慘白如紙,手中未來得及送出的賀禮玉盒“啪”地一聲掉落在地。
我勾起唇角,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主動吻上了墨塵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