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5、眼前的男人說我瘋了,“你又在欲擒故縱些什么?”他皺起眉頭,
似乎認為我現(xiàn)在是希望通過裝瘋賣傻挽回我們的婚姻?!拔艺鏇]空和你鬧了,何慕。
離婚后我不會虧待你的,你可以一直待在我的身邊?!彼纳袂樽匀?,
似乎覺得這是對我的一種施舍,讓我懷疑是不是我自己聽錯了。???這是說讓我和他離婚,
然后正室轉(zhuǎn)小三嗎?記憶回到剛上大學的我無法理解成年人世界復雜的情感,
我搶來離婚協(xié)議書,在前夫震驚又懷疑的目光寫火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并微笑拒絕了前夫的建議?!安还苣阈挪恍?,反正我失憶了,我不記得你是誰了。
”“盡然已經(jīng)是前夫了,以后也不必聯(lián)系了!”我拖走失憶前已經(jīng)準備好的行李箱,
二話沒說就打算往外走。他卻在背后嘲笑我:“你都多大了,還玩這種游戲?
”“你愛我愛的那么深,忘記誰都不可能忘記我?!薄皠e過幾天,又跑回家里。
到時候讓靈言看見心煩?!蔽曳藗€白眼,上大學之后的我瘋了吧!怎么找了一個普信男??!
我火速離開,撥打了那個備注為爸爸的電話。電話那頭很快就接聽了,
爸爸的聲音顫抖而驚喜:“慕慕?你終于愿意聯(lián)系我們了?”我不懂爸爸為什么這么激動,
只是像小時候那樣撒嬌:“爸爸,我離婚啦!快來接我!”邁巴赫開到我面前時,
我嫻熟地打開車門,先后親了爸媽的側(cè)臉一口,開心地像個未成年少女:“爸媽!我離婚啦!
”卻茫然地發(fā)現(xiàn),媽媽的眼中已經(jīng)含淚,而爸爸沉默著看我,眼里滿是心疼。在車上,
我向他們闡述了我生病失憶的事,爸媽翻著我腦瘤的病例,媽媽的手一直攥緊著我。
“他應(yīng)該是出軌,然后被失憶前的我發(fā)現(xiàn)了......”“然后我就離婚啦!
”我語氣輕快,似乎沒有受到傷害的痕跡,因為我對我的丈夫,已經(jīng)毫無記憶。
爸爸看著病例上那段“病人可能會選擇性忘記一些讓她感到痛苦的記憶”握緊了拳頭,
他眼中滿是怒火,媽媽抱著我說:“對不起你,
我的慕慕......是媽媽這些年沒照顧好你......”她不敢相信在失憶前,
她的女兒一個人承受了多少傷害,明明十八歲前,她是家里唯一的掌上明珠,受盡寵愛,
卻為了一個男人,放下一切的自尊,卻遭受背叛。我反過來安撫哭泣的媽媽,
爸爸一拳砸向了方向盤:“小慕......你放心。”“爸爸不會放過他的。”回家之后,
我的房間居然和十年前相比一點變化都沒有,媽媽一直很想我,經(jīng)常讓人打掃房間。
當我問媽媽,為什么我會和他們分開,又為什么會死心塌地地愛上一個垃圾油膩男時,
她的眼神瞬間冰冷,輕聲道:“寶寶,這都不是你的錯?!薄岸际巧蜃窟@個畜牲騙了你。
”我若有所思,勾起唇角,那可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啊。6、去醫(yī)院做檢查時,
我按照病例找到了之前一直負責化療我的男醫(yī)生,驚訝地發(fā)現(xiàn),
他居然是失憶前就和我關(guān)系不錯的學長,宋之焰!我興奮地與他寒暄,并表明自己已經(jīng)失憶。
宋之焰看著我現(xiàn)在的模樣,似乎有一點觸動,“你......和他離婚了嗎?
”我驚訝于他問我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誠實的回答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總感覺他開心了不少。宋之焰和十年前沒有多大的差別,還是那樣的冷峻,對我格外溫柔。
“失憶前,你說過,失憶后就馬上安排切除手術(shù)?!蔽艺读嗽S久,才意識到,失憶前的我,
是刻意的選擇失憶的。明明失憶前就可以安排手術(shù)切除,卻在腫瘤影響了記憶后才安排。
或許,這段不愉快的婚姻,真的傷了我很深、很深。我有問宋之焰,
他對我之前這段婚姻了解多少。他低垂著眸子里醞釀著暴風雨,“既然已經(jīng)忘記,
就別再想他了?!彼麑ξ仪胺蚝敛谎陲椀臄骋庾屛矣行@訝。安排后手術(shù)后,
我笑著和他說了再見。我不知道的是,他看著我和十年前如出一轍的笑意,
在我離開后喃喃道:“這一次,我不會再放你走了?!彼沃嬷?,
十年前那個活潑勇敢的我又回來了。......十個月后,國家大劇場中,
菁英芭蕾邀請賽現(xiàn)場。我穿好了舞鞋,笑著拉住媽媽的手,調(diào)笑她怎么比我還緊張。
“這畢竟是你手術(shù)后第一場比賽,你媽擔心也是應(yīng)該的?!卑藗€月前,
在爸媽和宋學長的照顧下,我完成了手術(shù),很快就恢復了健康,至此,
我的人生迎來了新的開始。擺脫了渣男,失去了十年的記憶,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拾起芭蕾舞。宋之焰和我喝茶時,和我說:“失憶前的你,
讓我一定要和失憶后的你說?!薄爸匦绿爬佟!蔽以尞惖陌l(fā)現(xiàn),失憶前的十年里,
我居然沒有過一次表演經(jīng)歷,也就是說,我為了這段愚蠢的愛情,放棄了芭蕾舞!
知道這件事后,我被自己蠢吐了整整一天,隨后火速就回到了舞房。爸爸知道后,
馬上聘請了名師幫我“復健”舞蹈。再一次跳胡桃夾子的時候,我才感覺自己是鮮活的,
小時候每一次表演,我都想,或許我就是為芭蕾而生的??蔀榱松蜃?,我甚至愿意拋棄芭蕾,
又一個空中旋轉(zhuǎn)時,我告訴自己,我絕不會再犯這種錯誤。我在后臺候場室,
看了看這次的比賽名單,幾乎都是年輕的舞者,而28歲的我在其中,
幾乎已經(jīng)可以說是老年人了其中,那個壓軸的“宋靈言”的名字讓我皺了皺眉,
20歲就進入了國內(nèi)最頂級的春和芭蕾舞團做首席,確實很有實力,
但這個名字讓我的大腦刺痛,我生理性感覺反感。直覺告訴我她或許和失憶前的我有糾葛,
于是我給宋之焰發(fā)了短信?!爸娓?,我和李靈言是什么關(guān)系啊?
”那邊很快回復我:“你前夫的現(xiàn)任?!痹瓉硎撬_@個沈卓找小三都要找跳芭蕾舞的,
難道真的不是在搞什么菀菀類卿?我勾唇一笑,
找來小助理問她:“這個宋靈言要跳哪首曲子?”是《春之祭》,一首難度極高的曲子。
“她是想一戰(zhàn)成名啊?!蔽倚χ瓉碇?,在她耳邊耳語。與此同時,
宋靈言正在后臺大發(fā)脾氣,“沈卓為什么又不來!”“他那個前妻到底有什么好惦記的,
找找找找個沒完沒了!”她氣得把化妝臺都給掀了,其他舞者都忌憚她,只能柔聲安撫。
“靈言姐,有個選手臨時把曲目改成了《春之祭》,就在您前一個表演!
”小助理火急火燎地上前爆料,正逢宋靈言氣在頭上。
她瞬間怒氣中燒:“是誰有單子挑釁我!”“是一個28歲的老選手,
已經(jīng)十年沒有跳舞了......”她嗤笑道:“一個老女人,不自量力。
”“好像是叫......何慕。”宋靈言姣好的面龐瞬間被冰冷的陰郁覆蓋。
“你說她叫什么?”7、登上舞臺時,燈光讓我有些恍惚。但當我真正跳起舞來,
我又瞬間沉浸了進去,十八歲前,我是公認的芭蕾天才,爸媽支持,名師助力,
無論是國內(nèi)還是國際,我都得過無數(shù)大獎。遠勝過壓軸的那位半吊子舞者,
哪怕是沉寂是十年,只是短短幾個月我就已經(jīng)撿回來之前的功底。
之前邀請宋之焰來看我跳舞,他說:“你就是為芭蕾而生的,何慕。
”所以在面對《春之祭》這類舞蹈時,我?guī)缀跏禽p而易舉地完成,因為在十年前,
這首曲子我已經(jīng)跳了數(shù)百遍。舞畢,臺下沉默許久,傳來雷鳴般掌聲,“天啊,
28歲的舞者我以為骨頭都硬了,居然跳得那么好!”“你不知道嗎,她是何慕啊!
十年前所有人都知道的天才?!薄昂孟袷且驗榛貧w家庭退圈了吧,能重新跳舞真是太好了。
”“她和宋靈言跳得是一個曲子誒,宋靈言危!”我微笑下臺,
與后臺正以陰冷的眼神盯著我的宋靈言打個正著,我存心氣她,小聲說了一句:“加油哦。
”舞臺上,宋靈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幾次都沒站穩(wěn),再加上我之前的對比,
臺下觀眾幾乎都是失望的聲音:“看了她沒機會得金獎了?!薄笆紫继蛇@樣,
春和的標準也太低了?!迸_下,沈卓匆匆趕來,抽著煙神色不快,
他發(fā)了一條語音:“我來了,別再打電話騷擾我了。”揭曉冠軍的時刻到來,
當主持人念出我的名字時,全場歡呼。沈卓皺了皺眉:“專門來看了還沒得獎,
宋靈言怎么回事?!笨伤滞蝗环磻?yīng)過來:“何慕?”此時的我萬眾矚目地走上了獎臺,
當獎杯時隔十年再次回到我的手里時,我的內(nèi)心被填滿,那是自豪與快樂。出乎意料的,
一束捧花從一個高挺的男子手中遞來,宋之焰穿著風衣,一改往日的嚴肅,
溫柔問我笑道:“恭喜你?!蔽颐佳垡粡?,接過來捧花:“謝謝?!倍_下,
宋靈言正氣得直跺腳:“她回來了......她要搶走沈卓了,怎么辦,怎么辦!
”而她心心念念的沈卓,此刻卻接近呆愣,他看著宋之焰貼近我,幾乎是瞬間憤怒起來。
“果然,那么痛快的離婚,又刪了我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
是因為宋之焰......”他在和我離婚后,根本沒想過我回離開,第一天,
他悠哉地和宋靈言歡愉,第三天,他開始焦慮地等我的消息,第十個月,他已經(jīng)快要瘋了。
散場后,我和宋之焰相約去吃西餐,停車場里,卻闖來了不速之客。沈卓怒氣沖沖,
面色不愉。他沖過來抓住我的手時,我先愣了一下,
然后很有禮貌地打了招呼:“你好啊前夫哥?!庇谑撬討嵟骸扒胺??
”“我說你為什么會離婚的那么干脆,你果然和宋之焰之前就搞上了吧?
”“大學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不對勁,
果然是舊情復燃了......”我被他的用力驚嚇到,但下一秒,
他就被宋之焰用力的推開。宋之焰眉頭緊皺:“別給自己的出軌找借口?!薄拔沂撬尼t(yī)生,
她失憶了,早就忘記了那些齷齪事?!薄搬t(yī)生?”沈卓迅速回想,想起他確實是醫(yī)生。
宋之焰是腦科醫(yī)生,是腦瘤方面的專家?!澳闵×耍文??”沈卓的憤怒瞬間凝滯,
神色茫然而又慌張,宋之焰的臉色卻嘲諷極了?!昂退Y(jié)婚十年,你連她病了都不知道。
”“你還有臉來質(zhì)問她?”8、“你說什么?”沈卓近乎呆滯,他盯著我,帶著質(zhì)問的眼神。
我卻不想回應(yīng)他,一個連妻子生病都不知道的出軌丈夫,現(xiàn)在以什么立場假裝關(guān)心。
“她得了腦瘤,你知道嗎?”宋之焰嘴角揚起諷刺的弧度,刺得沈卓眼睛發(fā)痛。“腦瘤?
”他不敢想象,眼前瘦小柔軟的妻子居然已經(jīng)承受了這些,在他不知道的角落,
在他和宋靈言歡愉的時刻。沈卓雙手顫抖,不敢置信的向我靠近。
“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冷眼躲開了他試圖觸碰我的手,沈卓幾乎要碎了,
他雙眼含淚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原諒我......小慕,
我真的不知道?!蔽矣X得他現(xiàn)在這份哭泣祈求的樣子有些令人作嘔,“別這樣,
我已經(jīng)痊愈了?!彼坪跻詾槲以徦?,想要拉住我的手。我皺起眉頭,
宋之焰卻先我一步將攔住?!八〉哪嵌稳兆?,你沒有參與,而是和小三甜蜜。
”“接下來的日子,你也就不必參與了?!鄙蜃繋缀跻┡胍蝗^揍到宋之焰身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