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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病危時,丈夫的養(yǎng)妹再次捐獻了自己剩下的一顆腎,說要報答養(yǎng)育之恩。
她舍己為人的行為被媒體大肆宣傳,甚至將她和林晨旭標榜為十大真愛典范。
“楚夢,醫(yī)生診斷嬌嬌活不過兩周,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和我結婚。”
“明天我們?nèi)ゼ匐x婚,兩周后我們再復婚?!?/p>
我一瞬間白了臉,手里緊緊攥著調(diào)查來的器官移植單子。
他不知道,養(yǎng)妹捐獻的是別人的腎,她的兩顆腎正完整無誤地留在自己體內(nèi)。
“嬌嬌現(xiàn)在身體虛弱,得住進家里?!?/p>
“一日三餐不能落下,晚上你也得守在她門外防止有什么突然情況?!?/p>
“對了,你媽擺遺像那房間記得空出來,布丁還需要一間廁所。”
布丁,是林嬌嬌養(yǎng)的狗。
我平靜地盯著他看了一會,收起那張單子,轉(zhuǎn)身去收拾行李。
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他就是了。
...........
“汪汪!”
一條黑色的藏獒沖進房內(nèi),突然撲向我媽的遺像,將其咬著摔在地上反復踐踏。
供奉的香火掉了一地,整個房間瞬間被藏獒撲騰地慘不忍睹。
我愣了兩秒,立刻沖上去跪在地上捧起我媽留在人世間的最后一張照片護在懷里,身后傳來藏獒步步逼近的恐嚇聲。
它的目標很明確,要將我手中的照片撕碎。
我驚恐地連連后退,求助地看向林晨旭,后者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轉(zhuǎn)過身摟過柔柔弱弱的林嬌嬌,低聲哄著:
“還沒把垃圾清理完呢,怎么這么快就來了,不是讓你等我接你嗎?”
林嬌嬌一雙杏眸像含了水一樣溫柔,聲音也格外虛弱:
“我只是怕讓楚夢姐為難,害怕你們吵架,所以過來看看?!?/p>
“呀,布丁,快回來,你嚇到楚夢姐了?!?/p>
聽到主人的呼喚,那條躍躍欲試的藏獒才勉強收回利爪,回身坐在林嬌嬌身邊,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林晨旭看向我的視線充滿了嫌棄,不著痕跡地斥了聲:
“一條狗而已,怕成這樣?”
我終于得以喘口氣,艱難地爬起身拉下褲腿蓋住被狗咬傷的巨大疤痕,吞了吞唾沫,沒說話。
林晨旭自然知道我被狗咬傷過半個月下不了床,當時他心疼得直接紅了眼,現(xiàn)在看到了也只是瞥了一眼什么都沒說。
我拿著照片轉(zhuǎn)身回到主臥,快速收拾了行李準備往外走,卻被林嬌嬌攔住了去路。
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我,挑眉:
“楚夢姐,其實你可以不用走的。”
“不過布丁好像不太喜歡那間房間,覺得晦氣,我聽晨旭哥說阿姨死之前留下了一棟空置的別墅,不然就讓布丁在那里住吧,院子大他也玩得開?!?/p>
林嬌嬌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理直氣壯,仿佛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蹙眉,剛要拒絕就被林晨旭率先開口打斷:
“這樣也好,正好楚夢你不是很想回你媽家里住一段時間嗎,正好可以過去看著布丁?!?/p>
“這事就這么決定了?!?/p>
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林晨旭直接一錘定音。
我有些急了,渾身顫抖地瞪著兩人:
“那是我媽生前住了一輩子的房子!怎么可能給一條狗??!”
“楚夢!”
林晨旭柔和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聲音充滿了失望:
“你別忘了,你媽死之前醫(yī)藥費都是我出的,現(xiàn)在需要房子來過渡一下怎么了?”
“再說了,布丁還沒嫌棄那房子死過人呢,你倒先嫌棄上了?”
說著,他往前走兩步拉了拉我冰冷的手,壓低了聲音放軟了姿態(tài):
“行了,嬌嬌一共就這么點愿望,你就忍忍吧,乖?!?/p>
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我忽然想起媽媽臨死之前拉著林晨旭的手囑托他一定要好好照顧我。
當時的林晨旭哭紅了眼,當場下跪發(fā)誓會一輩子對我好,不會讓我受委屈。
沒想到第一個給我委屈受的,就是我結婚八年的丈夫。
我頓了頓,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無法出聲。
我的間歇性失語癥又犯了。
林晨旭臉上劃過一絲滿意,伸手習慣性地想要摸摸|我的頭。
身體卻比腦子快一步反應過來,退后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他眼神暗了暗,薄唇繃直,轉(zhuǎn)身拉著林嬌嬌往主臥走:
“一會有電視臺的人來采訪,我?guī)闳タ纯葱沦I的禮服?!?/p>